分卷(26)

  啊,爸爸有炸鸡!
  魏意:果然,小孩子还是更喜欢炸鸡的,老父亲的一片爱护之心、体贴之意在炸鸡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堂堂,那边还有一桶,你吃哟。
  魏意看过去,果然,在大的后面还有一桶小的。
  好呀。堂堂颠颠儿地走了过去,爬上了椅子小手去够炸鸡桶,揭开盖子,里面有一个汉堡包、好几块炸鸡、一个大的鸡米花、还有一个大薯条,好棒,我喜欢炸薯条,沾着番茄酱最好吃了。
  我还是喜欢这个桶里面炸鸡腿,好吃,嗝。小山神吃得直打嗝。
  鸡腿真这么好吃咩?
  堂堂,我给你留了一个。小山神从桶里面探出脑袋,这个桶比他的个子还要大,用小爪爪捧出了一个炸鸡腿,他还挺注意卫生,鸡腿用纸裹着呢,给你吃。
  谢谢山山。堂堂拿过了鸡腿,打开纸包之后嗷呜咬了一口,眯起了眼睛,好好吃呀。
  我就说吧,哈哈。
  两个小家伙吃成了花脸猫,油汪汪的。
  魏意:老父亲一个人默默喝粥t^t。
  魏意:炸鸡哪里来的?
  隔壁不是住了人,我打了个电话过去喽,一会会儿就送来了。小山神理所当然地说。
  魏意:好吧。比他更会利用资源。
  魏意:你们不想喝点儿粥吗?
  小山神摇头,淡了吧唧的,有什么好吃的,有炸鸡好吃吗?
  堂堂摇头,爸爸,吃鸡呀。
  哦,你们吃吧。魏意哭着揉儿子脑袋,还是儿子有良心,吃鸡还要分爸爸一口。
  一整个砂锅的粥,魏意没什么胃口,吃了三碗就不吃了堂堂吃掉了一整个汉堡,又吃掉了一些薯条和鸡米花,啃了一个炸鸡翅,剩下的有大胃王小山神解决,大家吃的都很开心呢。
  吃完了,精神重新旺盛的堂堂缠着爸爸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魏意说:爸爸以前住的地方。
  我怎么不知道啊?
  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咦,竟然还没有我。
  对啊,你就是在这里有的,被爸爸揣进了怀里面,带着去了我们现在住的地方。
  堂堂伸出小手摸爸爸的肚子,那那个时候我肯定很小。
  堂堂伸出小手摸爸爸的肚子,那那个时候我肯定很小。
  魏意:是啊。啊啊,简单的生理常识告诉了孩子后真是少了好多乐趣啊,都没法骗小孩说是充话费送的。
  爸爸,爹爹也住在这儿吗?十万个为什么堂堂又开始问。
  你之前不是一直叫爹地。
  哦,这个呀,因为年年说,爹地嗲嗲的,是女孩子叫的,男孩子应该叫爹爹。
  魏意:好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爹爹啊,以前也是住在这里的,和爸爸一起住,住了好几年呢。
  是这样啊,你们住在一起,那时候竟然都不带着我一起。堂堂失落地叹了一口气,我那时候一个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好孤单的。
  呃,这个问题太深奥了,爸爸都说不清楚。魏意哭笑不得,堂堂啊,我们看动画片怎么样,小猪佩奇。
  好吧。堂堂还没有从失落中缓过来。
  魏意侧身拿了平板出来,点开了小猪佩奇给儿子看,很好,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孩子不想着为什么爸爸和爹爹在一起的时候不带着他一起住。
  续充了一点儿的电量很快就消耗光了,靠在爸爸怀里面的堂堂又开始哈欠连天,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魏意轻声说:宝贝,我们去睡觉吧。
  堂堂翻了个身,把小脑袋埋进爸爸的怀里面,用实际行动告诉爸爸他要睡觉了。
  先送了儿子上床,累了一天的魏意简单地洗了个澡也上床睡觉了,搂住儿子香香软软的小身子,真是舒服,真是满足。睡梦中,他好像看到了陆奉廷坐在床边,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有时候陆奉廷有事情要做很晚才会回来,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他,神情温柔,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迷糊的魏意伸出了手搂住了那人,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那般,自然而然。
  脸在那人宽阔的肩膀上蹭了蹭,他含糊地说:很晚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
  随后,他就不记得了什么了,彻底地陷入了睡梦中。
  清晨,一缕阳光顽皮地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间漏了进来,落在了魏意的脸上。魏意皱了皱眉头,不情愿地往被子里面躲,身后温暖舒适的怀抱根本就让人没有起床的心思。
  还早,今天不上魏意猛地清醒了过来,上个毛线课,他大学毕业都五年了,哪里还有什么课要上。但混沌的大脑很显然还没有跟上现实的节凑,他低下头,稍微撩开被子看到了一条手臂,很熟悉对不对。以前啊,每天早晨他都是在某个人怀里面醒过来的,胳臂的主人就这么霸道地把手横在他的腰上。
  一时间,魏意又有些糊涂了。
  他呆呆地伸出去拍男人的脸,我穿越了?我的堂堂呢!!!
  爸爸。小孩子被吵醒,含含糊糊地喊着,像是一条小章鱼双手双脚地缠上了爸爸,大的那个不逞多让,一条胳臂上来了,腿也不甘示弱地放了上来。
  魏意:
  要是一个好妈妈遇到了这种事情,她会怎么做?安静地躺下,继续享受被父子两个抱住的幸福。还是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让一大一小继续睡?
  呸!
  魏意不是妈妈!
  他腾地就爬了起来,没有任何缓冲地冲到了床边跳了下去,光脚站在地上来了个利落的收尾,然后扭头看向床上,一大一小纷纷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小的那个一拱一拱地挪动着,把自己安放在了大的那个怀里,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睡了。大的那个有了又软又暖的小暖炉,也闭上了眼睛。
  魏意:
  好吧,都这么想睡,他就不打扰了。
  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他走了出去,门在身后合上。有一只神比他更像这个家的主人,早早地打电话给隔壁的助理,让送来了早餐,大清早不用吃的那么油腻吧,比小山神个头还要大的肘子炖得酥烂,已经被他啃掉了大半。
  我给你们也叫早饭了,我知道你的品味,给你要的粥。
  呵呵,谢谢哈。
  昨天的残羹冷炙已经被收掉,新送来的粥是皮蛋瘦肉粥,还有羊肉烧卖和烫面包子,能够吃得好、也能够得饱。魏意刚坐下准备吃早饭,就听到门被敲了两下,随后助理走了进来。
  助理看到吃肉的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笑着和魏意打招呼,他说:魏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杨助理。
  杨助理手上提着个大大的打包盒,走了过来,魏先生,早晨烤羊肉的不多,送来的晚了些。
  魏意瞪了某只吃得忘乎所以的猫,用他的声音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麻烦你了,早晨的时候忙碌这些。
  应该的。
  昨天你们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一点的时候。
  魏意皱眉,这么晚?
  杨助理把打包盒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先生这段时间非常忙,昨天还要守灵,今天九点还要赶过去主持后面的事宜。老爷子过世,陆家的远亲、近亲、生意伙伴等等都来了,先生忙于应付,比平时工作还要忙碌。
  魏意点点头,现在七点半,我去喊他起来。
  魏先生,先生一直很惦念你,我来到先生身边的时间不长,但知道你离开他的这段时间他并不好过,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找你。杨助理拿着boss这么高的工资,觉得自己要起一个助攻的作用,哪怕很微小,总要让魏先生知道boss这几年的不容易。天气不好的时候,先生的伤腿就会很疼。昨天跪了很久,先生的腿肯定不舒服。
  作为孝子贤孙,陆奉廷肯定要跪。
  魏意看了看杨助理,把这个干练的助理看的头皮发麻,魏先生?
  魏意说:发的工资挺值的。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杨助理尴尬地笑了笑,还好还好。
  魏意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哦哦,说这些话都是出自于我的私心,有什么惹恼魏先生的地方,您一定不要介意,先生对您始终是真心的。坐拥亿万家产的黄金单身汉,还长得那么帅,多少人抢着要和先生攀亲,先生都没有看一眼。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后,更是要把对方的儿子当成自己亲生的看待,力排众议、让所有非议的人闭嘴,也要将孩子的名字记在族谱上。这么深情的男人,可不多见啊。
  魏意点点头,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看到里面的一大一小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上发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顶着差不多的鸡窝头,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床上。门打开了,一同看了过来。
  魏意魏意一下子就被萌到了,怎么能够这么可爱呢,就连陆奉廷棱角分明的面孔都柔和了许多许多。
  起来了。
  陆奉廷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起来,嗯,几点了?
  现在应该七点三十五了。
  不早了,知道了。陆奉廷抬手在堂堂的脑袋上揉了揉,低下头亲了一下,早安,我的宝贝。
  早啊爹爹。堂堂打了个哈欠。
  陆奉廷愣了愣,改了称呼还是挺好,他莞尔一笑,宝贝,起床了。
  哦。堂堂刚想窝进被窝里的动作僵硬住了,无奈地说:好吧。
  起床穿衣服,穿的是陆奉廷带来的衣衫,合身的小西装上身,堂堂立刻就成了小绅士,非常帅气。
  我们堂堂可真是帅气。
  堂堂笑嘻嘻,感觉自己像是个大人呢。
  爸爸,你也穿呀。
  堂堂看爸爸身上穿着的,就是简单的毛衣、牛仔裤,和自己穿的完全不一样。
  爸爸不是今天的主角,不用穿成这样,我要低调,低调哦。
  我就是主角吗?堂堂眨眼睛,有些不明白。
  对,今天我们一家都是主角。陆奉廷出现在魏意身后,长身玉立的他穿着和堂堂一样的黑色西服,唯一的区别就是堂堂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领结,而他系着黑色的领带。小意,你的在床上,去换吧,换完了我们出发。
  我的也有?魏意站直了身体,推拒地说:不用了吧,我一个外人。
  不,你是内人。陆奉廷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过,听笑话的好像不是很高兴。收起了笑容,陆奉廷无奈地说:小意,我说了,要把你们的名字写在族谱上。
  不是堂堂的吗?魏意慢慢瞪大了眼睛,还有我的?
  对。
  魏意:呵呵,算了吧。他有些不自在。
  可是我想。陆奉廷拄着手杖走到了目瞪口呆的魏意身前,笃笃笃的声音轻缓而柔和,并不具有压迫感,就像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很温柔,我想,你的名字在我的旁边。我没法给你一纸婚书,但我想以这种形式让所有人承认我们。
  魏意已经凌乱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想到,现在更加没有。
  小意,我爱你。
  魏意任由陆奉廷抱住自己,他低头看到堂堂害羞地用小手捂住眼睛,手指缝那么大,黑亮的眼睛从指缝间偷看,嘿嘿。
  我有些乱。
  没事儿,一切交给我就就好。
  魏意:哦,我是说,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个算了,你看着办吧。
  嗯。
  魏意一脑门官司地去换衣服,有一段时间没有穿正装了,竟然有些觉得不怎么自由。穿好了之后照镜子,他自言自语,我两千块钱一套买的西装,和这个比完全不一样啊。
  等等
  陆奉廷的表现好奇怪。
  这像是只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的人?
  刚才杨助理的说的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
  匆匆地关掉了穿衣镜,魏意冲出去,在门口刹住了脚步,看到门外和堂堂一起玩着的陆奉廷,堂堂多了个真心爱他的人陪伴是那么高兴。魏意笑了笑,将心中的疑问给压了下去。
  陆家是个历史悠久的家族,传承数百年,他家的财富是不仅仅用金钱来衡量的,更是富有历史底蕴。
  越古老的家族,藏在风光锦绣下的龌蹉就越多,短短几句话根本就说不清楚。陆奉廷这一支是陆家本家,陆奉廷从一被亲生父母轻视、被长兄压得抬不起头的人最后坐到陆氏集团总裁的位置,离不开自己的努力和优秀,更离不开旁支的几位叔爷的帮助。
  虽说是旁支,但靠着自身努力和本家的协助在各个领域发展的极好。
  叔爷爷,这是我的儿子安甯,小名堂堂,堂堂正正的堂。
  外面黑纱肃穆,聚集了从世界各地赶来的陆家族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的事情。除了一年一度的祭祖,也就是这种日子,散居于海内外的族人会齐聚一堂了。侧厅内,家族内的诸位长辈走在这儿,为首的一人须发皆白,八十多岁了,精神矍铄,是陆氏族长,能被陆奉廷亲昵地喊叔爷爷,而非带着名字的叫,也就是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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