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节

  叶黎昕盯着聂焱,有些不高兴的说:“都是因为聂叔,她才会撞自己!”
  “别说!”安安立刻扭头要阻止叶黎昕,只是她在聂焱怀里,动弹不得。
  叶黎昕被安安呵斥,有些犹豫,不过他也知道当时的事情如果不说清楚,这辈子他身上都要背这个锅,倒不是叶黎昕怕被人骂,他只是怕梁柔更加不喜欢他。上一次梁柔生气他带安安逃学,就把安安藏的让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一次安安受伤,比上一次的事情还大,叶黎昕真怕梁柔不让他再见安安了。
  所以拼着让安安生气,他也还是要解释清楚。
  叶黎昕一梗脖子,“我没说谎,她不喜欢后爸,所以才会宁可撞伤自己也不想让梁阿姨结婚!我没有推她!”
  这事儿连叶枭都不知道。
  “嘿!你小子不早说!”叶枭是替自家儿子鸣不平,那天叶黎昕挨了多少骂。就是昨天,叶枭陪樊可馨去复查,都被医院的人挤兑了一通。
  当然也不是明着挤兑,前前后后的话,也就是说樊可馨恢复的不错,他们两口子这下有精力回去好好管管孩子了。
  这话什么意思?还不是说叶黎昕不学无术!
  这口气叶枭憋了很久了。
  现在好,终于真相大白,叶枭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场。
  梁柔还在呆楞中,就看到聂焱挥手对着安安的屁股就是几下子。这可好,在场的人都急眼了,梁柔急忙拉他的手,“你干嘛呀!”
  安安头上的伤还没好,哪里能受得住聂焱的巴掌。
  叶黎昕是彻底急了,“你敢打她!”说完就跟小牛犊子一样要往聂焱身上撞,好在被叶枭及时薅住了后脖领子。
  不过就是这样,叶黎昕也还是挥手挥脚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聂焱板着脸,问怀里的安安,“知道错了没有?”
  安安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只不过她的性格跟梁柔完全不一样,就算梁柔都要哭了,她也还是一脸的倔强,“没有!我才没有错!”
  小丫头声音脆生生的,半点都不服软。
  聂焱自己都吸了口凉气,还真是没想到安安是个打不服的。只是他能打两下,就已经是极限了,手下不去,就只能吓唬,“谁让你伤害自己的?我就是这么教过你?”
  安安不说话,牙齿咬着唇,一脸‘慷慨赴义’的模样。
  聂焱也是被孩子逼出了心头的火气,其实这些日子,聂焱也很憋屈,只是梁柔已经垮了,他要是倒了,梁柔可怎么办?但是面对不服输的安安,聂焱就完全不同于面对梁柔。
  这孩子有股子牛脾气,还能跟聂焱争锋相对!就聂焱如今的气势,他冷下脸来,就连一旁的叶枭都不敢造次,偏偏安安红着脖子仰着头,就是不服输的模样。
  聂焱瞪着安安继续说:“大人的事情谁让你掺合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安安这下才败下阵来,她到底还小,抗不过跟聂焱的对战。‘哇’的一声哭出来,又委屈又难过的控诉,“谁让你一直不回来!我怕妈妈不要你了,你回来找不到我们,那可怎么办?!”
  就安安的那个小嗓子,这一声哭喊出来,梁柔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
  忙忙碌碌的,倒是真没有想过,安安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谁能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会这样决绝,以梁柔的心性,就是打死她,她也猜不到安安会做这种事。
  叶黎昕在自己亲爹的手臂阻拦里拳打脚踢,“放开她!我看你们谁敢骂她!”
  叶枭直接把儿子的嘴捂住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横,张口就咬,半点都没有因为是亲爹,就嘴下留情。
  眼看着叶枭就压不住儿子了,樊可馨才赶来扯住叶黎昕。
  闹腾的那么厉害,聂焱却还是八风不动的模样,他就抱着安安,跟安安面对面。这是他们早已经熟悉的相处方式,从小安安淘气不懂事,都是梁柔教训她。聂焱从来没有对安安说过重话,他一直都是宠着安安居多。
  但是到今天,聂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那么疼,是一种他很陌生的感觉。
  那样高兴,却又那样心疼。
  安安哭起来的样子跟小时候很像,哇哇哇的,小时候胖胖的安安只要一哭,聂焱就恨不能什么都听她的。但是到了现在,聂焱却没有了当年的样子。
  他还是严肃着脸,寸步不让的训安安,“你哭也没用,伤害自己就是你不对!还有,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们?你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抓回来!你可真是出息了,还敢把自己的脑袋撞个大窟窿!你可真是我聂焱的好闺女!”
  这话听着,也不知道他是夸啊,还是骂。
  第173章:卧榻之侧!
  不管周围的人是什么心思,至少聂焱说出这番话之后,心头多日来那股子憋闷的感觉散出去了怀里的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哭,要是从前,聂焱早心急如焚了,此时他却想笑,为这么个宁可撞破自己头,生怕他会被抛弃的小东西,心里甜滋滋的。
  成天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聂焱看着安安,就觉得安安大概是老天爷额外赏给他的。
  心里舒服了,脸上表情也就松了,只是口气还是凶巴巴的,“还哭?脑袋瓜子不疼?才多大点,就开了瓢了!”
  安安还是哭唧唧,手揉着眼睛,还会透过缝隙瞅聂焱一眼,然后接着哭。
  她委屈的不行,头也疼,哭起来没完。
  看聂焱表情松了,梁柔叶枭才敢说话,梁柔急忙上前想要把孩子接过去。安安现在七岁,要梁柔抱,那真是抱不动,也只有聂焱这么人高马大一个人,才能把安安抱在手里不费劲的。只是安安倒是愿意从聂焱身上下来,聂焱却不愿意。
  聂焱的眼睛从前明亮又深邃,如今还多了几分气势,尤其是配上他左边眉毛下的那道疤,更是有几分邪性感。眼风往叶枭他们那边一扫,“家里有药箱吗?这家伙冒了一身汗。”
  也不知道安安是被聂焱吓的,还是刚才情绪太激动,就这么被聂焱抱在手里,都能感觉这孩子更个热力球般,浑身都热乎乎的。再看看安安头上的伤,虽说已经养了这么多天,但孩子的伤总归是比大人要精贵些,最好还是能检查一下比较好。
  聂焱一问,樊可馨首先响应,“有的有的,我这就拿。”樊可馨转身,叶黎昕跑的更快,也不说话就跑的没影了。
  叶枭微微‘嘶’了声,心说这小子对他这个亲爹都没有这么好过。
  不过眼下叶枭倒是不在乎这些,“先坐下休息休息。”
  家里佣人端上来茶点还有热茶,聂焱金戈铁马地往沙发上一坐,安安就看在他怀里。安安止住眼泪,但是也不理聂焱,就这么坐着。
  如今安安的头发已经流长,不是小时候那个樱桃小丸子发型的模样,头发长长的披在脑袋后面,小丫头的皮肤像梁柔,又白又嫩,加上安安小脸圆嘟嘟的,要是没有额头上刺眼的纱布,看起来真是粉雕玉砌的小人儿。
  聂焱手指头在安安的头发上摸索了一下。他这次从加拿大回来,倒是发现梁柔把头发剪掉了,从前聂焱爱长发,所以就念着梁柔把头发留的长长的。结果这一次他深陷加拿大,梁柔大概是真的伤了心,做好准备要跟他决裂,连头发都剪了,齐耳的短发显得很干练。只是聂焱不喜欢,他喜欢手指穿过发间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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