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奚温伶最想参观的,当然还是他们的主卧。
  靠墙那块放着一张看上去就十分柔软舒适的大床,真让人恨不得马上就躺上去滚上几滚。
  那,夜里他们就是在这上面做的?
  她很自然地联想到这一点,脸颊却不争气地发热,心上有一头不谙世事的小鹿在乱蹦乱撞。
  它也失忆了不认识路吧,不然怎么跑的这么急。
  男人在身后脱了外套,声音淡淡地,含着一丝笑意:“我先去洗个澡,你的工作室和衣帽间在走廊另一侧,每次你都可以单独在那里待上几个小时。”
  秦方靖进去洗澡的时候,她并没有着急离开。
  因为与一个人的生活习惯、**秘密都最贴近的地方,恐怕还是夜里入眠的场所。
  奚温伶走向床头柜,上面摆了一只通透的水晶瓶,插着一束妖艳的玫瑰荆棘,边上是一副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人冷艳明眸,姣好的身材被一身缀着星星的天蓝色飘逸长裙包裹,眸子里染着幸福和骄傲,贝齿微露。
  男人神色维持一贯平常,黑眸泛光,笑得不明显,但却随意,那模样还是如今的她不曾见过的。
  这不是一张寻常模样的婚纱照,更像抓拍的瞬间,神态自然,还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一双璧人。
  愿为所爱,手摘星辰。
  奚温伶心头温热,看的着迷,她忍不住伸手去摸相片,好像这真实的触感能让她找到更多的记忆。
  婚纱照片的旁边还有一个同款相框,里面搁着一张印了诗句的油画相片。
  写着莱蒙托夫的《一只孤独的船》——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与已成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
  皆为微沫。
  这无疑是一首好诗。
  她直觉喜欢。
  可看到它的时候,心底又浮出有一种化不开的悲伤和忧愁,连眼眶都被泪光浸湿了。
  ……是什么留在她脑海里的东西,这样令人难过?
  这一刻的记忆,是飞机舷窗外的轻烟缦云,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及。
  奚温伶的情绪陷入一片低潮,她蹲下来,抬手拉开第一层柜子。
  里头塞着一些零散的日常用品,保湿乳、身体乳、充电器、读到一半的书……都是寻常的东西。
  再拉开另一个抽屉,她突然动作顿住。
  套-套、金属圆圈牵-引-链、还有眼罩……
  靠,玩的这么野,根本不像夫妻感情不好吧!!
  奚温伶挑了挑眉,心说这男人一本正经,表面还真看不出来,床上这么能干?
  一丝不苟的性格背后,可能是全然相反的沉溺爱-、欲。
  他的吻会不会是滚烫又炙热的,带着令人臣服的浓郁体息,那藏在衣服底下的身材,在结实的肌肉上布满汗水,两人酣畅淋漓地交=融,只属于彼此的……
  她猛然回神,脸红心跳,也不知刚才想象的画面究竟是真实还是臆想了。
  洗过澡,秦方靖从浴室出来,携着一身水汽,白色条纹的浴袍让他露出一大片胸膛和锁骨,他擦了擦发梢上的水珠。
  见奚温伶坐在床边,她的目光像是一个可以透视的镜头,在他身上来回观摩。
  或许是做为摄影师的天性,她觉得自己对人体很敏=感,能感受他的身体轮廓,肌肉线条,甚至还能想象出完整的他luo-ti的状态。
  这也可能和真的见过有关……
  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他身上有深浅不一的影。
  奚温伶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秦总看,舌尖舔过唇边:“秦先生,能不能问你一个很私人的事。”
  “嗯?”
  “我们做这事的频率是怎么样的?”
  秦方靖望着她的表情,就猜到指的什么。
  “没有特定的频率。”
  “那大概呢?一周几次?”
  秦总神色温和,不紧不慢地说:“没算过,等你愿意用身体配合大脑找回记忆的阶段,我会让你知道的。”
  “……”
  奚温伶得寸进尺地说:“我还发现道具了,你是有奇怪的癖好吗?”
  他垂眸,唇边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怎么不是你?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能证明真假。”
  她把自己的一只手攥在另一只的手心,互相摩挲。
  “我还真想知道,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是干大事的两位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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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卧室的里侧,有一面六角形的观景窗,月光斜斜地投下来,斑驳的月影照出房间的淡雅安逸。
  秦方靖坐在床的另一边,嗓音微哑:“你对外人不会太热情,对爸妈孝顺,工作的时候非常专心,甚至可以说专注到‘冷漠’,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出色,但很爱向我撒娇……”
  “你都把我说的这么好,求生欲这么强?我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我说了,你是工作狂。”
  奚温伶哼了一声,“这话本质和‘你长得太好看就是罪过’有什么区别?”
  秦方靖相当敏锐,他侧过身,黑眸里的一道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庞。
  “那你想问什么?”
  尽管她可以从网上了解这个世界的概貌,也收获无数粉丝的赞美和热爱,但对真实的自己依然一无所知。
  奚温伶两只脚缩到床上,向前微倾身子,环住双膝。
  “是我强迫你和我结婚的吗?我算不算坏女人?”
  秦方靖不由得笑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奚幸颖在电话里说的,我是小三儿,还强迫你和我上床?”
  “我不愿意,你怎么强迫,下药?”秦方靖很认真地问她。
  奚温伶微微弯唇:“也不一定,还有很多违法犯罪的道路啊。”
  有多少女人看见他的时候会想,这个男人要是动情,该是什么样。
  “当初是我强迫你嫁给我的,你不用怀疑。”
  “那奚幸颖为什么要污蔑我,我和她有什么过节吗?”
  秦方靖只好轻声叹息,露出一丝无奈:“也许是嫉妒你嫁给我,你以前就和她不亲近,在家里总是和另一个妹妹的关系比较亲密,所以你不用信她。”
  奚温伶烦躁,捏了捏太阳穴,问:“那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秦家这一辈最小的。在北京念完大学,去了斯坦福。硕士毕业回国之后,秦家的投行和物流由我接手,当初我们因为天使投资的项目认识,前阵子你在准备b轮融资的……”
  “我不是要和你聊工作。”奚温伶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
  “你的问题很难回答。”秦方靖蹙眉看着她,半晌,他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来:“我是你的丈夫,我们约好共度余生。”
  奚温伶抬头,她全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回应。
  他并没说什么堂而皇之的话,看着她的时候专注认真,嗓音带着一股撩人的味道。
  她强忍着泛酸的鼻尖,“……你相信我能恢复记忆吗?”
  语气温温软软,有些不确定,像拢着一层纱。
  “会的。”秦方靖看着她的眼睛,“何况忘了也没关系。”
  奚温伶摇了摇头,喊他的名字:“秦方靖。”
  “嗯,什么事?”
  “你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键找回失去的所有东西。
  秦方靖愣了愣,很快微热的身体靠过来,克制地将她抱在胸前,渐渐地周身被男人的气息包围,她的脸颊贴在他的温热胸膛,不断有好闻的气味涌来,令她身子发软,头脑发胀。
  或许还有点不习惯,但却不讨厌。
  这个短暂的拥抱只维持了十几秒,反而是秦方靖先挪开了身子。
  “晚上你就睡卧室,我去睡客房。”
  奚温伶:“我一个人怕睡不着,要不这样,你等我睡着了再走?”
  秦方靖看她神态娇软,又是“病人”,实在无法说出一个字的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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