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无法无天

  苏妖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情绪波动这么大。
  这更加坚定了她之前的想法，傅野和苏媚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她故作轻松地看了他一眼，“苏媚是我妈，我想知道她的下落，不是很正常吗？”
  傅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凛了凛眸子，“但是她根本没有尽到任何养育的责任，算不上一个母亲。”
  苏妖无奈地笑了一声，“这不一样，我只是想她亲口告诉我，当年抛弃我的原因……”
  有些事情，你也知道真相只会徒增伤悲，但是也想求一个痛快。
  而不是在十几年的猜疑痛苦中浮浮沉沉，连恨，都恨得不快活。
  她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奈和悲伤，傅野竟一时反应不过来，良久，才转过身子，“既然这样，那你就尽管查吧。”
  “你应该认识苏媚吧？”苏妖看着他的背影，连忙叫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傅野身形一僵，没有说话。
  但是从他的反应中，苏妖已经猜到了他的答案，清了清嗓子，“我找她，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聊聊而已。”
  她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松弛，尽量听上去洒脱，“至少以后说起身世的时候，还能够加一些细节。”
  傅野没有转身，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说过，我不干涉你，但是不要试图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傅一言说你是为了报复才接近我的，是什么意思？”苏妖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抓着傅野的胳膊，紧接着追问。
  凭她这些日子的观察，傅野明显是有些情绪失控，不然不会跟她说这么多。
  她就是要趁傅野无法足够理智的时候，把一切有用的信息都敲出来。
  “你是为了报复苏媚吗？”她握着傅野的手倏然收紧，语气有些急切，“因为恨苏媚，又没法报复到她，所以只能在她女儿身上发泄回来，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这番话很狗血，甚至连现在的小说都不屑再用这样的套路。
  但是她只能通过自己的想象，尽可能地去激怒眼前这个男人。
  他实在是太过滴水不漏，跟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点都对不上号，平时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那幅处变不惊的样子。
  就是遇上林白荷这样的牛皮糖，连自诩阅人无数，从来不乱方寸的苏妖，有时候也忍不住发火。
  但是傅野却忍得住，不管别人怎么撒泼打滚，他都能照单全收。
  似乎他唯一一次的放纵，就是在苏妖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直接闯进傅一言的房间，将她按在阳台上蹂躏。
  还有抢婚的那一次，他身上那股桀骜的光芒，都快把苏妖晃晕。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恣意妄为的人，做起事情来，为什么会这样一丝不漏。
  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般，傅野突然回过头，邪邪地笑了一声，“你脑子这么闲，能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想想怎么好好伺候自己的丈夫？”
  “我为什么要伺候你？”苏妖下意识反驳。
  “哦？”傅野眉毛一挑，语气揶揄，“你跟我叔叔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时候，你好像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啊？”
  “要是不做点什么讨好我的话，你这个傅夫人的位置，怕是……”他故意停顿一下，弯下腰凑近苏妖的唇边，右手挑起她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揉在指尖细细研磨。
  苏妖自恃是见过世面的，然而那男人的热气喷在脖颈上的时候，她难以抑制地泛起了鸡皮疙瘩，身体竟然诚实地往散发出热源的地方靠近。
  “滚开！”她一把推开他，有些恼羞成怒，“等我找到了苏媚，这傅夫人的位置，爱谁做谁做！”
  她仰头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要不是为了知道她的下落，我才不会愿意做你和你叔叔之间的棋子！任你们摆布！”
  傅野的笑意倏然僵在嘴角，右手轻轻地从她肩头放下，不着痕迹地伸进裤袋，“想要知道苏媚的下落，就乖乖听我的话。”
  “哪天我心情好了，也许就会告诉你。”
  “呵。”苏妖嗤笑一声，“我看傅一言也跟苏媚熟得很，而且只要我愿意牺牲色相，他对我还不是唯命是从，你就不怕我再去找傅一言，给你头上染绿毛？”
  她话音刚落，就猛地被傅野掐住了脖子，“你在花花世界的时候，说话都是这么无法无天，不计后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