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暗流涌动
“禀皇上，臣并不是无的放矢，在调查的过程中，搜集到的人证物证俱在，还请皇上明查。”
“很好，朕答应你，一定会彻查此事，给你和明月一个交代。”
“谢皇上。”
燕怀青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后退一步站回原位，继续做他的背景板，然而此刻这朝堂之上却没人敢忽视他。
彦王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致命！
是这些人老糊涂了，老虎睡久了，没有了往日威名赫赫的风采，就以为自己可以在他的身上拔毛逐利。
但老虎再怎么样终究是老虎，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左右的，就算彦王爷再不济，也有人护着，他们以为这龙椅上的这位是好拿捏的么？
“大理寺卿可在？”
“臣在。”
“朕命你立即彻查此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今天他们造谣的是朕的皇弟和堂妹，哪天是不是就轮到朕了！”
燕怀乾满目威严，将案桌上的折子随手拿起几个，甩在下首跪在最前边的那几个人身上。
“皇上息怒”，众人惶恐跪拜。
看来皇上打算严查此事，该怎么做才能把自己摘出来，得好好思量一下了。
这也正是燕怀青的另一个目的，虽然打草惊蛇，但只有在背地里的人有所行动的时候，才更容易抓住他们的把柄。
……
不管朝堂上如何暗流涌动，林锦绣这边却是风和日丽。
她路过莫掌柜的店铺时，发现里边正在装修，这是打算开新店铺？
“莫叔，你这是……”
林锦绣走进店里，看着那个在大堂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和一旁的工匠师傅正在争论的莫掌柜，有些好奇。
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莫掌柜回头一看，眼前一亮，丢下一旁的工匠师傅就急急忙忙朝着林锦绣走过来，看起来还有些激动：“哎，林姑娘你来了，我正打算去找你一趟呢！上次你说的那个——”，
走到近前，他左右看了看，才继续说：“这里人多口杂，林姑娘，我们到里边说话可好？”
看着莫掌柜一脸喜气，双目发光地盯着自己，林锦绣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测，便应了一声，两人往包厢而去。
“刘师傅，就按我们刚才讨论的那样装修就行了，我去谈点事情，一会就来。”
走到门口莫掌柜才想起刚才突然看见林锦绣太激动，把工匠师傅晾在一边了，遂回头喊了一声。
“林姑娘，你真是有大才之人啊！”
刚坐好，莫掌柜就来了这么一句，虽然带了点讨好，但这也确实是他发自真心的话。
“噗，莫叔有话就直说吧”，林锦绣听了这话忍不住乐了，“莫叔当初帮我良多，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尽管说，不过先容我猜测一下——”
林锦绣狡黠地眨了眨眼，继续说：“是不是关于面膜的事？”
“咳咳，林姑娘真是神机妙算，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上次……”
原来是莫掌柜回家之后，学着林锦绣的方法，做了些面膜给家里人用，结果发现用了之后，皮肤都好了很多，效果当真神奇！
他便决定把店铺尽快重新装修一下，然后开始做面膜生意。
“林姑娘，上次我听你说，除了补水的，你还有美白等其他功效的面膜？这个……”
莫掌柜搓了搓手，却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出让林锦绣教他做面膜这话，毕竟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面膜这个新事物，乃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而且这是林锦绣独有的，要是她自己想做，再加上彦王爷背后的支持，前途不可限量。
“莫叔，我可以教你怎么做面膜，并且也不需要你拜我为师。”
林锦绣看莫掌柜吞吞吐吐的样子，就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在古代，关于手艺秘方之类的几乎所有人都捂得很严实，一般绝不会轻易外传，要想学点手艺，就必须三拜九叩正儿八经拜师学艺，这已经相当于师傅的半个子女，到时候是要给师傅养老送终的。
但要莫掌柜拜林锦绣为师，叩首递茶，可太难为他了！
虽然他想赚钱，但林锦绣都可以当他女儿了，到时候谁给谁送终？
“真的？！”
莫掌柜正在思考怎么委婉的说出来，没想到林锦绣直接给他砸下来这么大惊喜！
“林姑娘啊，你就是我莫家的贵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得到，就绝不推辞！”
最终经过两人协商，莫掌柜以后开的美容院不管生意好坏，都会给林锦绣三成的分红。
双方对于这个结果都很满意，三分利刚好在莫掌柜的接受范围之内，又不用拜师就能学到制作面膜的独家诀窍，怎么说都赚了！
而林锦绣呢？
身上有那么大一个农场空间，提高厨艺继续做菜才是她现在最想完成的主业，只是教莫掌柜怎么做几种面膜，以后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财产入账，何乐而不为呢？
因为莫掌柜还要去盯着装修的进度，所以敲定好下次给他教做面膜的时间之后，林锦绣就离开了。
而朝堂这边，对于燕怀青点出来的那几个人，在大理寺卿查看过燕怀青提供的人证物证之后，证实燕怀青所言不假。
证据确凿，就算那几人再怎么挣扎都没用，燕怀乾直接将这几个人发落了。
朝堂之下鸦雀无声，针落有声。
几乎所有人都低着头静默不语，以免触到圣上的霉头。
“无事便退朝吧！”
这次，终于没有人再打断段僖的话了，顺利退朝。
下朝后，燕怀青刚准备去林宅，就被急匆匆赶来的段僖叫住了。
“王爷，请留步！”
“段公公，是皇兄有什么吩咐吗？”
“皇上许久不见王爷，甚是挂念，所以让老奴来找王爷，带王爷去御书房说会体己话。”
两人一路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燕怀乾正在磨墨，很多时候亲自磨墨的过程，能让他好好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这些人诋毁怀青和明月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背后是否还有人在操纵着这盘棋？用意又是什么呢？
“皇上，王爷到了。”
段僖的通报声打断了燕怀乾发散的思绪，他抬头朝着门外面露无奈地说：“怀青，进来吧，说了多少次了，你来这里直接进来就是了。”
“礼不可废，要是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燕怀青推门而入。
而段僖则是把手中的拂尘一甩端端正正挂在左臂之后，安静地守在门口。
燕怀青进来后直接坐到了燕怀乾对面，看着桌上还没磨好的墨，他接手了燕怀乾的动作，低垂着眼漫不经心地开了口：“皇兄，你心不静。”
“这帮老头子未免太过迂腐，你我兄弟二人稍微亲近一下，便跳出来说三道四，朝堂上关于百姓的事那么多他们不着急去解决，偏偏整天盯着朕说这也不可那也不行。”
“还有这流言之事，朕总觉得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现在看起来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了，但为兄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而他必定是在针对皇家，甚至是——”
“针对朕！”
燕怀乾眉头紧皱，放在桌下的手慢慢紧握。
“皇兄不必担忧，关于那背后之人，臣弟已经有了些眉目，只等着他们在今天的事情之后自乱阵脚，臣弟刚好顺藤摸瓜，把背后之人一网打尽！”
燕怀青将研磨好的墨随手推到燕怀乾顺手的位置，里面的墨汁在这一番操作之下，未泛起一丝波纹。
“辛苦你了，怀青。”
燕怀乾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要和燕怀青说的话，便将这个话题越过。
“对了，怀青，祝将军那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军队里的事务也移交完毕，那周亓也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是会在登基大典上同时册封皇后，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这是祝将军的大喜事，也是两国百姓的大喜事。”
“只是朕身边又少了一个可用可信的栋梁之才啊，千金易得，人才难求，还好朕身边还有你。”
……
陆清河回到府上，坐在书房想起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越想越失望。
因为发落的都是些小鱼小虾，也没他陆清河什么事，所以他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对此事表态。
但看着燕怀乾对燕怀青言听计从的样子，实在有失帝王的威严。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尤其是帝王，必定心坚似铁，喜怒不形于色，情绪不为外人左右。
但燕怀乾未免耳根子太软，什么都听燕怀青的，又怎么能——坐好帝王之位呢？
而且这燕怀青虽骁勇善战却也太过轻浮，回到京城不过一个月，便有流言传出来，实在不像话。
处理好政事，陆清河打算去后院看看夫人，因为是临时起意，他便没有让下人传话。
庭阁楼台，小桥流水，丞相府处处流露出精致文雅的味道。
路过一个小亭子时，陆清河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在亭子里专心致志地书写画画。
突然起了兴致，他便决定走过去瞧瞧。
陆诗兰身边的丫鬟看见老爷，刚想开口行礼，就被陆清河抬手制止了。
这小丫头到现在都没发现他过来了，这么认真，做什么呢？
走近了还未看清陆诗兰画的是什么，陆清河就敏锐地察觉到女儿旁边站着的那个丫鬟在瑟瑟发抖。
散漫的情绪一收，他快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