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跑堂特训
“过一段时间得拿出来磨一磨上点油保养一下的……”
哐当！
林锦绣没想到衣袖竟然被勾住了，扯住了床板，那床板哐当一下子就敲在了她的手上
“卧槽！”林锦绣吃痛，一声就骂了出来。
“没事吧。”怀彦青偏着头看她，好像很痛的样子。
“没事。”林锦绣抽着气甩着手指，懊恼地将衣袖解救出来，蹙着眉去揉自己的指关节，还不忘伸出头去看乐乐的情况。
“你怎么没哭啊？”怀彦青问。
林锦绣感到莫名其妙：“哭？我为什么要哭？”
“你们女孩子不都是娇弱的很。”怀彦青很不解：“我见过的女孩子大多数稍微受一点伤就会痛到哭，最夸张的一个只是手指被花叶割伤，居然哭了一整个下午。”
听到怀彦青形容的林锦绣想到了那个镜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啊，那或许就是你们男人喜欢的软萌娇弱的女孩子吧。”
“我还真不太喜欢。”怀彦青摇头，“可能是练武练多了，碰到这样的女孩子会让我觉得很麻烦。”
“所以你现在还没娶到老婆。”林锦绣想都不想就捅了怀彦青一刀，“走吧，去给你买床褥。”
怀彦青对于林锦绣的说法很不满：“喂，什么叫娶不到老婆！我只是还不想娶！不想！不然凭我的条件，还愁娶不到老婆？”
“你什么条件呀。”林锦绣问。
“看我武功高强还长得这么帅……”
手已经不疼了，林锦绣张开五指活动了一下，带着怀彦青就离开了店里往集市走去：“可是你穷啊。”
说着她手里还抛着两个碎银子：“看，你买床褥的钱都还要我掏。”
怀彦青：“……行，你说的都对。”
林锦绣带着怀彦青向集市走去，一路上受到了不少围观。
一方面是林锦绣这个人在这县上已经很有名气，另一方面是这姑娘身边这个俊俏的小哥没人见过，与林姑娘同行还如此亲密，难道是……她孩子的父亲不成？
林锦绣每一次出门都会被围观早已习惯，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其实是在她与怀彦青两个人身上来回扫动的。
怀彦青对周围人的眼神倒是看了个明白，只不过他并不在意，也就没什么反应。
“大婶，我上次买的那种床褥，再给我来上一套。”
趁着林锦绣在与买被褥的大婶讨价还价选东西之时，那些看热闹的人鼓起勇气上前来询问怀彦青：“小哥，你与这林姑娘是什么关系呀？”
县上人谁不知林姑娘极其凶悍，万一一句话问错了怕不是要骂个狗血淋头？
这小哥看着倒是温文尔雅，问问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是她新招的店员。”怀彦青笑着回应，“过几天开店，还希望老乡能到店里赏个脸呀。”
哦！周围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林姑娘新招的店员，看来他们是想多了。
“说的也是，那林姑娘自己孤身一人带孩子来县上，怕不是丈夫早就已经……”
“真是不容易呀，她带着个孩子还不容易改嫁，改嫁了也不能保证夫家就能对孩子好呀。”
“毕竟谁都不想养别人的孩子嘛……”
怀彦青听着他们的言论，将视线投在了林锦绣身上。
他不知道林锦绣有没有听到这些话，不过她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在乎市井中人对她的非议。
林锦绣当然听到周围人揶揄她与怀彦青的关系了，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先不说林锦绣自己到底愿不愿意给乐乐重新找个爸爸，就是找也不会找怀彦青呀！
他们才见过两面，现在也不过是个上下级关系而已。
“拿着。”说话间，一大坨软乎乎的被褥就扔到了怀彦青的身上，他顺手接住，“回去吧。”
怀彦青应了一声跟着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询问道：“掌柜的，为何……你会一个人带着孩子来这县上啊，孩子的父亲呢？”
林锦绣抬眼瞥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吗？”
赤裸裸的拒绝回答。
“好吧。”怀彦青耸耸肩。他也纯粹是因为好奇而已，若是林锦绣不想说他也不会强求。
林锦绣其实也只是用凶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情罢了。
原主有关于孩子是怎么来的那一段经历实在是太模糊了。
她也很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啊！
真的很想知道啊！
到底是哪个男人欺负完小姑娘掉头就走都不想着负责的啊！
“回店里之后我给你几个任务，要是任务你完成了那开业之后你也就不会乱了。”
孩子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林锦绣放弃了思考，转而开始想如何让怀彦青熟悉跑堂的工作。
对于怀彦青这样的江湖中人，怕是连去酒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就是说，他就是那种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那种人。
要怎样才能训练他呢？
“好。”怀彦青答应得倒是很爽快。
林锦绣想了整整一路，终于让她想出了一系列锻炼怀彦青的办法。
“准备好接受特训了吗？”林锦绣左脚刚跨进店门便转头来了一个邪邪的笑容，看得怀彦青一缩脖子。
“当跑堂还能有什么特训？”怀彦青笑。
“体验一下不就清楚了？”林锦绣走到吧台拿出一个本子写起来，“你先去把铺盖放下吧，就放我房间桌子上就行。”
怀彦青哦了一声便去放东西了。
林锦绣手中准备着第一个训练的东西，嘿嘿一笑。
……
“首先。”林锦绣手里拿着一叠纸背手来回走着，“作为一个跑堂，要有超强的记忆力，对于顾客点的单，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记住。”
说着她瞥了一眼被她拉来客串评审员的宁儿和李大娘，将手里的纸递给了怀彦青。
“从第一张开始，每一张给你三十秒钟时间记忆，三十秒后开始上菜，顺序和顾客要的东西可都要记住哦！”
端正坐好的怀彦青接过那些纸，一看上面居然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7号桌一个烧饼两杯玉米汁，4号桌一个玉米烙饼三杯玉米汁……等等等等。”
怀彦青粗粗一估略，这每一面上的字至少有几百个，居然要三十秒全部记住，顺序还不能乱？
“掌柜的，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怀彦青指着纸张上的内容，“这……”
“这就是店里桌子的总数啊。”林锦绣指着店里的桌子，“我们店还算好的了，只有寥寥几种食物，这要是换一家酒楼，怕是背菜单都能把你累死。”
还没等怀彦青反应过来，林锦绣拍桌而喊:“好的，三二一开始！”
“喂！”在林锦绣下令之后，怀彦青来不及抗议，只能将注意力放在手中这张纸上。
三十秒的时间去记忆这仅仅有些许不同的数十个短句，即使记下了每一个短句的字也要注意顺序……怀彦青紧皱着眉头。
“时间到！”林锦绣喊停的时候怀彦青还混乱着，这第一次的尝试自然以上错菜让客人生气结束。
扮演客人的宁儿鼓着腮帮子噘着嘴，学着骂街的大婶们叉着腰像个圆规一样站着，断断续续地想着那些大妈口中说出的台词，以她觉得最凶的样子对怀彦青表示自己的不满。
“到时候其他的客人可没宁儿这么可爱。”林锦绣提醒他，“还有宁儿，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学那群大妈吵架可以吗？”
“再来！”怀彦青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小小一个跑堂的工作难住，很不甘心，想要挑战第二次。
林锦绣将第二张纸递给他，计时开始，怀彦青的眉头蹙得更深，努力记忆着纸上的内容。
在怀彦青努力记忆的时候，林锦绣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实习的经历，很是感同身受。
“错了！”
“顺序不对！8号桌客人气跑了！”
“6号桌和散台10号颠倒了！”
怀彦青一次又一次尝试着，每一次他都能做的比上一次更好。
林锦绣表示看到他的进步很满意，其实她觉得到这个进度已经可以了，但是怀彦青自己并不同意，依旧是一次一次尝试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店里的油灯也点亮了，李大娘都经不住困意去睡了，怀彦青还在尝试着。
林锦绣耐心也很足，这小伙子不认输的干劲让她很是欣赏。
不知过了多久，在怀彦青终于说对了最后一张纸上的所有内容之后，林锦绣和宁儿忍不住站起来鼓掌欢呼着，为怀彦青如此努力取得的好结果祝贺。
等待已久的结局终于看到了，宁儿打着呵欠给两人说了晚安就回去睡觉了。
林锦绣笑笑地看着累瘫在椅子上的怀彦青：“怎么样，跑堂也不好做吧。”
怀彦青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这等辛苦的脑力劳动，点了点头，脸上出现难以忽视的倦意：“是啊，以前还觉得很简单呢……”
“这世界上可没有简单的行业。”林锦绣给他递了一杯茶，“若是想将一件事情做好，就要忍耐这事情中最为枯燥的那一部分。恭喜你，这个小行业中最枯燥的部分你已经过关了。早点休息吧，明天继续。”
“掌柜的。”就在林锦绣转身想要给他去拿被褥的时候，怀彦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做过跑堂吗？”
“你觉得谁会要我这样独自带着儿子的女跑堂？”林锦绣反问。
“没做过跑堂，为何你会对这个行业这么了解？你这精通的样子，谁说你做了十年我都信。”
“这是天赋。”林锦绣笑笑，“像这样的事情，我只要看一遍就能明白其中的精髓了。”
“我不信。”怀彦青道，“若是你真这样天赋异禀，估计早就被谁家的官宦子弟看上，哪能沦落到一个女人自己打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