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若是胤祉所说的是真的，那个□□喇嘛如今已经死了十二年了！
  但是这些胤祉是怎么知道的？这边康熙还在想着那边胤祉就已经继续出了声——
  【还是策旺阿拉布坦把消息提前带到京都了？皇阿玛知道马迪死了，噶尔丹那边又出事情了，以至于我撞枪口上了？】
  【也不能啊，那好像是二月中的事情，如今这才刚出正月，就算是快了些，能快出半个月？】
  【而且真就是消息提前来了，皇阿玛就算是生气，应该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吧？噶尔丹作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是现在了，前两年噶尔丹誓书来献的时候，不也是没信噶尔丹的鬼话，整师待之吗？】
  【又或者索党那边又做什么了？】
  【自打前两年被打击了一通，跟着明珠一前一后差点一起一撸到底后，这两年虽然谈不上什么安分，但是最近可还是算得没什么事。】
  胤祉这边排除了一样又一样，最终有了一个结论。
  【说不准就真是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所以今天就低气压了。】
  系统却是感觉不是那么靠谱，【不能吧？说不定是因为别的事？】
  【额娘那边没事，我这边都好久没见人了，虽然有点离谱，但是好像也挺能说服，皇阿玛就算是个皇帝，但是他也是人，很正常。】
  【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胤祉不由得有些感慨。
  【哎，老爷子就是偏心，这要是太子，肯定不让在这边跪着。】
  【算了，谁让我是老三呢，不上不下的，皇阿玛也不疼。】
  “……”康熙。
  你一个始作俑者，你还敢说这个？！
  还提太子？！朕哪里偏心了？！
  分明就是你这个不孝子心中目无君父！
  而且谁不疼你了？这些年哪样少了你的？即便是在外的时候，也从一样惦记你。
  虽然和太子的确有点不一样，但是君君臣臣哪有那么一样的？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到底听着都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事情当前，康熙到底收敛了目光，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起吧。”
  见状，胤祉当即站起身来，“许久不见皇阿玛，不知皇阿玛是否安好？”
  “你说呢？”
  不知道为什么，胤祉感觉这话听着有点阴阳怪气，不过想来这人是康熙，应该不至于，“儿臣自是希望皇阿玛身体康健，万年无忧。”
  康熙撇了一眼胤祉，“行了，你是要去何处？”
  “儿臣要去上书房。”
  康熙点了点头，“朕同你一起去。”
  胤祉同康熙一同往那边去，路上倒是步伐缓慢。
  康熙看着自己这个满腹心思的儿子，想着自己之前从臭小子那边听到的东西，到底还是道，“你这些日子都在抄佛经，功课可曾落下过？”
  “自然是不曾落下。”
  “那朕就要考考你。”康熙一手背在身后，“事，孰为大？”
  “孟子离娄章句上，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守孰为大？守身为大。不失其身而能事其亲者，吾闻之矣；失其身而能事其亲者，吾未之闻也。”胤祉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琢磨起了康熙的意思。
  【讲孝道？】
  【这是真的顺口考校，还是特地点我呢？】
  康熙目不斜视，缓步向前，闲庭信步莫过于此。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上书房。
  而在上书房中，太子、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三阿哥等人也已经都到了。
  【难道是让我提醒一下太子？】
  康熙脚步一顿。
  胤祉倒是没感觉什么异样，毕竟，皇阿玛今天看着身子有点虚，别说停顿歇歇了，就算是改乘步辇那都是正常的。
  只是这句话原本过来见康熙过来，起身的太子等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什么动静？
  “儿臣叩见皇阿玛。”
  “奴才叩见皇上。”
  康熙抬起手示意，众人当即起来了。
  随即众阿哥就听见有声音继续传来。
  【皇阿玛这心眼实在有点小。】
  话音落下如同平地惊雷。
  这话能说出口？！
  没有方向，如同就在耳边说出口。
  但是这动静，好像是胤祉？！
  而能够分辨出来这动静的，不仅仅只有太子。
  四阿哥、八阿哥，对老三熟悉的五阿哥、七阿哥，等人都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其中太子、四阿哥、老八亦是感觉到了周遭的不同之处。
  那就是师傅和周遭太监侍卫，仿佛就跟没听见似的。
  不，不是仿佛，那就是没听见！
  这件事有古怪！
  此时此刻，亦是有皇阿玛到此就有些慌乱的老十胤俄，听见了这话，在那一瞬间往前动了一步，袖子无意之间摔在了本就放在边缘的磨盘上，“啪——”的一声。
  墨盘直接砸在了地上。
  在那一瞬间，仿佛被破开的冰面，刹时裂开。
  康熙在那一瞬间亦是知道了，能听见胤祉动静的，并非只有他一个。
  还有他的儿子们。
  不过康熙并没有说什么，鉴于胤祉那疑似预见日后的能力，康熙眸色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