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节

  这话成功的激怒了顾凕,而幸运的是 , 顾凕此时已经移动到了墙壁的边缘 , 只需再往前迈一步他就能开枪把这个激怒他的女人宰了。
  “你说的没错!”他猛地从墙后面跳了出来 , 拿枪指着躲在墙后的南宫薰,歇斯底里的喊道:“邹这个姓令我感到恶心!”
  说着 , 他扣下了扣扳机。
  说时迟 , 那时快,就在顾凕即将扣下扣扳机的那一刹那,从天而降一个黑影,那黑影身手敏捷的踹飞了顾凕手里的手枪,并三两下把他打趴在地。
  斜靠在墙上喘息的南宫薰弯着眼睛笑了:“一刀,干得漂亮。”
  南宫薰把一刀从大毒枭手里救下来以后 , 首先教他的就是如何利用地形隐蔽自己。
  就像中国古代的暗影或日本的忍者一样,普通人一般很难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 , 只有主人让他们现形 , 他们才会出现在人们眼前。
  刚才上三楼的时候,南宫薰自己的心腹留在了一楼和二楼 , 却让一刀跟着自己上了三楼。
  ——当然,是暗中跟着。
  在顾凕看来 , 南宫薰是一个人上来的,但其实一刀早就通过别的方法来到了三楼。
  “把他绑起来。”南宫薰扶着墙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 声音虚弱的吩咐一刀:“放到六号船舱……自然有人会收拾他的。”
  一刀冷声回答了一句“好”,然后按照南宫薰的意思吧顾凕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把我丢到装着一堆破玩具的船舱里干什么?”顾凕舔了下唇角被一刀打出的血迹,凉笑着问南宫薰:“那船里面又没装真的毒品,就算一会儿谭家人抓到了我,也定不了我的罪。”
  闻言,南宫薰突然笑了,那笑容如罂粟花蛊惑人心。
  “谁说没有了?”她伸手拍了拍顾凕的脸,然后俯身将微微有些发白的唇递到了顾凕耳边,公布谜题道:“前五艘船里装着的确实是只是毛绒玩具而已 , 可是最后一艘船上的毛绒玩具里面,可藏着真货呢……”
  顾凕的眼睛骤然睁大了,墨色的瞳孔剧烈的颤动着。
  “不……不可能!”他满目震惊的看向南宫薰:“你……你……你不是把真货都交给邹北城了吗?”
  南宫薰依旧笑着 , 她歪了一下脑袋,表情古怪精灵 , 甚至有几分可爱的味道:“只许你们阴我,不许我阴你们吗?”
  章节目录 第404章 成全她
  顾凕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以明显染上了惊恐 , 却仍咬牙不服输般的跟南宫薰叫嚣道:“你陷害我也没有用,我大哥迟早会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的……邹家一天不倒,我就有恃无恐!”
  这话非但没有激怒南宫薰 , 反倒逗笑了她。
  夸张了笑了一阵后,南宫薰拿眼角的余光满目轻蔑的瞥了眼被一刀按着,趴倒在她脚边的顾凕,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悲悯:“真不想戳穿你的美梦啊……”
  她停顿了下 , 然后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绝美的脸上笑意更甚:“哈哈哈,我这是骗谁呢?我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当面捏碎你们这些渣渣的美梦了。”
  说着,她用脚将顾凕的下巴挑了起来 , 逼着顾凕与她对视:“实话告诉你吧 , 邹北城现在估计自身都难保了 , 仰仗他,你倒不如跪下来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 , 现在就能给你一枪 , 让你干脆利索的走 , 免得落到谭小二手里,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什么意思?”顾凕面色惨白,尽管他极力的在维持镇定 , 可说话的声音却仍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颤:“我大哥昨晚才换的交易地点 , 除了他和买家以外 ,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交易地点在哪里……你他妈的别想蒙我!你们就是开了天眼,也休想找到新的交易地点!”
  “是吗?”南宫薰似笑非笑:“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这时 , 码头外突然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 南宫薰周身一僵,片刻后,又释然的笑了。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南宫薰把手里的枪重新别到了腰间,然后动作粗鲁的撕裂了自己风衣,一边儿用风衣简单的包扎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一边儿言简意赅的命令一刀道:“一刀 , 堵住顾凕的嘴,把他丢到六号船的船舱里……丢完以后你不用回来找我 , 自己想办法脱身……今晚我们老地方见 , 会有船来接我们回日本的。”
  一刀皱了下眉,目光深沉的凝视着他伤痕累累的主子 , 似是有话想说。
  可话在齿间绕了好几圈儿,最后却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所谓的“老地方见”不过是骗他离开的一个借口罢了,他的大小姐不会跟他一起回日本的……
  可他不能拆穿她 , 只能成全她。
  所以他咽下了一肚子想说的话,像以往一样 , 低下头去,恭敬又冷漠的回了他家大小姐一句“是”,然后扛着被五花大绑的顾凕向六号货船走去。
  走了没两步,南宫薰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一刀回过头来,与他追随了十三年的主子隔空相望。
  “我这里有封信,帮我寄一下。”南宫薰不知从那儿变出一个信封来,抬手递给了一刀。
  于是一刀又折了回来,接过南宫薰手里的信封,把它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衬衣内侧的口袋里。
  “我受伤了 , 就不往邮局跑了,免得引出什么麻烦来。”她说谎道:“你在今晚前把这信寄出去……不许偷看哦。”
  “好。”一刀沉声回答道 , 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知道他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 说出口需要消耗多大的力气。
  南宫薰满意的笑了,她伸手胡乱的揉了揉一刀柔软的黑发,语气愉悦道:“那就拜托你了 , 忠犬刀。”
  所谓忠犬,大抵就是把心撕裂了,也要面无表情的完成主人的愿望吧?
  一刀带着信,扛着顾凕步伐矫捷而又坚定的离开了。
  待一刀走后,南宫薰拖着虚弱的身子向码头的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里有一条秘密通道 , 干他们这一行的 , 刀尖舔血 , 一旦被警察抓了,必死无疑,所以他们在固定的几个走货码头都挖了逃生密道 , 以应对现在这种情况。
  伤口还在滴血 , 南宫薰却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了,谭家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打进来,她得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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