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师长办公室。
  齐师长看到她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叹了口气,示意警卫员小张出去,“请坐!”
  姜安宁没心思坐,“师长,我现在就想知道周恩瑾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齐师长这次没有隐瞒,隐去了任务细节把周恩瑾失踪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到周恩瑾是为了保证任务完成和战友的安全,特地引开了追兵时,她心头又骄傲又担忧。
  骄傲自己嫁给了一个英雄,担忧他的安危。
  “那怎么确认是失踪,不是被敌人带走了?”
  齐师长摇头:“这件事我们详细进行了确认,可以确保周团长没有被带走。”
  只要不是被敌人抓走,周恩瑾活着的可能才会更大。
  “付团长他们走了多久,有消息了吗?”姜安宁问。
  齐师长正准备回答,门外响起警卫员小张的声音:“师长,付团长回来了。”
  齐师长:“快请。”
  付一山进来看到姜安宁,眼神一凝,还是说出来残酷的事实:“我们在周团长失踪的附近海域仔细搜寻了几天,没有发现周团长的痕迹。”
  这么多天,在茫茫大海上,没找到人,生还的可能性极低。
  姜安宁不敢相信,焦急道:“付团长,你们真的仔细搜了吗?他会不会流落到附近的岛屿了,你们有上岛检查过吗?”
  付一山摇了摇头,很遗憾:“我们把周团长失踪附近海域一百海里内的岛屿都搜寻过了,没有发现周团长的踪迹。”
  也就是说要么这几天周恩瑾靠自己游到了他们搜寻范围之外的岛屿,要么就……
  这两个可能里第一个几乎不可能。他们搜寻的范围极广,在没有补给又受伤的情况下,周团长几乎不可能游那么远。
  谁也没有想到,周恩瑾会遇到鲣鸟,然后被带到一座没被发现过的无人小岛。
  对这个结果姜安宁不接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相信他会死。他一定还活着。齐师长,我想去找他。他一定正在某个岛屿上等我们去接他。”
  这是一种直觉,就算别人都告诉她周恩瑾很可能不在了,就算种种证据表明他生还的几率很小,她就是这么坚定的相信着。
  齐师长被她坚定的目光打动了,点了点头:“你回去准备准备,我来安排。稍后出发。”
  “谢谢齐师长。”姜安宁是真的很感谢,要到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去找一个很可能无果的人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齐师长同意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姜安宁不知道会找多久,拿了几身衣服。除此之外,她还带上了之前晒制的九节虾干和一罐芒果干,要是找到了爱人,他可以吃。
  屋外响起翅膀扑腾的声音,姜安宁不用看就知道是鲣鸟。可是她现在急着要出去,实在没心思喂它。
  鲣鸟见她要走出院子,忙追上去,落在她面前,把红色的大脚丫子伸过去。
  这是?
  姜安宁蹲下身,抓住布条,看清上面的“周”字时,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了?”身旁的付团长见她情绪不对,询问。
  姜安宁把布条给付一团:“付团长你看,周恩瑾他没事,这是我给他缝的衣服的布条,他让鲣鸟送回来了。”
  付一山一听接过布条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像一团草的东西,似乎确实是个“周”字?
  这东西他见周恩瑾穿过。
  “我马上去告诉师长一声。你现在这里等一等。”付一山拿着布条,跑步离开。
  “谢谢你鲣鸟。”姜安宁很开心,给鲣鸟多喂了一些月光花露。
  鲣鸟喝完月光花露,眼睛愈发明亮,甚至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眼神。
  姜安宁见它这么乖巧,摸着它的脑袋,自言自语:“要是你会说话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问你周恩瑾的情况。”
  本以为鲣鸟听不懂,没想到鲣鸟冲她叫了一声,吓了她一大跳。
  姜安宁狐疑地看了它一眼,“你不会真的能听懂吧?”
  没想到鲣鸟竟然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姜安宁惊讶极了,又试着问了它几个问题,发现它确实聪明了许多,但也不是完全成精了。
  能懂一些但又不完全懂。
  她想问它周恩瑾的情况,又怕得到的答案她不喜欢,矛盾极了。最后她还是深呼吸一口气问了出来:“周恩瑾他还活着,他没事的对吗?”
  姜安宁又多次重复了问题,还特地指着布条比划。
  鲣鸟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消化问题。
  姜安宁的心都纠紧了,屏住呼吸。在看到鲣鸟点头的刹那,差点哭了出来。
  他真的没事。
  付一山回来的非常快,“师长已经知道消息了,命令我们即刻出发去找周团长。”
  他身后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还有我。”
  是三姐周书婷,她带了医药箱,以便及时给周恩瑾做检查。
  渔船乘风破浪在大海上航行,一只矫健神俊的红脚鲣鸟时而在渔船掀起的波浪中捕捉鱼货,时而在前面带路。
  渔船开了一天一夜,终于看到了无人小岛。姜安宁迫不及待地站在甲板上,望着无人岛的方向。
  沙滩上站着一个人影,随着渔船靠近,那抹人影越来越清楚,分明就是周恩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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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二合一◎
  “安宁—”
  周恩瑾的声音穿透橘黄色的晚霞, 被海风带到船上,落在姜安宁的耳里熟悉又亲切。
  “三姐,付团长, 是周恩瑾,是他。”姜安宁的声音轻快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虽然鲣鸟说周恩瑾没事, 可没有真正见到人, 姜安宁始终放心不下。这一天一夜,她都没睡好,有时候做噩梦梦到周恩瑾出事,一身冷汗被吓醒。
  现在看到周恩瑾安全,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止是她, 周书婷和付一山在看到周恩瑾的时候也跟着松了口气。
  姜安宁踮起脚, 靠在栏杆上, 身体前倾,双手放在嘴边扩成喇叭状,朝岸上喊道:“周恩瑾, 我们来接你了。”
  渔船离岸边还有一些距离,无人岛的沙滩上礁石丛生,付一山一时没找到停靠的地方,停海里太远也不太方便。
  周恩瑾示意他们跟着, 带着他们来到无人岛另一面的红树林前才找到停船的地方。
  周恩瑾踩着红树林盘虬错乱的树根在林间飞跃, 快速朝船只赶来。
  看着在林间穿梭的周恩瑾, 姜安宁的心跳得飞快, 直到此刻她才放纵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明明那个人就在眼前, 明明那个人正朝她飞速奔来, 思念却满溢。她知道, 在他面前, 她不必强装坚强,她的害怕,她的想念,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付一山抛下船锚,把船停在水里,然后放下小船,开到红树林前,把小船栓到红树林树根上。
  等船一停好,姜安宁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船,朝周恩瑾飞奔过去,扑进周恩瑾的怀里。
  周恩瑾接住爱人,紧紧地抱着她。
  姜安宁被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抱着,耳边是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算彻底安定下来。
  “周恩瑾,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姜安宁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带着无限委屈和想念。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周恩瑾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一般。
  没人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恩瑾竟然也会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爱人,害怕他不再了她会哭。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向来冷面冷情的周团长心就揪成一团。
  付一山和周书婷听到周恩瑾温柔地都快掐得出水来的声音,面面面相觑。
  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不苟言笑的周团长/弟弟吗?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付一山瞧见周恩瑾哄姜安宁,再次大开眼界。谁说老周不会哄女人的,那是没有遇到弟妹。看看,这语气这态度,绝对的高手。
  上次还需要他教,这次人就融会贯通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他草率了。
  此时已是五月初,红树林里的蚊虫又凶又多,而那两人就像被屏蔽了一般,根本不招蚊子。反而是付一山周书婷身边嗡嗡嗡全是蚊子叫。
  周书婷还好,她穿的长袖长裤,怕晒黑还全副武装戴了帽子和面巾遮脸。就是苦了付一山穿的海魂衫,手上脸上全都是包。
  他本来还想给劫后余生的两人多一点时间温存,奈何蚊子太多做不到,“咳咳~那个,周团长姜同志要不先回船上?”
  姜安宁这才想起三姐和付团长还在,不好意思地推开周恩瑾,“先回船上,我给你熬了粥,还带了你最喜欢的虾干和腌黄瓜。”
  周恩瑾温柔地看了爱人一眼,跟在她身后回到大船上。
  鲣鸟见她回来,高兴地落在栏杆上,姜安宁摸了摸它的脑袋个,给它拿了鱼吃,顺带偷偷喂了月光花露。
  鲣鸟很高兴,吃完月光花露扎进海水里,没一会儿就叼上来一条秋刀鱼扔到甲板上,之后便在船附近捕鱼吃。
  姜安宁想问周恩瑾喝不喝粥,转身刚要说话,目光一凝。
  “你受伤了?”
  刚才红树林里光线暗,姜安宁没发现周恩瑾手臂的伤,这一到了甲板上,□□涸血迹打湿的军服就显露无疑。
  姜安宁让他坐下把外套脱了,看到被简单包扎的伤口有些心疼,连忙去叫周书婷帮他看看。
  周书婷解开他手臂上的布条,伤口之前泡了海水有些感染,好在他上岛后找了草药敷上,虽然伤口看起来可怖,实际却没大碍。
  “三姐,他的伤怎么样?”
  周书婷安慰她,“不用担心,上点药重新包扎就行,死不了。”
  姜安宁松了口气,转身凶巴巴地教训周恩瑾,“有伤一定要第一时间说,要是还有下次,你就准备跪搓衣板。记住没?”
  周恩瑾点头,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坐在板凳上,乖乖听老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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