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蒲又崇“嗯”了一声。
  盛琅不悦道:“别学你爸似的,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等老婆没了,和工作过一辈子去吧!”
  门外,从花房里摘了玫瑰,正鬼鬼祟祟打算进屋哄老婆的蒲存之:……
  阿琅气好像还没消,他要不要再去多摘几朵花?
  挂了电话,蒲又崇又开始批阅公文。
  只是思绪却微微有些不集中。
  她昨天刚去新港,他就打电话过去,是不是有些太迫不及待了?
  可母亲刚刚要他多关心一下她……她大概已经睡了?
  手悬在屏幕的拨号键上,向来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蒲又崇,难得迟疑。
  手机却又亮了起来。
  屏幕上,“小孔雀”三个字活泼地跳动着。
  悬着的指尖,毫无停顿地落下。
  屏幕中,现出一张雪白的面孔,粉黛不施,眉眼是一色的黑,在有些昏暗的灯光里,清晰分明到,令人惊艳的地步。
  “这么晚还秒接我的电话?”电话那边,孔如琢冷笑一声,“是不是在……”
  顿了一下,看清了他所在的地方。
  孔如琢震惊道:“你居然在加班?!”
  这个时间,他居然没在纸醉金迷,反倒背着所有人悄悄加班。
  什么卷生卷死连自己都不放过的资本家啊!
  作者有话说:
  蒲又崇:悄悄努力,惊艳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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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12
  ◎和她白头偕老。◎
  12
  蒲又崇嗤笑一声:“很失望?”
  孔如琢:“有点儿吧。”
  还以为能抓住他的把柄呢。
  蒲又崇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却也没有点破。
  只是将手中的钢笔合上,放到一旁。
  既然她打来了电话,一定是有话要说。
  那些亟待处理的公务,也没那么要紧了。
  “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孔如琢懒洋洋地倚在桑红色的贵妃躺椅之中。
  因为在酒店里,她只穿了一条孔雀蓝的吊带丝绸睡裙。
  这样浓重的颜色,越发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衬托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几乎泛着润而剔透的光芒。
  可她浑然不觉自己的美丽,随意地歪了歪头,任由如瀑乌发,沿着颈子落入胸前那一痕柔软起伏之间。
  若隐若现,却越发引人遐思。
  “我就不能是想你了吗?”
  哪怕知道,她说的都是假的,可蒲又崇仍挑起唇角。
  “是吗,那我明天去新港探班?”
  啊,她只是随口说说。
  他真来了,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毕竟新港的狗仔,可是出了名的难搞。
  孔如琢体贴道:“只是随便想想,打电话就够了,哪里用得着蒲总纡尊降贵赶来。”
  生怕蒲又崇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孔如琢装作好奇道:“你这么晚,怎么不回家啊。”
  “处理完公务就回去。”
  “蒲总辛苦。”
  小骗子有口无心地对着他笑着,眉眼弯弯,漂亮得像是一弯月亮。
  蒲又崇不过一哂:“拍摄不顺利?”
  剧组有人给她委屈了?
  “还行吧,就是临时换了个男主演。”孔如琢随口回答说,“不过说起来也巧了,居然是我以前的学弟。”
  “学弟?”
  “嗯。我大哥在哈佛的学弟,就也是我的学弟了。”
  “学弟也是可以家族继承的吗?”
  孔如琢哼了一声:“怎么不能。要不是不喜欢波士顿的天气,我的分数也够上哈佛。”
  这话她倒没有夸张。
  孔家虽是经商世家,可对子女的要求一向严格。她大哥是人中龙凤,十六岁时就开始管理公司,还能以全优的成绩考入哈佛。她差了一点,在父母和哥哥的庇佑下自由自在地长大,却也不负众望,成绩一流。
  那时的孔家,父母恩爱慈祥,兄长体贴温柔。
  她是孔家唯一的女儿,是掌上的一颗明珠,以为一生,都会那样快乐。
  想起曾经,孔如琢唇角扬起一抹轻轻的笑,像是沉浸在过往的美梦之中。
  可美梦,注定是要碎的。
  桃花般绮丽的眸中,闪过一丝黯淡,孔如琢垂下眼睛,忽然没了谈兴。
  “你先忙吧,不打扰你了。”
  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突然给他打这个电话。
  可就在她挂断视频通话前,蒲又崇忽然低下头来。
  他原本姿态优雅,背肌挺直,翩然若鹤,可这一刻俯首,忽然离她很近很近。
  孔如琢将手机随意地摆在面前,突如其来撞入他的眸底。
  他眸色深,望人时专注至极。
  在这样的视线里,很容易生出错觉,以为自己正被他所珍视。
  指尖轻跳,似是一颗心,跟着跃入不可知的迷渊。
  孔如琢下意识向后倚了倚,听到蒲又崇声音低沉。
  “心情不好?”
  她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他挑了一下唇角,冰白指尖抵在屏幕上,在黯淡的光源中,似是一块浮冰,冷而剔透。
  隔着屏幕,他的动作慢而温存,像是一点点,触摸她的眉眼。
  “你的眉头,一直皱着。”
  肌肤上,泛起一点微不可查的热意。
  孔如琢微微抿了唇,玫瑰花瓣似的唇上,透出潋滟的一线白,越发将她面容衬得娇嫩欲滴。
  她垂下眼睛,看到摄像头里映出一张明艳的美人脸。
  秀丽的眉心蹙起波澜,只有一点,若不细看,便也略了过去。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蒲又崇偏偏发现了。
  这样细致入微,像是将她一举一动,都看得分明。
  孔如琢沉默一会儿,忽然提起件不相干的事来:“你大哥忌日是什么时候?”
  “月底。”蒲又崇说,“母亲说,若你拍戏辛苦,不必特意赶回来。”
  “大哥忌日,二哥也要回去,我一个人待在剧组干什么。”孔如琢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总在母亲面前,说我拈轻怕重。”
  不然,母亲怎么总把她当个瓷娃娃似的,生怕她会累到。
  她不讲道理,可蒲又崇却笑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回来。”
  “二哥有私人飞机,说是可以载我一程。”孔如琢哼了一声,“就不劳蒲先生大驾了。”
  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钱。
  蒲又崇淡淡道:“二哥的那架飞机,是我送的。”
  孔如琢:……
  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手足情深。
  这么一打岔,她心里那么一点伤心也就淡了。
  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孔如琢小小打个哈欠:“你也早点休息。赚那么多钱,若是累死了,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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