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烟

  黄诗诗夜间去陆遥山庄的屋子,原是因为陆安去找她的父亲和大伯,她这才不得不避让。与陆一林在外逗留了许久,回到灵烟湖的屋子,他们竟还没有散,她只好在门外逗留。
  屋内,烛光烁烁,三人斟酒小坐。黄涛问道:“廖申崖的伤势如何?”
  原来陆安已为廖申崖疗过伤了,廖申崖是廖无尘最中意的弟子,自然格外对待。陆安对黄家兄弟道:“杨宸月的武功甚是邪门,廖申崖五脏内腑皆伤,好在他内功深厚,我又将体内是真气传了三成给他,这才躲过一劫,休息些时日才能好。”
  黄崇闻言杨宸月武功邪门,想及明日的比试,不由担心道:“明日的比武,陆兄可有准备?”
  陆安叹了一口气,“我心中亦十分忐忑,论武功,我不敢说自己在她之上,只怕……”
  黄涛道:“陆兄不用担心,天下那么多英雄豪杰,谁会眼睁睁看着妖女登上盟主之位?”
  陆安道:“只是虽如此说,倘若她真的赢了,谁又有理由阻止她呢?”
  黄崇表情凝重的点点头,以示认可,三人陷入沉默。蓦地,黄崇拍桌道:“我有一计,不知二位可同意?”
  陆安道:“黄兄且说便是。”
  黄崇凑近陆安的耳朵,小声说了他的计划。
  陆安惊道:“这不可行,如若如此,即便是胜了,我也胜的不光彩。”
  黄崇道:“陆兄切不可只看眼前道义,你想想,若是杨宸月当了武林盟主,以她的武功,武林中人自然不敢得罪她,以她的性子,到时岂不是天下大乱?”
  黄涛附和道:“是呀,陆兄。明日一战,你只能胜,不能败!”
  陆安道:“我陆安一生行事正大光明……”
  黄崇道:“此事交给我灵烟湖,与你陆安有什么关系?”
  “可是……”陆安还觉不妥,黄涛接话道:“别可是了。陆兄,咱们没有必胜杨宸月的把握,只能如此!”
  陆安深知要胜杨宸月难上加难,可自己更不能眼睁睁看着盟主之位被杨宸月夺去,“不管是我还是衡山洪掌门,谁任盟主都会以统领武林振兴大宋为己任,若是那天月教任武林盟主,只怕江湖四分五裂,更别提共抗金兵。”
  因此心下一横,答应采用此法。
  至丑时,人们都已歇下,杨宸月累了一天了,想及明天的比武,心中放心不下,嘱咐侯耀和钟弥必须彻夜守在门前,这才睡下。
  只是侯耀和钟弥的武功浅显,哪里能辨别灵烟湖来无影去无踪的“拂尘步”,那练拂尘步者行走在地面如拂尘一般,没有任何声响,黄崇又内功深厚,当今世上除了无崖掌门廖无尘尚没有人识破他的“拂尘步”,何况侯耀和钟弥。
  他来至天月教房间的屋顶,揭开一砖瓦,将早已准备好的纸烟,捂着自己的鼻子,将烟熏了进去。
  原来那熏烟无色无味,是黄崇专从西域所得,此番携带,便是想着万一有用到它的地方。
  熏烟名唤“纸烟”,暗喻人闻过后身体力薄如纸,若不使武功,则对人没有半分伤害。若三日内使内力,一则内力之效力定不能完全发挥,二则若持续使内力,会至人内力流失,最后武功全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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