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谢斐:“暂时留下再说。”
毕竟还有用。
已行至东宫,谢斐便阔步进去了。
舒思白愣在原地,留下便是要燃起旧情的意思?
那若是真的如此,那姑娘也要看看是什么身份能不能做太子妃,做不了太子妃大抵是要纳进东宫了。
谢斐不知道他简单一句话,舒思白便已经想得很是长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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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舒皇后把姜唯洇带回来,自然不是好吃好喝伺候。
她喊来了皇宫的教习嬷嬷,特地教导姜唯洇最基础的礼仪规范。
姜唯洇已经跟着那嬷嬷训练了一个时辰,感到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教习嬷嬷严肃地指导:“腰挺直,再直一些。”
姜唯洇努力地挺着她的小腰,委屈巴巴地问:“这样行么?”
教习嬷嬷半勉强道:“勉强过关。”
姜唯洇还没真正开心起来,教习嬷嬷继续道:“还有走路的姿势要准确,若是遇到了贵人行礼的时候一步都不能错。”
舒皇后靠在美人榻上,一边嗑瓜子一边饮着甜品,笑道:“不错,还是本宫寻来的这教习嬷嬷厉害。”
忽然这时,宫女传话道:“皇后娘娘,邱小姐来看您了。”
舒皇后坐起身,笑盈盈道:“快请小凝进来。”
邱凝款款入殿,见到姜唯洇还诧异了会儿,随后朝舒皇后行礼。
舒皇后看到她心情便好了许多,招招手让邱凝落坐,“小凝来看本宫,本宫今日喝茶怕是都香了。”
邱凝是刑部尚书之女,其母蔡氏少时便与舒皇后情同姐妹,关系匪浅。
舒皇后自然也极其疼爱好姐妹的女儿,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品性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唯一不足之处便是,邱凝自小与孟丞相之子孟乐安定有婚约。
不过即便没定婚约,就她那冷漠的儿子,估计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邱凝含笑道:“今日阿凝过来是来给娘娘献上母亲亲手酿制的樱桃酒,听母亲说,娘娘念叨了许久呢。”
舒皇后笑着让雨露姑姑将东西接过来。
“有心了。”
邱凝忽然问道:“那位姑娘是?”
关于姜唯洇与太子的旧情,不方便告知外人,舒皇后只好道:“故友的女儿。”
邱凝也没多想,随后饶有兴致地开始打量姜唯洇。
这位姑娘生得倾城之姿,让她一个姑娘家进来时也不由第一眼被她吸引,她忽然来了兴致走上前去,“嬷嬷,让我来教她吧。”
教习嬷嬷便退开了。
一直按着自己的腰和大腿的手忽然换成一双柔软的手心,姜唯洇诧异了下,看过去。
她眸露疑惑。
邱凝道:“我叫邱凝。”
姜唯洇眉开眼笑:“我叫姜唯洇。”
邱凝便说:“姜姑娘是在学习礼仪,不如我同你一起?”
姜唯洇简直要感动的落泪了,这是她失去记忆后,除了水彤平彤之外,第一个主动向她示好的姑娘。
“好呀,那就一起哦。”
舒皇后便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姑娘一同练习。
看得很是津津有味,就连一碟子瓜子都嗑干净了。
她嗑得红唇有些麻木,忽地脑子一动,觉得不对劲。
她费尽心思让这姑娘学习宫廷礼仪,难不成是下意识把她当儿媳妇对待了?
这不行,这姑娘性子不好,堪为良配。
舒皇后懊恼得不行,想了想还是想办法把邱凝支开。
邱凝只好回去了。
随后,舒皇后一脸正色地喊姜唯洇坐在她对面,打算与她好好谈一谈。
“姜姑娘,本宫赏赐你百两黄金,你离开太子身边吧。”
这已经是她为这姑娘想过最体面的离开方式了。
首先其品性不宜嫁入皇家,再则便是来路不明,连纳进东宫都不合适。
再不赶走,若是阿斐用情更深了,恐怕会达到无法挽回的境地。
姜唯洇啊了一声,琢磨了许久才明白皇后的意思。
她本想拒绝的。
因她留在太子身边,最主要的是想要恢复记忆,现在什么都没想起来怎么能走呢?
不过……
自从昨晚那么努力,都很难得到二两赏钱,姜唯洇犹豫了。
万万没想到,原来真正大方的是皇后娘娘。
舒皇后又问:“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
姜唯洇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娘娘,能不能再多给一点呀?”
舒皇后:“?”
姜唯洇笑盈盈地同舒皇后分享自己的想法,“我想再多买几块地,再盖几栋房子。”
等没钱用的时候,她还可以把房子出租继续挣钱呢!
姜唯洇继续说着自己的需求,完全没想到,刚进坤宁宫不让传话的太子谢斐,将这段话听得一干二净。
他冷峻的脸色逐渐难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特地来接她。◎
舒皇后蹙眉道:“你就这么缺钱?”
百两黄金嫌不够,还要更多,难道阿斐从前与她生情的时候,很亏待这姑娘吗?
实际上,姜唯洇对百两黄金有多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因为她买了三包药那医馆便收她二两,那倘若她今后想盖房子,岂不是百两还不够呀?
她不仅想盖房子,还想要几亩地,没事还可以种种菜,天气好的时候自己在树底下晒太阳,眼前是自己的地,身后是自己的小宅院,别提多自在了。
她光是畅享一番,都觉得很是幸福。
连看向舒皇后的眼神都含着粼粼波光,熠熠生辉。
舒皇后抿了抿唇角,凤眸一抬,便对上了谢斐冷峻的神色。
她轻咳一声,以作提醒。
姜唯洇眨了眨眼,“娘娘,您嗓子不舒服么?”
她十分体贴地想要亲自给舒皇后斟茶润一润喉,刚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半盏,身后幽幽响起一道情绪不明的嗓音。
“母后,儿臣来带她回去。”
姜唯洇手一抖,茶水洒了一些出来。
雨露姑姑眼观鼻鼻观心,上前接过那杯茶盏,擦干了桌上的水渍。
“姜姑娘,让奴婢来吧。”
舒皇后凤眸一扫,见谢斐面上的神色根本看不出喜怒,心里也有些好奇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一个姑娘在钱和他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钱,这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谢斐自小便将情绪隐藏得严严实实,叫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想法。
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沉,不会为任何人牵动心思。
他生来为帝后嫡子,这般的性子大抵最符合皇家之尊,但与这样的人相处,同样很累。
舒皇后唇角微动,摆了摆手,“回去吧。”
谢斐扫了姜唯洇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姜唯洇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眼太子的背影,慌乱无措。
她怎么感觉好像殿下心情不好了?还是她的错觉?
舒皇后好心道:“快跟上,他腿长,一会儿把你甩远了。”
“喔……那皇后娘娘,我走了。”姜唯洇福了福身,将前不久的礼仪用的恰到好处。
舒皇后没忍住笑了声,“快去吧。”
目送那二人离去后,舒皇后望着那方向许久没动静。
雨露是舒皇后未出嫁时的贴身婢女,情分自然不浅,一下看出了舒皇后的心思。
“娘娘是不是也觉得姜姑娘好似不像殿下去岁描述的那般?”
舒皇后点头,“这傻乎乎的劲,哪里像是什么恶毒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