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见不得人的交易
无比熟悉的声音，南权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一瞬间汗毛倒竖的感觉。
乔慕是早知道某位到了，并且他刻意没有提醒，而现在，为了避免被问罪，他连忙找了借口：
“南哥我去给那位导演大哥多买几瓶六味地黄丸，不不，不对，是极速救心丸，我我先走了！”
说完乔慕秒溜，留下的南权继续感受汗毛倒竖。
身后的人逐渐走近，南权僵着动作，一直看向前方，不敢转头。
而姜晋继续询问，“你刚刚在说谁？”
南权依旧不动如山，不过内心却是心乱如麻，疯狂在思考：
他该怎么回答，才能让自己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实话实说肯定是等于自寻死路，所以只能撒谎了。
“嗯……我在说……说，我演的那个角色很有趣，就《患者》里的祁阳，你觉得呢？”
姜晋没有说话，走过来后，便在南权旁边坐下，然后就依照他没来之前南权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说的是谁，一目了然。
可，姜晋并没有戳破，反而问，“是吗？”
南权误以为自己谎话没有丝毫破绽，连连点头，“是是是，对对对。”
疯狂确定。
这么假的谎话……
姜晋还没来得及拆穿南权的谎言，不远处被诸多事情围绕的年轻导演便注意到了这边，并且立刻挥手打招呼：
“姜晋老师！”
姜晋没有回答，只是示意自己听到了而略微点头。
不远处年轻导演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推开了面前围绕的人，一路小跑过来。
可能是不怎么运动的缘故，尽管是很短的一段路，年轻导演停下的时候也是气喘吁吁：
“姜晋老师，那个……今天跟您演对手戏的那个演员因为有事，所以您看……”
“那就找个替身吧。”姜晋语气平和，似乎很善解人意。
年轻导演连忙道谢，“谢谢您能体谅，也实在对不起……”
“不。”姜晋突然打断，“这个替身是替我，我今天也有其他的事。”
也有其他的事？
南权回想了一下，姜晋以前可是没有过拍戏缺席的习惯，而且以前就算是回那个远在郊区的家，哪怕是凌晨出发，他都会准时赶回来，所以……
年轻导演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刻去把她找回来！”
果然，真正的恶人一直都是笑里藏刀。
“找人可不是导演的工作，她既然有其他的事要忙，还是不要打扰了。”
“啊，啊？”
“换人。”
南权之前和姜晋同剧组的时候，虽然姜晋一直表现的生人勿近，但他都一直很配合导演的安排，而现在……这命令式的话，完全如同某个人设上身啊，难道是因为面对的是个小导演，姜晋他就不收敛自己的真实性格了？
“喂？”南权小幅度的碰了一下姜晋手臂。
姜晋脸上的神色虽然至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可年轻导演的额头在这已经算得上是寒冷的天气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换掉一个演员，对导演来说，是件不算太难的事，但如果是要换掉一个带资进组的演员，就那么容易了，而且导演还是一位特别怂的新人。
每天烦恼的事已经足够多了，再加上这个要求，年轻的导演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快炸了，可身上的那道注视却也一直没有移开。
姜晋对于身旁的触碰，当然有所察觉，不过他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对年轻导演说：
“如果她那边非要给出理由，就说有一位投资人不满意吧。”
“这……这……这也太……我……”一瞬间地狱，又一瞬间天堂，年轻导演惊讶地说话都结巴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那边空缺部分我会补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继续你导演的工作好吗？我不太喜欢拖延。”
“好，好，好，我立马去安排！”年轻导演跑过来的时候明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可说完这句话后，还是速度不减地飞快离开，并且看上去比之前的状态好了些。
南权暗戳戳地理了一下两个人的谈话。
他的智商不算低，这几句简短的对话，他大致可以整理出一个重要信息——
“我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南权这个脑子……
姜晋扶额，“……是正常合作关系。”
“哪正常了？刚刚你可是干了一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部剧有多不靠谱，估计谁都看得出来，拍出来什么成绩也都能估量，会投资的人也多半是想让自己或者别人在这个圈子露脸，反正都充分为了利益，而姜晋本身作为实力演员，想要这个角色很容易，根本犯不着有百分之九十八赔钱风险地去投资。
根据这番推论，所以南权得出了那个结论。
正常合作关系？
谁信啊？又不是钱多的没处花？
然而事实确实很巧了——
“不，利益很大。”
“嗯？哪来的利益啊？”还很大？难道是他刚刚的分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南权回想了一下，嗯……没毛病啊。
“不就在面前吗？”姜晋反问。
面前……
“我……我只是身上长了腿，心又没有。”犯得着这么看着他嘛？
“是吗？”
“肯定！你见过有心上长腿的人吗？”
“没有。”
“这不就结了嘛，所以还是别……”
“关于那位导演以及你以前的邻居，要不要再评价一次？”
特喵的！刚刚这厮根本就没被糊弄过去！
“我……我，行吧，我以后尽力克制自己的瞎说。”虽然他一直是管不住嘴的那一类人中的代表。
但南权既然都这么表态了，姜晋还是要假装信一下的。
“嗯。”这个字之后，姜晋正经了些态度，“这件事也不光为利益，这个职业，坏作品就跟污点没什么区别，我不想那些东西掩盖了你的努力。”
这其实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坏作品对演员来说是污点，话没错，但南权这个刚跨界的人，怕是哪怕是粉丝，对他的认知都还是偶像。
他的努力……
南权脸上出现了一些异样，不过转瞬即逝，取而代之是看似没心没肺的笑容：
“说的你好像看过我努力的样子一样，你要知道，我一直可是很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