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闹脾气了

  或许是因为睡的太久,他的周身有许多地方都有了些酸痛,其中尤为严重的便是脖子。
  刚站起来的时候,南权便忍不住伸手去揉揉了脖子,因为这一抬手过于宽大的袖口让姜晋注意到了南权此时身上的衣服。
  “怎么你也开始胡闹起来了?”姜晋的思想是古板的,一贯都是。
  这一点南权早就知道,可这时候他却装出了一副被戳到了怒火点,原本一直避开的视线突然转到了姜晋的身上,纯黑的瞳眸里隐隐可见倒影着人影:
  “什么叫胡闹?”
  尽管南权一开始也认为这种事是在胡闹,但是对一个人生气的时候并不需要那些合理的理由,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不论他说的是什么,总能找到一个发泄口。
  南权的突然生气是姜晋始料不及的,他的神色也随之一愣,虽然很快便掩饰下了情绪,可眼底的错愕却迟迟没有退却。
  以前他们吵过很多次,但南权这样的生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抱歉。”
  可能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姜晋压下了原本想说的,改成了道歉的两个字。
  然而就是这两个字,南权听的有些腻了,“如果什么事一句道歉就能解决,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仇恨了。”
  “你恨我?”
  恨这个字,姜晋原以为不会出现在他们的关系里的,可是现在……
  “算不上恨,目前还只是讨厌,如你之前所说的,过保质期了。”
  音落,南权从姜晋身旁走过。
  路过时,南权的肩膀无意间撞到了姜晋,要是以前姜晋大概一早就会躲开了,但是现在他却站在原地,未曾动过分毫,大概是愣住了。
  周围有些黑暗的环境,让南权有些不适应,从姜晋旁边走开后,他便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一下子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
  房间里只有南权和姜晋两人,姜琳显然是很早就走了,桌子上原本被她带来的画画的东西也都收拾走了,只剩下一个纸盒子。
  不是之前装衣服的盒子,而是另一个,南权未曾见过的。
  打开后,里面尽是各式各样的纹身贴。
  虽然姜琳脑子里老是蹦出奇怪的想法,但人还算守信。
  南权拿起一张纹身贴,看了一眼上面的使用说明,需要贴到想要纹身的位置,以及水。
  南权自身上纹身的位置是在后腰那个位置,要贴的话……
  有点麻烦啊,如果不找人帮忙,很有可能弄不好,但是这里,似乎找不到能帮他的人。
  算了,还是自己试一下吧。
  拿定主意后,南权就打算动手,可余光注意到姜晋似乎还没有离开,可能是因为情绪上的不悦,南权甚至懒得好言好语:
  “还不走吗?我换衣服了。”
  之前因为是姜琳在,所以南权去了卫生间更换衣服,但是现在,他直接解开了腰间的细绳,然后取下腰封……
  “说到底,你是客人,至少让我知道你生气的原因吧。”
  意外的,姜晋突然开口所说的话里,竟然没有如往常一样的阻止,或者是就此离开。
  当然这样的改变,可能只是如他所说的,他在尽可能的扮演好主人家这个角色。
  “原因?”
  南权重复着这两个字,一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松松垮垮的料子从他肩膀上滑落下来些,他却也不曾去提起,而是冷笑着回答姜晋刚才的话:
  “我一向不讲道理,原因肯定……别碰我!”
  在南权说话时,姜晋伸手原本想提起南权肩膀上滑落的部分,可南权却直接打掉了他的手,并且严厉呵斥。
  打掉的瞬间,南权触碰到了姜晋的手,其中包括那根无名指,并没有金属的触感。
  “在家里的话,不用这么防备,我说过,我不会说出去的。”
  南权一切生气的源头都在那枚戒指上,不论那枚女戒的主人是谁,南权认为,在他一开始胡搅蛮缠的时候,姜晋都该跟他说这件事,而不是一再隐瞒。
  现在南权甚至有了种当了小三的恶心感。
  这就是他会刻意针对的原因。
  “什么不会说出去?”姜晋似乎并不能明白南权在说什么。
  “呵,影帝大哥,这种时候你在我面前演这些东西,不觉得很无聊吗?还是说,非要我把这件事说破?”说这些话的时候,南权的声音里带了吼,音量也比之前大了许多。
  这让门外原本打算进来的姜琳立刻止步,然后悄悄往里面观望了一眼,结果还没等她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门便被人关上了。
  “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姜晋的声音多为平静,哪怕在这种时候也是一样。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抓住了脖子,虽然不是特别用力,但也不仅仅是抓住而已,稍微用了点力气,可又因为心里的克制,并不能给姜晋带来不适的感觉。
  “那我给你解释。”相比之前,南权声音小了一些,但是压制的怒火却从未消失,“我在说戒指,是不是还要问我什么戒指?我现在就解释的更清楚一点,我在说原本该戴在你无名指上的戒指,好好做个人不好吗?非要当个渣男!”
  以前老罗老说南权是渣男,但都带了些开玩笑的语气,南权也经常这样自嘲,不过这一次,这两个字,并没有丝毫开玩笑。
  恋爱期间,不论第三者是男是女,只要出现任何逾越的行为,都算是渣男行为。
  这一点上,南权分的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而且要不是面前的人是姜晋他甚至可能直接动手,替天行道,就如同打刘焱一样。
  原来这就是生气的原因。
  姜晋的神色从一开始的不解逐渐转变成了放松,是的,放松。
  大概是因为不是那个他所预想中的原因,而松了一口气吧。
  虽然放松了,但该有的解释却必不可少,所以——
  “她死了。”
  “啊?”南权有些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六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始作俑者是因为一对夫妇酒驾,姜琳是他们中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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