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当然。”
  陆则琰见她雪腮带羞,身.下抵上她,“果儿,本王只想要你。”
  苏果腿.心感受到硌.硬,她如今懂了人事,娇羞的只想找话解困,“不如大人说,说说,何时喜欢我的?”
  陆则琰低笑地欺上她,“不急,明日再说,我们先忙正事。”
  ...
  第83章 第 83 章
  ◎晋江首发◎
  吐蕃和几国的战事终归如陆攸珩所料想的一般没有打起来。
  尤其令得吐蕃守城将领生气的是, 他们出兵前以防万一,特意加固城墙以抵抗外来威胁,此时反而成了敌人手里的一把利剑, 将他们堵在本国之外。
  从牛角湾回来的万五兵甲,毕竟才上过战场, 疲倦影响了战意, 加之纪律懒散,哪怕人数略胜一筹, 依旧不能与兴致昂扬的联盟军队相比。
  早在以水源威胁进宫的当日, 陆攸珩已然派兵将吐蕃王族困在王宫内廷, 以贵族之礼相待, 同时允许他们与外人通信, 这般先礼后兵, 使得吐蕃主将只商量了一日便决定主和。
  几国和书顺利到手,恩施自然算在了明殷朝的辖地,辛苦数月,吐蕃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甚至还得免了高黎和楼兰未来十年的进贡, 真是竹篮打水, 苦不堪言。
  与两国拜别之后, 陆攸珩也准备启程回梁州, 与陆则琰会合。
  “大世子, 您真的不在此地再多呆呆,和书您也不肯亲自去前,眼下刚签完, 还有些后续...”
  陆攸珩笑着摆手, “此事你们做就足够。”
  “可是, 哪有把事儿做好了不邀功的。”副将大大咧咧,把话说的颇为直爽,正是成事之后等着上头封赏的时候,大世子说走就走,也太洒脱了点。
  “那些赏赐,烦请你帮我分给余下众位,是你们的功劳。”
  陆攸珩最急着想回的并不是梁州,而是京府,他这十年一直处于失忆的状态,生活在边陲小镇,如今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进自家祠堂祭拜,告慰先祖。
  副将见劝他不过,只得安排了马车,让人送他回去,木枟早前被陆则琰留在了他身边,临时继续做起了车夫。
  他要比陆则琰和苏果晚四五日回到梁州军营,马车停下,正好碰上苏果牵着绿珥,她手里还抓着把粮草,时不时给马喂上几口。
  陆攸珩第一眼便认出是她,绿珥是他从前挑了送给陆则琰的礼物,极为认主,除了阿琰的话谁都不听,曾经连喂马的仆役都得举着片摄政王房里的香料,才能站在它身侧。能让绿珥这么亲近的,便只有那个传闻中的小太监了。
  苏果摸了摸马头,侧身余光感受到一股温和的视线,她抬头望过去先是看到了车辕上的若枟,而后才在意到坐在后面,正被人缓缓扶下来的大世子。
  若是不算那些擦肩而过的一瞥,这次是苏果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陆攸珩,她倒不是特别想结识,只是由于他是大人的哥哥,又是赵姐姐喜欢的人,才觉得些许熟悉。
  可是人走近了,她总要打声招呼。
  “苏果见过大世子。”
  若枟在收拾停靠马车,并未跟来,视线时不时投来几记。陆攸珩自己扶着车辙慢慢往前,在苏果面前缓缓停下,轻轻颔首,“你好。”
  他的五官秀气,眉眼清隽,笑起来尤其温柔好看,但那种和善并不是毫无顾忌的亲近,反而妥帖地添入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很能让人放下戒备之心。
  苏果不知怎么接话,重复了句,“大世子好。”
  陆攸珩莞尔,虽然他很确信,礼节上还是询问道:“你是苏果?”
  “嗯,大世子您认得我?”苏果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和陆攸珩见过面,上次还是在马车里和赵音笙一起偷看。
  陆攸珩笑了笑,“是,阿琰时常提起你。”
  苏果闻言,面上微微发烫,“噢,王爷说我什么呀。”不会是说些她吃胖、会闹之类的话吧。
  少女的心事是最难掩藏的,每种心情都变着法地显在面上,明明和陆攸珩不熟,可听到他说起自己的心上人,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会如何提起她。
  大概是等了一会儿,陆攸珩没开口,苏果意识自己可能问得不妥,人家或许只是客套一句,她竟然还问上了,“大世子,没事了,我,我只是好奇。”
  陆攸珩却是认真,“没有,他夸你的次数不少,我在想该说哪一次。”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替苏果解了尴尬处境,还将她的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她噗嗤地笑出声来,“谢谢大世子。”
  这样待谁都细致的人,苏果渐渐能明白,为何赵姐姐谈起他,总会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大概没有谁会讨厌这样顾及旁人心情的人吧。
  可是,他会不会累呢。
  苏果看了远处的若枟,她现在已经知道这是若枫的双生弟弟,作为暗卫,他牵好了马车也不见得会过来给陆攸珩推轮椅吧。
  苏果不知这是陆攸珩自己的坚持,轻声道:“大世子,您是要找王爷吗?不如我推你去主营?”
  “顺便,我也想见见王爷。”
  苏果不好意思地加了句,陆攸珩给人的感受太过如沐春风,她都不好意思把私心藏起来。
  陆攸珩闻言微楞,本想拒绝的话,开口变成了,“好的,谢谢。”
  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但苏果这番话,反倒成了他帮了她,这软绵绵的脾气,他了解陆则琰为何对她上心。
  苏果松开绿珥的缰绳,不过它极有灵气,昂着头就跟在她和陆攸珩的旁边,慢吞吞地迈步。
  “见笑了。”
  “没有没有。”
  陆攸珩对他的双腿似乎很是坦然,他的上半身瘦而不柴,虽然不是练武之人,但肩宽胸扩,所以在看到袍摆下明显细弱的双腿,很难让人不生出遗憾之色。
  苏果尽量避免盯着他看,走在他身后推动轮椅时,也尽量目视前方。
  陆攸珩感受到了,笑着摇摇头,“你不必如此,阿琰都不会这样小心。”
  苏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道:“大世子,王爷小时候有喜欢的事物么?”
  “嗯,他喜欢吃甜食,父亲不允,吵闹了好几次。”
  苏果想了想,“现在也爱吃,倒是不常吃了。”
  陆攸珩也有疑问,“投射呢?我记得以前,他箭法厉害,能出去玩儿一天的投壶都不回来,父王便与他生气。”
  苏果摇了摇头,“好像是没见过王爷玩投壶,王爷时常会练习射箭的。”
  “啊,是。”
  陆攸珩忽然想起他走前,陆则琰不过十七八岁,虽说二十便该及冠,但他这个弟弟自幼性子乖戾,同时贪玩好动,若他那时未离开,阿琰大约是不会愿意受朝堂束缚的。
  陆攸珩的眼神有些黯然,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哪些,能让人变成了如今沉稳却狠辣的模样。
  “大世子,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苏果见他忽然没了声音,有些担心地问道。
  陆攸珩摆手,轻声道:“与你无碍。我想,阿琰当初,应当是很恨我。”
  “没有,王爷每次说起大世子,都和说别人不一样。”苏果很难用这个词去形容大人,但的确如此,“温柔,他提起您的时候,就是那种温柔。”
  还有些悲伤,苏果觉得这就不必说了。
  陆攸珩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他闻言轻轻一笑, “罢了,总归是回来了,以后慢慢受他欺负就好。”
  正说得严肃,苏果被他这句又差点逗笑。
  两个人随意分享些陆则琰的趣事,聊起天来笑声不断,很快便走到了主营门前,门口有侍卫上前接手,陆攸珩用眼神将人挥退。
  “苏果,你推我进去。”
  陆则琰就在里面,苏果倒不是矫情地非得这个时候见他一面,但能见总归是高兴的事,而且这几天,大人确实又好像忙碌起来,每每回营帐的时候,她都等睡着了。
  “是。”
  ...
  主营帐之内,卓岚山和陆则琰正在商讨些什么,虽算不上气氛凝重,但也不轻松。
  陆则琰发现动静,抬头看向陆攸珩时神色未变,看到苏果是明显有些不悦,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会来,不是说过不要乱跑?”
  苏果高高兴兴进门,她想的简单,推到里头,她就撤出去,这样也不会打扰大人,然而看到陆则琰眼里明显的戒备,她还是有点难过。
  “对不起,王爷,那我,我先回去。”
  若枟从陆则琰身后现出,走到苏果身边,自然地从她手里将陆攸珩的轮椅接过。
  苏果有些局促的低头搓了搓指尖,心道她好像还是打扰了大人公务,而后微微福完身立刻退了出门。
  陆攸珩侧过头看了眼苏果的背影,有些狐疑。
  待苏果走远,他了眼帐内不过是卓岚山和若枟二人,才出声道:“你对苏果凶什么,让苏果留下侍奉茶水,也不算大事,你吓唬她作甚。”
  军营中虽然机要事多,然而少不得要人服侍,更何况苏果不同,依着陆则琰的脾性,留在身边的必然是查过的,退后步说,就算只让她呆个喝茶的时间,也耽搁不了如何。
  陆攸珩此刻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吓坏了姑娘家,还不是要你自己哄’...
  陆则琰拎起边上的交椅,坐在他身侧,拢眉道:“不是不信她,说的是和她有关的事,她那副胆子知晓了,不知要心烦成什么样。”
  陆攸珩疑惑,“怎么。”
  “这次恩施背后有陈常风的授意,他恰巧也是将苏果安排进宫的人。”陆则琰对于这点,一早就知道,但并未放心上,只是假如陈常风有野心,那很多事便需要重新忖度。
  卓岚山呵笑一声,“原以为他是自顾敛财的贪官,没想到还藏了那么多心思。”
  这次恩施不难解决,好在也暴露了厂公陈常风的野心,他素来喜欢敛财,陆则琰很少管束宦官,没想这次竟然和木锋联手,想置摄政王于死地。
  他们没有私仇,那无非是贪权。
  早先不知他的抱负,并未放心上,现在,却是值得商榷了。
  “查过陈常风么。”
  “呵呵,他有个儿子,进宫前生的。”陆则琰想起陈安洛,冷笑一声道:“化了名,又送进宫做假太监。”
  陆攸珩有过目不忘之能,他略加思索,道:“我记得,十年前,他只是进宫不久的御马监小火者,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进了司礼监,还成了西厂厂公。虽说有你的存在,司礼监做不得数——”
  陆攸珩倏忽停下,“阿琰,若只是要权,何故前十年都在尽兴敛财,而且将儿子送进宫,他要的似乎不是简单的权力,更像是为他儿子做打算。”
  卓岚山哼笑了声,“怎么,再带出个大公公,他图什么。没有帝王血脉,他又当不了皇帝,难不成还把儿子搭上。”
  陆则琰冷声道:“若枟已经着人去查,本王就不信,我想查出来的,他藏的住。”
  “嗯。”
  “如果说的是这些事,的确不必叫苏果听见。”陆攸珩话锋一转,“那你也可以好好说,她以为能跟着我来见你,高兴雀跃了一路。”
  “苏果心思纯善,能想的事极多,随便哪句她都能生出愁思,还不如直接阻止。”按陆则琰的估计,连苏果最依赖的姆妈都是假的,她要是明白过来是有人利用她,怕不是好不容易长出得肉都瘦回去,这他哪里舍得。
  “阿琰,太过直白,会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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