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江行之闻言,神色微动。
  裴季泽刹那间红了眼眶,死死盯着谢柔嘉。
  三人僵持片刻,
  谢柔嘉对江行之道:“你先回去。”
  这是命令,不是在同他商议。
  江行之有些不甘地回内室穿好衣裳,临行前冷睨了一眼裴季泽。
  门关上后,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心里愈发慌乱的谢柔嘉偏过脸,“你别这样瞧我。我已经同驸马说过我有了新欢,是驸马死——”
  话音未落,面前的男人逼近一步,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将她剩下的那些诛心的话用唇舌堵回去。
  如同梦里那般,他像是惩戒一般,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压在榻上。
  谢柔嘉挣脱不得,一口咬住他的唇瓣。
  她用了力,一股子腥甜溢满口腔。
  可是他却仿佛不知晓疼,愈发用力地吮吻着她的唇舌,像是要将他吞入腹中。
  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入口中,谢柔嘉从未见过如此疯魔的裴季泽,不由地慌了神,伸手用力去扣他圈在腰间的手,谁知却被他拉至头顶,用她的衣裙将她的手腕束缚住,与她十指紧扣。
  挣扎间,桌上唯一的一盏灯跌落在地。
  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她急道:“裴季泽,你特地跑来发疯是不是?”
  灼热的呼吸落在耳畔,他恶狠狠问道:“你同他有了几回!”
  “数不清了!”挣脱不得的女子负气,“裴季泽,别逼我恨你!”
  “柔柔既不肯爱我,”他轻抚着她的面颊,“那么恨也是好的。”
  “裴季泽,”感觉到疼痛的女子声音微颤,带了哭腔,“你欺负我。”
  “是谁在欺负谁!”
  这回没有丝毫心软的男人一寸寸地挤进去,“谢柔嘉,你怎可如此待我!”
  谢柔嘉正欲辩驳,一滴灼热滚烫的泪砸落在她眼睛里。
  心里仿佛被烫了一个洞的谢柔嘉一时忘了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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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眼前是一片浓稠的夜色。
  谢柔嘉睁着眼睛, 只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就那么喜欢他?”
  “为了他,不惜找一个相似的男人来聊以慰籍?”
  “谢柔嘉,你究竟有没有心?”
  他哭了。
  那样委屈地控诉她的恶行。
  越来越多的泪水砸在谢柔嘉面颊上, 烫得她心口疼。
  她想要摸摸他的脸颊, 可手被束缚着, 无法动弹。
  突然,一把冰凉的匕首塞入她手中。
  他俯下身用牙齿咬开了她手腕上的束缚,握着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嗓音喑哑, “既然柔柔那么恨我,不如趁此机会杀了我替他报仇。”
  谢柔嘉慌忙丢了匕首,哽咽, “裴季泽, 你混蛋!”
  他明知自己下不了手,却这样逼她。
  “我是。”他堵住她的唇,再也不给她骂人的机会。
  屋外的雪似乎越来越大,呼号着像是要席卷一切。
  屋子里的炭火像是要将人融化。
  浑身汗涔涔的谢柔嘉如同溺水的鱼, 想要逃, 却又被他缚住手。
  他尤嫌不够, 将她藏在榻下的酒摸出来, 含在口中, 一口口渡入她口中。
  很快她便有了几分醉意。
  他突然停下来。
  醉意氤氲的女子见他不喂了, 主动圈着他的脖颈, 想要他渡自己一些酒。
  他却不肯再渡她酒,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说喜欢我。”
  她偏过脸不肯说, 谁知他一把将她抱坐起来, 低下头将她含在口中。
  她眼角沁出泪光,圈着他的脖颈呜咽。
  再也按耐不住的男人将她抵在榻上,随意地攀折,听着她嗓音细软地哭泣着叫自己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夜,鸡鸣时方歇。
  外头天还未亮透,帐内暗沉沉。
  裴季泽贪恋地望着怀里如同银丝团成的女子。
  她哭红的眼角像是凝结着一滴胭脂泪,瞧着好不可怜。
  他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才起身,榻上垫着的银白毯子滑落到地板上。
  他俯身去捡,只见上头有一抹已经干涸的血渍。
  梅花似的秾艳。
  裴季泽望着那抹血迹一时怔住。
  她竟一直都在骗他……
  他想起昨夜那样没有顾及,小心地掀开她身上的衾被,想要替她查看有无受伤,背对着他的女子突然哑着嗓音道:“立刻滚出府。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裴季泽沉默良久,穿好衣裳后起身出了屋子。
  *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到处白雪皑皑。
  正在廊庑下徘徊的文鸢一见他出来,愣了一下,忙上前去请安。
  眉目若雪的男人哑声吩咐,“她还睡着,我先入宫,晚些时候再来瞧她,劳烦文姑姑好好照顾她。”
  文鸢见他面色不大好看,一时也不知两人吵成什么样,忐忑应了声“好”。
  裴季泽又交代几句后方离去。
  待他出了月门,文鸢有些不放心地入了旁边守夜的耳房询问究竟。
  正在打盹的两名女使一见她来,忙起身请安。
  文鸢低声询问,“昨夜公主与驸马可有吵架?”
  两名女使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昨夜那种情况算不算吵架。
  其中一名女使道:“昨夜,驸马叫了四次水。”
  文鸢愣了一下,在廊庑下徘徊片刻,又去了厨房,吩咐厨房炖一些滋补的膳食给公主补身子。
  *
  谢柔嘉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子里天光大亮。
  裴季泽已经不在屋里。
  她稍稍动弹,疼得眼泪逼出眼眶。
  昨夜裴季泽不知喂她吃了多少酒,丝毫不觉得如何,眼下清醒,没想到竟然这样疼。
  这时文鸢入内,闻着里头浓郁的气息,不禁红了脸颊。
  她忙上前去,待瞧清楚谢柔嘉身上的痕迹,不由地大吃一惊。
  她心疼不已,“头一回,驸马怎一点轻重也没有!”
  谢柔嘉想起昨夜,瞥了一眼地上银绒毯子上的那抹血迹,道:“他不知我是头一回。”
  文鸢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这种房中事,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好置喙。
  她一边小心替谢柔嘉更衣,一边将裴季泽临走前交代的话细说了一遍。
  末了,叹气,“驸马,其实怪不容易的。”
  谢柔嘉闻言没有作声。
  半晌,吩咐,“去煎一副药给我。”
  文鸢下意识问:“什么药?”
  谢柔嘉到底是有些害羞,咬了咬下唇,“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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