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节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无敌,你们随意。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成看得出来,张正权是已经有些疲惫了,虽然全程还是在强颜欢笑,但是他的上下眼皮都不断在打架。
  “权子,这才两个月多不见,怎么感觉你有点虚了啊?”周成开玩笑问。
  现在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恐怕张正权和杜严军两个逼就可能没干啥好事。
  “虚个毛线啊,再怎么虚,也比你时间长。”
  张正权接着才说正经的:“最近一段时间呢,跑的地方有点儿多,而且科室里的事情也不少,好多时候都在熬夜,是真的有点累。”
  “难怪之前我那些堂哥们也都说累,我也以为他们就没干正形的事儿。”
  周成没见过器械商具体的工作内容什么样子,以前在八医院的时候,这些器械商更多的是和主任在接触,但是,从张正权这里看起来,估计也不好做啊。
  “累的话还是要注意休息,吃席的话,就只是个玩笑话。”周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嗯,这个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说完,张正权才抬头看了看周成,说:“我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看来你去了魔都之后,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胖了点吧?”
  周成的确是胖了些,道:“没称过,估计是胖了几斤。去了那里,就一直待在了实验室,不上手术不管病人,不上临床,不值班,不熬夜的。”
  “这日子舒服啊。”张正权满脸羡慕,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他是羡慕不来的。
  如果让他进手术室搞一搞,那他还觉得可以接受,真要坐在实验室里,对着一堆无用的数据去磨来磨去,张正权觉得自己绝对会自闭。
  “也不算舒服吧,就感觉浑身都快生锈了。”周成无奈地吐露出了内心真实的心声。
  这种话,他对罗云不好讲,对董于亥乃至是丁点都不好说,但是,张正权是晓得的,周成去魔都之前,就已经开始主刀了的,手术做得很好。
  值班、手术排得基本上是满满当当的,但是一去魔都,反而是一身轻了。
  “可以理解!”
  张正权就道:“成哥,你要想到,你去的是魔都九院,这是一所不亚于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综合性医院,出了名的特点之一就是,它脱离了任何人,都可以很自然地运转。”
  “里面的专家教授无数,天才云集,少了谁都不会出大错。慢慢来嘛。”
  “我相信你总会打出来属于成哥你的一席之地的。”
  张正权怕周成接受不了这种前后的落差,于是便劝慰了几句。
  “是啊。”周成也点了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后说:“不说我了,反正现在在实验室里混得还算不错。”
  “来,吃东西。”
  “哦,对了,权子,如果你有什么难处的话,也记得给我说一下啊,说不定我就能想到帮忙的办法呢。”
  “那肯定的,你以后要是有兴趣,我绝对可以把公司的总设计师的职位留给你。”
  “不过估计你看不上。”
  “不说了,先吃东西,吃完东西,你是去注册的地方,还是回酒店?”张正权虽然洒脱地问。
  “我们这一次是小型班,总共才几个人,所以应该没有注册的说法,今天晚上九点钟,会有一个见面会,权子,你就不管我了,我就住在旁边,走几步路也就到了。”
  “外面冷,多加点衣服,我都后悔来京都没带厚衣服了。”张正权说。
  “这不,今天刚买了一件打底的毛衣。”
  ……
  晚上八点半,周成在走向集合地点的路上,觉得北方的冬天,在屋子里,因为有暖气,其实还好,但是在外面走的话,那是真冷。
  雪厚厚的,还好周成提前就准备好了雪地靴。不然的话,袜子和鞋底都有可能湿透。
  天气也有点寒冷,一边走进京都第三医院的教学楼,然后就开始找信息发来的教室门号。
  虽然是大年初六,但是真正的开学时间却是在元宵之后了,而且此刻学校部门里面都没人上班,显得静悄悄的。
  周成是八点五十,赶到的集合教室,里面已经是坐上人了。
  四个,而且还全都是汉子。
  其中,三个人扎成了一堆,另外一个人,则是孤零零地坐在了角落,似乎没有去扎堆的意思。
  周成推开教室门的时候,正在发呆的,正在说话的所有人都先站了起来,目光紧紧打量着周成,似乎是拿捏不准周成到底是不是老师的样子。
  周成在打量这四个人的时候,这四个人,也同时在上下打量着周成。
  往里进了几步,周成才一笑,说:“请问几位大哥都是来参加培训班的吗?我怕找错了地方。”
  “呼!”周成说完的时候,明显就看到正在说话的几个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个单独坐着的人也是慢慢的坐了下去。但是其他几个人则是相互稍微让了开,各自自我介绍道。
  “这里就是集合地点了,同学也是来参加培训班的吧。我叫周牧云,津市人。周朝的周,放牧的牧,云海的云。”站在当间的一个高高胖胖的壮汉,如此说道。
  他戴着一个黑框眼镜,高是真的高,大概一米九了,比周成还要高一些,但胖也是真的胖,看着他的四肢,就有一种压迫感。
  可他说起话来,却假装得很斯文。
  周成马上笑了:“我和云哥是本家,我叫周成,是从湘省来的。成长的成。”
  “我叫粟敏。临安人。粟米的粟,敏捷的敏。”在周牧云旁边,一个个子相对稍微小一点,应该只有一米七二左右的男孩,有些腼腆地回着话。
  他的发型非常潮,留着半长发,保守估计就可以梳出来一根小辫子那种。
  皮肤看起来很白,有那种冷白皮的感觉。
  稍微的有那么点阴柔之风。
  “我,甄行。甄子丹的甄,很行的行。京都本地人儿。”甄行操着一口京腔,大大方方地道。
  他的身高比粟敏稍微高了一丢丢,但是鼻梁很高,嘴巴也很大,字正腔圆的时候,就显得整个人有点虎里虎气的。
  右边的侧脸,并排着两颗痣,不大不小,看起来不觉得讨厌。
  留着一点点的短寸胡须,不知道是刻意留出来的还是忘记了刮。
  “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了。甄行师兄是我师兄,后面几天,有空余时间,一定可以多聚聚。”周牧云比较热情地回道。
  这话周成听起来颇为有点不对味啊,甄行是你师兄,不应该是他来当这个c位的吗,你这跑出来是干啥的?
  当然,这种话周成不可能问,只是周牧云能够以师弟的身份,取代了甄行的师兄主位,自己的这个本家兄弟,有点东西啊。
  但是,周牧云这么说后,那个坐着几个人靠了很远的那位哥们儿发话了:“湘省的杨弋风没来么?我听说好像是有他的啊?”
  听到他开口,周牧云三个人都抬头看了过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粟敏虽然也是在魔都求学,但是与这个哥们儿似乎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会面,没什么交情,所以也没替他说话,更不会替周成挡这个问题。
  “杨弋风说他要在家里码字赚钱。不来了,就才把机会让给了我。”
  “这位同学认识杨弋风?”周成笑着说起了实话。
  对方既然认识杨弋风,说不定就知道事情的始末,没必要藏着掖着,我这个名额来的就是这么不正规。
  而且我也只是来学习的。
  他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想认识。”
  “我叫余横,多余的余,横竖的横。”余横也不知道周成什么来历,但是既然已经插嘴了,就还是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
  但还是有点孤傲,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一向孤傲,还是觉得看不起其他人。
  但是周成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小些,且不说自己等人,余横是不熟的,那粟敏的名额,是和他争来的,能来参加这次的小培训班的人,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他就算再自视甚高,也不该这么看不起人。
  但是即便如此,周成等人还是再次向余横作了一次自我介绍。并没有特别不耐烦的意思。
  差不多才介绍完,都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有一个看起来大概是三十多岁的人匆匆地走进来,大概地看了一眼后,就道:“五个人,都到齐了啊。”
  “上来签个到吧。”他穿着白大褂,风风火火的,进来的时候只是右手捏了一张打印了的a4纸,然后临时从胸前取出来了一根红色的签字笔。
  连蓝黑色和单纯的黑色签字笔都没有。
  周成等人闻言,稍微有点错愕,但还是听话地乖乖地自备了笔,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余横因为隔得远,所以就站在了最后方,待到余横最后签完字之后。
  那白大褂才道:“我先在这里说三件事情啊,这次的培训班,很小,面对的对象也很小。基本上没有超过二十八岁的。”
  “我也知道你们的年级可能不一样,入学的年份,学习的时间长短也不一样。”
  “但是,我还是要说明。第一,没有基础的,可以提前说明情况,自动退出,免得到时候学费都没得退,还学不到东西。太过基础性的东西,你们要参加的培训班不是我们这次的培训班的内容。”
  “第二,没有过主刀手术经验的,就主动说出来,减少手术台次。免得临时被发现之后,加倍减少你们的手术数量。”
  “第三,这次的培训班里,就我所知,基础最差的人就叫余横。”
  “我们本次培训班的课程,共计五节十五讲,每一小讲,都会有三个练手的病例。每个病例,我们都会给所有人的表现及学习情况进行打分。”
  “我希望在培训班结束之后,能够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好了,明天上午六点,赶来科室,我们开始第一节课,第一讲的内容。今天的集会,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说完,他就风风火火地又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
  但是,他虽然走了,可教室里的氛围,变得极为尴尬了起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说话这么直接的?
  当面,第一天,第一次接触,直接就说余横是五个人里面基础最差的,这什么套路?
  余横,也就是之前在教室里,非常孤傲的那个人,满脸的不可思议模样及怀疑人生的模样,所反映在表情上的变化,可谓是极其地精彩。
  粟敏则低声说:“余横是复大附属中山医院的,在我们举行的名额比赛的时候,他的分数是比我高的。”
  嗯?
  听了粟敏的话,周成、周牧云以及甄行三个人都是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周牧云和甄行二人想的是,成绩好未必就是基础好,排名有时候并不一定就是实力的绝对表现,分数只是一个相对客观的指标而已。
  余横这么二五八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班里面的哪个同学平时就是个渣渣似的,就他一个神仙。
  当然,周成几个人也没多停留,而是赶紧又摸摸索索的离开了教室,最终只留下了余横一个人努力地消化完了那个白大褂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二十分钟,他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他没有等到任何人给他解释,刚刚的言论是错误的,也没有等到任何人的鼓励,虽然也没有落井下石,但这就表示了,这是一个事实,别人没有必要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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