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这就有点夸张了,不过婆婆这句话的意思似乎不知道季惟清想找个全职太太。
  “谢谢妈心疼我,咱们先把菜端上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韩蓉探头:“你做了什么菜?”
  宋时夏让开位置:“妈不是想把鸡肉炖汤回锅吗,我做成了土豆鸡块和口水鸡,又做了一盘干锅土豆。”
  韩蓉看了一眼分量,这三道菜够一屋子人吃了。
  季阳的小眼神一直没从厨房门口离开,今天奶奶带了好多肉,家里又能吃肉了。
  他暗自决定:以后吃不起肉就给奶奶打电话,不让她在家里受委屈。弟弟喜欢她,要让她一直做他们的妈妈。
  看到一大盘鸡肉,季阳从沙发上下来。
  他这一幕落入季学崖眼里,就成了小孩眼巴巴瞅着肉。
  季学崖暗自琢磨,明儿走的时候留多少钱好呢?
  ……
  小李来接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季教授比之前看起来好像更瘦了。
  季惟清下车深呼一口气,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怯。
  他拍了拍大门。
  院子里没有反应,可家里灯火通明。
  他去隔壁敲了敲门,谢教授一家也亮着灯没反应。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不在家?
  季惟清在家门口打开行李箱翻出钥匙。
  等他走近才发现不是家里没人,而是客人太多压根听不到门口的动静。
  客厅里小孩子的喧闹声就已经盖过了他敲门的声音。
  他隔着窗户看到她在一旁跟陌生男人言笑晏晏,心里没由来感到不舒服。
  季惟清推门而入,一瞬间客厅全都安静下来,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
  宋时夏看见他看傻了,还是小崽子反应迅速。
  “爸爸!”
  季源抱住他大腿,季阳紧随其后抱着另一边大腿。
  宋时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笑,这场景大概就叫举步维艰吧。
  他目光直直看向她:“我回来了。”
  宋时夏帮他接过行李箱,
  “辛苦了,饿不饿?”
  季惟清一只手拉着她:“行李箱有点重,我拎着。”
  韩蓉反应的最慢,因为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她儿子竟然主动拉儿媳的手?!
  她一直觉得老三可能是看书看傻了,他从小就喜欢捧着书,长大后更严重,几乎除了学习和看书没有别的爱好。
  给他介绍对象他说要跟数学过一辈子,气得她都想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她都不抱希望了还能得到意外惊喜,而且还是惊喜连连。
  韩蓉没有叫住儿子,母子叙旧的机会还有很多,但小夫妻久别胜新婚,她就不打扰了。
  说不定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能给源源添个弟弟妹妹。
  宋时夏惊讶他的主动,这男人出差大半月难不成开窍了?
  “楼下的男人是谁?”
  “你是说我哥?”
  季惟清疑惑皱眉:“你还有哥哥?”
  宋时夏没好气道:“我上面还有姐姐和哥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季惟清为自己的误解感到羞愧。
  “抱歉,我会改。”
  “真的?”她只是故意耍点小心机,好像对这个男人还挺有用。
  季惟清认真回答:“我们是夫妻,你的亲人也是我家人。”
  还以为这人开窍了,白高兴一场。
  “你带我上来干嘛?”
  季惟清愣住,他下意识牵着她的手。
  他立马道歉:“对不起。”
  宋时夏在他要松开的时候强势跟他十指相扣,直勾勾盯着他。
  “不用说对不起,你说我们是夫妻,夫妻牵个手不是很正常吗?”
  季惟清拎着行李箱落荒而逃,估计去书房放他的资料。
  宋时夏帮他找出睡衣。
  “我猜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季惟清局促道:“谢谢。”
  宋时夏盯着他的背影,怎么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像只羔羊。
  宋时夏没在楼上呆太久。
  韩蓉连忙询问:“他人呢?”
  “他在洗澡。”
  冯婶带着孩子告辞,
  “季教授回来了,我就不叨扰你了。”
  “怎么能叫叨扰啊,又跟谢教授学的新词吗?”
  冯婶觉得不好意思:“听上去有文化我就现学现用了。”
  宋时夏很支持她学习:“学到老活到老,什么时候学习都不晚。”
  宋秋生住在一楼,见到她酸溜溜。
  “我听到你邻居喊他季教授了,你还骗我是大学老师。”
  宋时夏只得耐心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燕京大学教授的含金量你明白吗?”
  宋秋生慎重保证:“是我没考虑周到,回去我就说你男人是大学老师,关于教授半个字不提。”
  “谢谢哥,你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宋时夏记得这时候奸细很多,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碰到。
  自从奶奶来暂住,季阳和季源每天都在纠结今晚跟妈妈睡还是跟奶奶睡。
  但今晚他们不用纠结了,爸爸回家霸占了大床,他们只能跟奶奶一起睡。
  宋时夏洗完澡出来,季惟清已经在床上坐着看书了。
  “你每天看书不会觉得无聊吗?”
  “还好,我喜欢看书。”
  宋时夏背对他擦头发:“一楼的房间我哥哥在住,那些大箱子都堆在墙角。”
  “没关系,只要不是丢掉就行。”
  这是把她当什么人了,再没文化的人也知道书有多重要。
  宋时夏独自生闷气,季惟清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一个字看不进去。
  “我的意思是只要不是把书丢出去,随便你处置。”
  宋时夏不想理他:“哦。”
  季惟清不知所措:“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
  宋时夏阴阳怪气:“没事,反正女人生气无非就是乳腺增生,再严重点乳腺癌,你就可以守寡了。”
  季惟清突然下床,从她手上拿过毛巾。
  “我帮你擦。”
  宋时夏实行三不政策,不理不睬不看。
  季惟清耐心替她擦头发,想了想主动聊起这次出差。
  “你给我带的包子被老师吃了大半,到基地他还心心念念豆腐包子,食堂做出来的包子他又不满意。”
  宋时夏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我的山茶被老师耍赖拿走大半,他非说山茶喝完身体精神,其实是他的借口。”
  “你给我带的果酒我自己没喝多少,全被同事们分得一干二净,最后一滴都不放过。他们还想从你手上购买,我觉得他们只是喜欢喝茅台。”
  果然,有眼光的人还是大多数,季惟清就是没眼光的人。
  宋时夏假装别扭道:“你同事想买我的酒干嘛?”她泡了很多果酒,送点人情也不是不行。
  “他们说果酒能生发,又有人说喝完睡觉不盗汗,还有更夸张的估计你不会信。”
  不,她信。
  上辈子她做茶叶生意就是靠着她的茶能清心静气、有效预防高血压和老年病才从高端茶圈打拼出一条路。
  当然说了是预防,肯定没有治病功效。
  比如顾客的身体像一栋残破的楼房,喝完茶只是不会让楼房被风吹垮,内部该怎么残破还是那样。
  不过治脱发的效果是随机事件,还有各种小毛病治愈都是随机事件,宋时夏觉得这可能跟身体体质有关。
  她接待过很多英年早秃,最后也没见他们长出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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