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这点要求不算过分,他多说两句,惠帝看在他“心眼实”的份儿上会答应的。
  “这也太麻烦了,太后的病少说要一个半月呢。”
  一个半月!
  青年眼睛直了直,腰间的手骤然用力,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更委屈了。
  “要这么久么?”
  他有点后悔刚刚没有坚持了。
  一个半月他要独守空房,怀里空空,虽然两人一直发乎情,止于礼,但一想到这一个半月每天都见不着她,便觉得胸闷难受。
  看着湛黑双目陡然耷拉下去的青年,陆惜月莫名想到了某种大型的毛绒绒。
  她伸手,揉了揉青年脸颊,柔声轻哄着:“哎呀,一个半月也不久,再说,我若是治好了太后就是功劳一件,日后在京城,行事会容易许多。”
  这对她和萧云珩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想见你。”萧云珩诚然开口,随后又补上一句,“每天都想见你。”
  陆惜月胸腔里趋近平静的心跳忽然有了异动,她抬眸看着黏人的高大青年,拉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下。
  “你过两天可以进宫来一趟啊,又不是见不到了。”
  萧云珩几乎是立刻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窗外风吹,推动着窗门打在墙上发出惊人的声响,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那双红唇。
  “陛下大概是上了年纪,一点都不顾忌我们这些晚辈的心情。”
  要分开一个半月呢。
  陆惜月抵着他胸口,微喘着气:“好了,亲也亲过了,该满意了吧。”
  萧云珩轻哼:“谁说满意了,我还想……”
  “时辰不早了,你也该走了。”陆惜月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很有可能少儿不宜的话。
  “你赶我走?”
  “没有,这不是到时辰了嘛。”陆惜月无奈。
  这人怎么越来越难哄了。
  萧云珩到底没在这里多留,在天黑之前与惠帝告了辞。
  惠帝面上笑吟吟,心里计算着他进偏殿的时辰。
  嘶,这得有小半个时辰了吧,这小子在偏殿里干什么了?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里,得了宫里的旨意,姬无痕与姚心语顿时傻眼了。
  怎么也没想到,出宫的时候好好的,不过转眼,竟来了一道让他闭门思过的旨意。
  他拦住传旨的公公,塞了一荷包沉甸甸的银子,不解问:“公公可否透露一下,陛下怎会突然降罪于本皇子?”
  传旨的公公笑呵呵收下了银子,触及姬无痕沉重的脸色,心道不对,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具体原因肯定不好说,但旁敲侧击透露一下还是可以的。
  “今日三殿下离开太后宫中不久,太后便犯了头风病,殿下可知道?”
  姬无痕眼帘颤了颤:“这……本皇子的确不知。”
  这么说来,是因为他大婚的事出了幺蛾子,才导致皇祖母犯了头风。
  是以,才会被父皇责罚!
  第253章 宠夫人还能遗传
  侍从轻叹口气,暗道这三殿下也是够倒霉的,新婚第二天就被罚闭门思过。
  他掂着手中分量够足的荷包,带着一群人迅速离开。
  厅堂中姬无痕俊美的面孔因为愤怒变的有几分扭曲,他没有想到仅仅是为了一个兰芝荷,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只怕不出一盏茶时辰,他被父皇勒令闭门思过的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今日可是他的新婚第一日,父皇竟半点不顾忌他的脸面!
  姚心语的脸色同样不太好。
  近些日子以来,姬无痕已经被姬云堰分走太多东西,惠帝独一份的重视,大臣们的青睐。
  她瞥了一眼面罩寒霜的男子,不由担心起来。
  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是……
  “殿下,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没用了。”尽管心中有重重隐忧,姚心语面上却丝毫不显,走到姬无痕身边安慰起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当下的处境。”
  面对美人的柔声宽慰,姬无痕深吸口气,狰狞的神色缓和下来。
  “说到底,都是因为我。”他抓住姚心语的手,心中愧疚与复杂交叠,“是我害你成了笑话。”
  姚心语眼底划过一抹冷光,悄然而逝。
  她盈盈笑了笑,“殿下说什么呢,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问题我们都要一起解决。”
  “你不怪我就好。”姬无痕仿佛松了口气。
  “当然不怪,不过殿下可是答应过我,那个女人任由我处置的。”
  “这是自然。”
  想到前不久给自己下药的女人,起初姬无痕心里还存着几分怜惜,可如今,她害自己被父皇训斥责罚,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这几分同情,早就化为虚无。
  安慰好姬无痕之后,姚心语便回了她居住的院子。
  不久之后,院子里传出女子尽全力隐忍的痛苦低叫。
  宁王府,陆母瞧着孤身一人从宫里回来的萧云珩,视线越过他的身后。
  没有人。
  她心里顿时一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知晓她的担忧,萧云珩没有瞒着:“娘,惜月被留在宫里替太后治头风了,你放心吧,她没事儿。”
  陆母这才松了口气,转念想到给太后治病,心下紧张起来,“怎么会忽然让她去给太后治病呢,这宫里可不是好待的地方。”
  皇帝的后宫,那就是个能吃人的地方。
  “是她自己主动请缨,娘请放心,你也知道她,没有把握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的。”
  “哎,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冲动的毛病。”陆母捏着手心,“那她要待多久啊。”
  据她所知,太后的头风症是年轻时候受了重伤落下的,这么多年,太医院的太医都医治不好。
  萧云珩默了默,道:“一个半月左右。”
  “这么久!”
  萧云珩暗暗苦笑。
  是啊,一个半月这么久,可真是要愁死他了。
  “娘你放心,我会每日去宫里看她的。”
  陆母看着不比自己少担心的女婿,总想开口问问自己能不能去。
  一想如今自家的处境,还是决定不给孩子们添麻烦了,
  陛下翻案的是宁王府一家,可不是国公府,免她的流放之刑,不过是不希望萧云珩有一个流放犯的岳母顺带罢了。
  京城人多眼杂,可不比外头。
  夜晚,窗外月明星稀。
  萧云珩一只手落在另一边的床榻上,手间触碰的只有微凉的薄被。
  他翻过身,揽着被子盖到身上,困意稀绝的可怜。
  次日一早,他便收拾好陆惜月的衣裳还有一些常用物件进了宫,等在惠帝下朝的路上。
  身为王爷,他该上早朝的,不过惠帝体恤他回到京城不久,便准他一个月休息时间。
  仔细算来,也没有几天日子了。
  惠帝远远的瞧见一道修长身影立在连廊下,隔的有些远,还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臭小子,等在这儿做什么?”
  周潍看了眼就收回目光,没有答话。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来见陆姑娘的呗。
  但是这话能说吗,定然是不能说的,说了陛下指不定又要数落小宁王不争气。
  “臣拜见陛下。”萧云珩揖手道。
  惠帝瞥见他身后侍卫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还有锦盒,没好气道:“不是准了你一个月假,怎么这是进宫了。”
  他明知故问。
  萧云珩十分好脾气的答:“自然是来见王妃。”
  惠帝:“……”
  虽说早就猜到了,此刻听他这么直白的承认,还是心里一堵。
  望着那张极为熟悉的脸,惠帝忍不住怀疑起来,难不成宠夫人还能遗传?
  “去吧去吧。”惠帝这般想着,心里更气了。
  得了惠帝的话,萧云珩唇角微扬,低头道:“多谢陛下。”
  他带着侍卫转身走了,脚下的步伐轻快迅速,好像赶不及似的。
  惠帝看着,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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