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

  周文芳和谢伟民俩人只顾着甜蜜,在供销社看到橘子就买了。真忘记一楼有橘子树,现在正是结果的时期,枝头压的沉沉的。
  听到顾听澜的调侃,谢伟民走到饭桌边说:“我俩买给自己吃的,谁说给你们的。”
  顾听澜冷笑着说:“你俩好上了,就忘记媒人了?”
  “好上了”三个字,刺激着周文芳的神经。花芽拉着她坐到旁边,替她窃喜。
  周文芳脸又红了,毕竟是大闺女上轿头一次,怎么都觉得不好意思。
  知道上来肯定会被他俩调侃,但吃水不忘挖井人,总得感谢一下。更何况谢伟民后来才说,于奇是被顾听澜邀请,才申请过来演出的。就是给机会让他们俩把窗户纸捅破,早日在一起。
  花芽看谢伟民垂涎顾八斤做出来的饭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要感谢也得感谢高婶子呀,她老人家明察秋毫,不包办婚姻。你们俩好上了,不也得去感谢感谢?”
  谢伟民王八蛋,抽出椅子坐到饭桌边上大大咧咧地说:“那也不能赶着饭点到人家家里,我俩吃完饭买点别的水果再过去。”
  顾听澜难得做一次饭,见他如此嘴脸气笑了。
  周文芳也乐了,看到这俩夫妻抠抠搜搜的,不跟花芽兜圈子,从兜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钢笔。
  她递给花芽说:“得啦,橘子的确没认真挑,不过钢笔是真的。这样的媒人谢礼你看诚心不诚心?”
  “英雄100?”花芽接过钢笔,抽开笔帽说:“哇,是钛金的笔尖,八斤,你看!”
  小土包子挥着钢笔,顾大团长什么玩意没见过。办公室里的抽屉拉开,各式各样的洋钢笔。但还是对小妻子的喜欢表示足够的重视。
  “嗯,好笔。”说着他到书房拿出蓝黑墨水和信纸,拍在茶几上说:“你试试,要是不好用咱们把他俩棒打鸳鸯了。”
  谢伟民正在椅子上吭哧瘪肚地扒大蒜,吃肉哪有不吃蒜的道理。听到顾听澜的话,他哆嗦了一下说:“就为了根钢笔拆散我俩?我俩容易么,你的良心在哪里?”
  花小芽拍拍胸脯说:“他的心当然在我这里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八斤先生。”
  顾听澜很上道的点头说:“你说的都对,我的女士。”
  周文芳和谢伟民同时沉默。
  顾听澜见花芽嘚嘚瑟瑟的样子太过可爱,走过去捏捏花芽的下巴,想亲小嘴。
  谢伟民见到顾听澜温柔的笑容逐渐猥琐,仿佛今天真不应该过来蹭饭。眼前的顾听澜让他觉得他的老战友被狗附身了,眼里只有花芽这个香馍馍再没有别人。
  而周文芳真是不明白了,她坐在沙发上无语的摇头。
  原来单身的时候被喂狗粮也就够了,怎么找了对象,狗粮给加倍了呢?
  第225章
  他俩吃过饭, 真的去高婶子家道谢。
  顾听澜抱着小瑶瑶,跟花芽一起下楼散步。
  “你看老谢急的,就怕高婶子再给周文芳介绍对象。迫不及待的过去跟高婶子说他俩的事。”顾听澜的大长腿配合着花芽的小步子, 慢吞吞地在小路上遛弯。
  路上时不时会遇到想要玩孩子的家属, 走过来看到把快板挥得“嗖嗖”风声的小瑶瑶, 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花芽和顾听澜俩人在家里习惯小瑶瑶这么玩,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年轻的宝爸还跟人嘚瑟他的闺女是多么地乖巧可爱聪慧大方美貌伶俐且富有孝心。
  大家频频给花芽使眼色, 觉得还是控制一下这位宝爸比较好。花芽却说:“对呀,我闺女还会吐泡泡,有一技傍身呢。”
  溜达一圈下来,身边没人了。花芽和顾听澜面面相觑,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瞧瞧这些生不出闺女的人,也太嫉妒我了。”顾听澜感叹:“漫漫长路能陪伴我走到最后的,还得是我的老伴啊。”
  “可不就是么。”花芽也感叹:“说点实话怎么就那么难呢,我闺女这么乖巧可爱聪慧大方美貌伶俐且富有孝心,难道非要我藏着掖着么。”
  “嫉妒。”顾听澜得出结论道:“人比人得扔, 他们不想扔他们的孩子, 就不愿意逗咱们家乖巧可爱聪慧大方美貌伶俐且富有孝心的闺女。”
  花芽伸出小手跟他击掌, 非常认同他的结论。
  顾听澜击完掌,把小瑶瑶的脑袋瓜戳到花芽跟前。花芽把食指和中指探到小瑶瑶的嘴里上下一撬, 小奶嘴跟蚬子似得开了壳, 花芽抽出快板用手绢包好塞到顾听澜的后屁股兜里。
  两人配合的非常默契。
  顾听澜开始不觉得有什么,走着走着“诶哟”一声。
  花芽站住脚, 问:“怎么啦?”
  顾听澜脸色难看地说:“你快把快板拿出来, 看看咱闺女是不是把毛刺儿咬出来了, 诶哟,扎我腚了诶。”
  花芽两个拳头挡在嘴前面, 笑的前仰后合。龇着大板牙像只笑眯眼的小松鼠。
  顾听澜抱着小瑶瑶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倒吸一口凉气:“老伴啊,甭乐了,快点的吧。”
  小瑶瑶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也在“呀哈哈呀哈哈”地笑。
  花芽把快板抽出来,看到棉手绢居然被戳了个小窟窿。
  “妈呀,你看看毛刺上还有血!”
  顾听澜刚想赖叽,就看花芽掰开小瑶瑶的嘴,检查着上牙膛。完全不顾老伴的死活。
  顾听澜无语凝噎:“哎,生过娃娃的男人,就是被栓死的驴啊。只能干活出力,不受一点重视了啊。你别看她了,她牙口跟你一样好,你快看看你的驴吧,驴腚伤了,让驴晚上还怎么干活。”
  “人来人往的我怎么看啊。”花芽见顾听澜是真的难受,也急了说:“要不你躲到花坛后面的树丛里,脱裤子我给你瞅一眼?”
  顾听澜的脸还没厚到那种地步,天还亮着呢,要是让人看到他光腚在树后面撅着,他还做不做人了。他满身的功勋稀里哗啦掉一地啊。
  精卫都不必填海了,他直接跳到大海沟里得咧。
  “你就装着往我屁兜里放东西,飞快地看看。那么大一根毛刺儿,不光腚也能看的见。”顾听澜下意识地往花芽那边扭扭胯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夫妻二人狗狗祟祟地商量着“大事”。顾听澜觉得毛刺儿越扎越深,一动弹就疼,正想往树丛里探望,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顾、顾团长?”罗排长在前面转角等他俩已久,就是不见他们溜达过来。他妻子催促他赶紧过去,罗排长没办法,鼓起勇气走了过来喊了这么一句。
  “罗排长?”顾听澜正正神色,他还是要脸面的。
  看到对方,顾听澜对罗排长有印象,似乎在明年转业名单里。虽然是个排长,大小也是个干部,现在还是计划分配期间,对于每位转业的干部的工作安排,都要经顾听澜的手。
  花芽站在顾听澜身后,伸手要接过小瑶瑶。顾听澜没把小瑶瑶给她,还是自己抱着。花芽两手空空,与其他散步抱孩子的女性家属形成鲜明对比。
  花芽惦记着顾听澜还难受,想要早点回家。看到眼前从未谋面过的罗排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些不喜。
  罗排长看到顾听澜脸色不是很好,往后看了眼妻子,她妻子两手往前摆摆,示意罗排长赶紧说。
  见罗排长犹犹豫豫,顾听澜对外人脾气一惯不咋地,更何况难受着。他皱着眉头催促地问:“你有什么事?”
  “打扰你了,顾团长。我想问问、问问关于工农兵大学推荐的事。”罗排长说着把手上的档案袋举到顾听澜面前:“这是我的个人学习方面曾受过的荣誉还有小学、初中毕业证书。”
  “给我做什么?”顾听澜板着脸,公事公办地口吻说:“工农兵大学的举荐不是由我安排,你要交应该交到李参谋那边去。”
  罗排长见顾听澜抱着孩子要走,忙说:“我想亲自交给您能放心些。”
  顾听澜皱着眉:“这不是我的职务范围,你该往哪里交就往哪里交。我经手算个什么事?”
  罗排长矮顾听澜半个头,此时垂头丧气更显着矮半截。
  顾听澜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罗排长又说:“没、没有了。”
  顾听澜也不管他,催着花芽说:“快回去。”
  花芽知道他急什么,可她见罗排长的眉眼跟罗雪有些相识。
  罗排长不好再挡在他们面前正要走,就听花芽问他:“你说你姓罗,你女儿该不会叫罗雪吧?”
  罗排长仿佛受了惊吓,懦弱地说:“是、是罗雪。”说完居然转身跑掉了。
  “到底怎么回事?”顾听澜没听花芽仔细说过被堵在教室的事,奈何驴臀过于难受,压下疑惑先跟媳妇闺女回到家中。
  回去的沿路上,顾听澜像是没有什么事似得,偶尔遇到熟人还能唠上几句。
  一进家门现原形,把小瑶瑶往花芽怀里一塞,飞扑到沙发上扒拉下裤子说:“媳妇,救我救我啊!”
  花芽小炮筒似得冲过去,一手按住顾听澜的背,一手扒拉裤子。
  夫妻俩实在不堪入目,小瑶瑶打着快板像是给俩二傻子奏乐。
  花芽找到扎的很深的竹刺儿,用指甲盖掐着拔了出来。拔完赶紧用纸捂着顾听澜的左屁股蛋,惊慌失措地说:“出了好多血,你该不会是痔疮破了吧?!”
  顾听澜都要哭了,捂着驴腚说:“你家痔疮长屁股蛋上啊。”
  花芽摸摸顾听澜的短毛,安抚着说:“不疼不疼,你把手放开,我给你吹吹。”
  顾听澜死活不肯:“吹什么吹啊,谁家两口子这么变态。你赶紧抱孩子进屋。我自己捂一会儿就好了。”
  “自尊心还挺强。”花芽照顾听澜屁股蛋拍了一把,又捏了一下,随后找出酒精放到茶几上,抱着瞪大眼睛的小瑶瑶进屋去了。
  顾听澜等她们娘俩进去,把手挪开,扭头看了眼驴腚。
  很好,还在飙血。
  又按了五分钟,再次扭头看了眼驴腚。
  老天爷,怎么还在飙血!
  别说花芽误以为是痔疮破了,就连顾听澜自己都要以为是痔疮破了!
  花芽把小瑶瑶哄着迷糊了,往摇篮里一放,哒哒哒又跑过来看驴腚。
  哎哟,她的宝贝腚哦,怎么成这样啦。
  “涂酒精没有啊?”
  顾听澜说:“碘伏我都涂了,没用!”
  花芽在客厅走来走去,焦虑起来,她的宝贝腚可不能出事啊。
  她突然站住,一拍脑门说:“止血用白药啊!你等我,我给你抹上一会儿就能好。”
  成败在此一举,花芽翻出白药,扒拉开顾听澜的手不要钱似得往上撒。
  药沫刺激着顾听澜连连吸气,花芽按了一会儿,把手松开,看到厚厚的药粉下,已经没有渗血。
  见有效果,花芽松了口气,笑话他:“亏你还是个团长呢,不就扎了跟小刺儿,这就受不了啦。啧啧,看我把你惯的多娇气。”
  顾听澜指了指茶几上扔着的快板说:“你拿过来,我劈开一个竹丝往你小屁股蛋上扎一下试试。”
  面对威胁,花芽安静下来,帮顾听澜按着驴腚,做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到底还是白药厉害,不亏是金疮药,止血效果一流。花芽帮着按了十来分钟,已经不流血了。
  “我怀疑是扎到血管了。”花芽认真地说:“腚上有血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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