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容辞点头,抬脚进门。
  他将剑挂在墙壁上, 径直走进内室。
  内室纱幔重重叠叠,空气中带着股浓郁的气味,是两人昨夜留下的。
  他掀开床帐, 见小姑娘还在睡, 眼睫紧闭, 呼吸轻盈。
  “阿黎?”容辞坐下去唤她。
  阿黎却没应。
  她昨夜累得很, 甫一结束就睡过去了。
  “阿黎?”容辞扳过她的脸, 见小姑娘半边脸睡得红扑扑, 唇瓣润亮。
  他倾身过去, 沿着她唇线缓慢地吮吸。
  阿黎是被他弄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一张俊逸的脸对着她笑。
  “醒了?”
  “嗯。”阿黎应了声,却并没有想起床的意思,她矜持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继续睡。
  容辞无奈,又倾身过去亲她,手慢慢地掀开软衾。
  夏日寝衣薄,只那么浅浅一层,白玉樱桃若隐若现。
  阿黎被亲了一会后,整个人软绵绵的。
  “容辞哥哥,不要了。”
  容辞些许不舍,放开她。
  “起了,”他轻捏她鼻尖:“再惫懒,届时敬茶就要迟到了。”
  他话落,阿黎猛地坐起来。
  “对哦,我差点忘记这事了,还以为在自己家中呢。”
  说着,她推开容辞,赶忙下床,连鞋都忘了穿。
  容辞立即将人抱回来,放坐在床榻上:“怎么就急成这样?让人进来服侍就是。”
  他摇铃,很快婢女们端着洗漱用具进来。
  婢女们在门外等了那么一会,这期间两人在室内做什么不言而喻。原本就各自面颊发烫,可进了室内闻见这里头暧昧的气味后,更是羞得低头。
  容辞当没看见,面上一贯地从容淡定。
  倒是阿黎,见婢女们这番神色,她不禁想起昨夜的画面来,也羞得脸颊通红。
  婢女帮她洗漱后,站在镜前给她换衣。等换到里头的小衣时,皆咬唇别过脸不敢看。
  也不知她们世子妃到底经历了什么,胸前一块一块的红痕引人遐思。
  这般想着,一个婢女不禁走了点神,直到阿黎低呼喊疼,她才惊慌告罪。
  容辞也正在换衣裳,闻声扭头瞥了眼,恰巧从镜子中看见阿黎的情况。
  她实在太娇嫩了。前两世也是如此,只轻轻用力就起印子。
  过了会,两人拾掇结束,匆匆用了些早膳,这才携手往瑞安堂去。
  .
  三朝回门是阿黎期待的日子,在这天,睿王妃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回门的礼单。
  她一大早突然想起礼单上还有一项没定,便想着去跟阿黎商量一二。
  哪曾想,等她过来时,正好撞上小夫妻俩在屋里黏黏糊糊。
  她咳了咳,有些尴尬。小夫妻俩成亲这两天她可听说了,真是如胶似漆走哪腻哪的一对儿。不过她也理解,儿子憋了这么些年才成婚,难免食髓知味。
  但阿黎还小,身娇体弱,她还真怕自己这儿子把儿媳妇给折腾没了。
  两人见她来,顿时分开。
  容辞若无其事地行了一礼:“母亲过来有何事?”
  “是关于阿黎回门的礼,”她看向害羞的儿媳妇,问:“回门礼单我昨日给你看了,但忘了一样。”
  阿黎忍着羞臊问:“母亲,是哪一样?”
  “咱们府上库中有些稀珍东珠,这东珠磨成粉可入药。只不过此药极为猛烈,不知你祖母病情如何,若贸然送过去恐怕不妥。”
  “无妨。”容辞却道:“老夫人用药有大夫把关,东珠能用自然会用,若是不能用,给她老人家把玩也未尝不可。”
  睿王妃一想,笑道:“你说得对,我这两天忙糊涂了。行了,时辰不早,你们也快出门吧。”
  辰时,容辞牵阿黎出门,带着三辆马车的回门礼去了襄阳侯府。
  这边,宋缊白和戚婉月以及宋家长辈们都等着了。
  见小夫妻俩和睦恩爱地牵手而来,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看着养眼得很。
  宋老夫人笑:“我还担心阿黎嫁人了不习惯,可这会见你气色这般好就放心了。”
  戚婉月也瞧见了,女儿气色岂止是好,简直不要太好。
  不过仔细一想也能明白,新婚燕尔的,容辞自是带阿黎温柔。女人成亲后过得好不好看气色就知道,虽只是三天,可三天却令阿黎变了个模样。
  她面上洋溢幸福,还有妇人家的娇羞,眉眼含春妩媚娇柔,可不正是得了疼爱的样子?
  戚婉月是过来人,顿时心下满意。
  她跟容辞寒暄了会,按着惯例把女儿叫去了闺房中细细询问。
  虽然婚前有柳嬷嬷教导,可婚后的事她更有经验,以前不好跟女儿敞开聊,如今女儿嫁人,自然也没了那层遮羞布了。
  她将婢女们挥退出门,悄悄问:“容辞待你可还好?”
  阿黎不解:“娘,容辞哥哥待我从小就好,您知道的啊。”
  “我不是指这个。”
  “那是哪个?”
  “你们.......床笫可和谐?”
  “........”阿黎脸色顿时涨红,没想到她居然问这种事。
  “到底好不好?”戚婉月问。
  其实她这么问也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容辞等了阿黎二十多年,像他这样的男人,说不定早就三妻四妾儿女绕膝了。可他身边却连一个通房女子也无,血气方刚的男人憋这么多年,要么就是能忍,要么就是那方面兴许差点功夫。
  她虽然中意容辞这个女婿,可也关心女儿婚后幸福,若女婿那方面不行,得尽早寻大夫才是。
  阿黎不知她想得这么多,草草地点头:“自然也是好的。”
  “怎么个好法?”
  “娘!”阿黎脸红得滴血,不依道:“您怎么能问这么仔细呢?”
  “我当然要问仔细啊,”戚婉月说:“你如今嫁人为妇,接下来就要传宗接代。娘是过来人,深知这子嗣的苦.......罢了,不说这个。”
  当年她嫁给宋缊白六年才得女,可生产后伤了根本再难孕育,后来她为此抑郁了一段时间,让那个李秀兰有可乘之机。
  虽说这其中是误会,可却因此伤害了婚姻,也伤害了女儿。如今每每想起来,戚婉月就后悔不已。
  她若能一早就放下身段收拾了李秀兰又岂会有后面那些事。
  “虽说你们才成婚不急子嗣,可容世子年纪不小了。”她道:“我不问仔细些如何帮你们。”
  “生孩子我们自己生就是,娘如何帮?”
  “这话说的,我能帮的多的去了。你且细细跟我说,女婿在那方面表现如何?”
  “........”
  .
  也不知戚婉月跟阿黎说了什么话,以至于午膳时,阿黎脸颊仍是红的,甚至连看容辞一眼都不敢了。
  容辞见她再一次眼神躲闪,心中纳闷。待午后歇息时,两人安置上床,他抱着人问:“娘给你说了什么?为何见我就羞?”
  “我哪有?”阿黎不承认。
  容辞揉她:“说不说?”
  “........”
  也不知是不是所有男人成婚后都一样,向来温润矜持的容辞哥哥成婚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哪里还有以前半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可她不知,正如睿王妃所分析的,容辞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成亲了,自然不再忍耐。况且这一世的阿黎比起前两世来,也不知是养得好了还是怎么的,更是令他惊喜。
  容辞是个正常男人,娇妻在怀,他再忍可就不是柳下惠,而是神了。
  两人侧躺着闹了会,阿黎受不住,只好说出来。
  “我娘关心我们子嗣的事。”
  容辞停下。
  阿黎继续道:“我娘说你年纪不小了,让我用心些,生个一儿半女也是好的。”
  “不急。”容辞道。
  阿黎不解问:“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
  “想,可你还小,不急。”容辞曾在书上看过,女子太早生育于身子不好,他想等阿黎十七后再要孩子。是以这些天行房时,他都是弄在外头,事后也会仔细帮她清理。
  怕阿黎多想,他细细将顾虑告知:“我不急子嗣,等一年再要也行。”
  阿黎心中感动,望了他一会,凑过去亲他。
  容辞正是不经撩拨之际,她主动投怀送抱实在折磨人。
  “阿黎,”他推开她:“睡吧,别闹。”
  阿黎早就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恶趣味横生,偏要闹。
  笃定他不敢在自己家中胡来,是以,越发地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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