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但是徐如月是万万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听到这么一大段震碎了她以往所有三观的话。
好半天,徐如月才反应过来,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说:“三宝,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你问了,我回答了。”程静淞特别的无辜。
程斯年其实也是第一次听程静淞这么直白地说这些观点,同样很是震撼。
她想了想,问道:“你说的那些,不都是女人结了婚后正常遇到的么,大家都是这样的啊,你怎么听起来意见那么大?”
“很多人都这样就代表正常么!”程静淞又翻白眼了,然后就冲着程斯年和徐如月一顿吨吨吨地输出现代社会的那些女性的正常婚恋观,然后又道:
“所以你们看,我本来一个人活的好好的,每天也乐滋滋的,结果结了婚后我就要开始当老妈子伺候我所谓的丈夫那一家子,我图什么啊,我图我原本一个人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我想吃点苦,受点罪?”
徐如月继续目瞪口呆,但是程斯年却若有所思。
程静淞想着程斯年现在都十六了,将来总会遇上婚姻大事儿,干脆又借机和她说:“我和你说姐,你将来要是遇上了婚姻大事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你要记着,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把日子过的更好,而不是把你原本好好的生活搅和的一团糟糕,一个真正的好男人是不会让你为难,不会让你处处迁就他,处处为他着想的。”
“至少你们得是双向的奔赴,互相的帮助和扶持,不是你去给人家家里当免费的保姆的,不然还不如一个人过一辈子呢。”程静淞又说:“当然了,你要是只是想处对象不结婚的话,那就随便了,想怎么处就怎么处。”
如果说程静淞前面的话让程斯年醍醐灌顶的话,最后那句话倒是真让她有点傻眼。
别说她曾经生活了很多年的古代,就是现在的社会也没有包容到对象想怎么处就怎么处的程度。
程斯年就说:“我觉得你前面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后面也不能这样吧,听着好像小流氓一样。”
“还啥好像啊,那就是!”徐如月总算是回过味儿了,没好气地瞪了程静淞一眼。
徐如月是真没想到啊,她的这个打小就特别聪明的小孙女真是越长大越让人闹心。
你听听她现在说的都是啥话!
这要是叫外面的人给听去了,非得说她的思想有问题。
这要是万一有些人心里面再存了些坏心思,给她举报了,那就完了。
徐如月张张嘴,可一时半会儿吧,竟然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劝程静淞才好。
毕竟就程静淞刚刚那一通输出,都把她说的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了。
谁的孩子谁心疼。
虽说古往今来,女性嫁人后就一直都要做很多看似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现在毕竟是新社会了,‘人人平等’和‘女性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也喊了很多年了,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徐如月也和程静淞他们一起生活了快十年了,虽然他们平时也不会总讲一些大道理,但是日常生活中总能潜移默化不少。
更别说徐如月还经历过老程家那些烂人烂事儿。
可徐如月又发愁的很。
因为按照程静淞刚才叨叨叨的那一大通,徐如月觉得她这辈子可能都结不了婚了。
而且现在程斯年也明显被程静淞给影响了。
徐如月真是觉得奇了怪了,程静淞明明就是家里最小的,怎么脑袋里面就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徐如月头疼,又深知自己应该和程静淞讲不通道理,就对着一边没吭声的程建功和叶美云讲说:“这可是你们俩生出来的,你们自己管。”
叶美云就道:“我没觉得三宝说的话有问题。”
程建功也紧跟着点头,“三宝说的确实对,什么结婚啊,嫁人啊,你们以后愿意结婚就结,不愿意我们也不逼你们,但如果你们将来真的要结婚的话,确实得考虑很多现实的因素,以及你们也要首先考虑你们自身,别管其他的。”
徐如月就:“……”
好一会儿后,徐如月没好气道:“我就说三宝哪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原来就是跟你俩学的。我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们啥好!”
“那就别说,总之我是不能让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将来给人家当保姆的。”程建功就说。
“也不是说当保姆,但这人活着,总要结婚的吧,你听听三宝那意思,那就是光想和人家耍流氓但是不想负责好吧。”徐如月撇嘴,“还想怎么处就怎么处,她现在这样,就是你们给惯的,要啥你们给啥。”
“你就没惯着?”程建功又反问了一句,“行了,等他们将来结婚还早着呢,小孩子么,想法一时一时的,说不定过几年又变了呢。”
徐如月:“……”
“你就糊弄我吧你!”徐如月叹气,这给她愁的呀,真不知道该咋说了。
程静淞见状,干脆又冲着徐如月说:“奶奶,你换一个思路去想,我们这样想,至少将来不会受委屈,然后还连累你们这些长辈们老了都不能过安生的日子啊,对不对?”
徐如月:“……”
“你看看,我就说你的歪理多。”
知道自己讲不赢程静淞他们,徐如月干脆也闭嘴了,并且打算等回头再逢年过节祷告老祖宗的时候,一定要和老祖宗多念叨一番,让他们保佑家里面的三个小祖宗早点遇上最好的结婚对象,要不然,她是真的怕程静淞能把程斯年和程定坤都带成小混混。
他们家的风水这么好,老祖宗这些年一直不间断地显灵,她就还不信了,她从现在开始念叨,等将来几个孩子真要结婚的时候遇不上好人!
徐如月的这个念头没有人清楚,但是却真的从今年开始的往后每一年都成了她和老祖宗们必念叨的科目,而且还是排在最前面的那种。
家里面的这个小事情过后,程静淞和程斯年就开始着手给杨朝昕准备结婚的礼物。
毕竟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杨月琴自杀前还拜托他们家照顾她。
想来想去,程静淞和程斯年最终决定把很多年前外出那一趟买的发卡挑了两对出来,打算送给她。
毕竟她们俩现在还属于孩子,也不好送太显眼的东西。
家里面这边则决定送一身衣裳和一双鞋。
也都是从以前囤的那些挑的。
这几年,随着程静淞他们的长大,以前买的那些衣裳鞋子都逐渐派上了用场。
但是这时候的衣裳都不那么的好看,而且也不那么的合身,所以给他们改衣裳的活就交给了针线活最好的程斯年。
正好家里面也有缝纫机,也不费什么力气。
这一次,程斯年也特意把衣裳重新按照杨朝昕的身材给匝了一遍,然后才一起送给杨朝昕。
村里面也专门给杨朝昕送了东西,也有些人家单独准备了。
虽然说杨朝昕如今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但是这次的婚礼一点儿也不寒碜。
另外就是卢超群的父母亲人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们的婚事,但是到底也过来了,加上村里面这边也专门给杨朝昕当底气,或许可能也有其他的原因,总之人家也没有故意在大喜的日子摆脸色。
但也或许是他们的婚礼刺激了一些人,程静淞他们兄妹三个又有好些人开始惦记上了。
也幸亏程建功现在是公社的主任,要不然,指不定有多少人想要踏他们家的门槛呢。
不过程建功和叶美云现在是一点也不愁这些事儿,因为徐如月自发就把有些想要上门打听的给挡了回去。
毕竟按照他们家的条件,这附近还真没几家能入得了她的眼的。
徐如月虽然对程静淞他们将来的婚事着落开始担心,可也确如程静淞之前那一通输出,她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去比他们家条件差的人家受苦。
再加上程静淞还有当小流氓的潜质,徐如月那可能在这个时候跟外面的人说起来这些。
必须得等她和家里面的祖宗们多念叨几年后再说。
所以不管是谁,徐如月都一律的说等几个孩子高中毕业后再说。
高中三年的说法确实挡住了很多的人,但是却挡不住越长大月好看的这三兄妹。
程静淞和程斯年还算好一点,毕竟年纪上确实属于还算小的一批,但是程定坤是真的被很多的女孩子盯着。
也以至于他整个高中的生涯越来越臭脸,冷冰冰的,特别的冻人。
可越是这样吧,就越是吸引一些女孩子。
程斯年和程静淞作为程定坤的妹妹,这三年过的也确实有点小煎熬。
尤其是他们最后一年的高三时光,程静淞和程斯年几乎每天都要被一些女孩子给讨好,就是为了能和程定坤处上关系,当她们的嫂子。
别说程定坤烦了就是她们俩也烦了。
而且这时候的她们的年纪也差不多了,本身自己也经常被一些男生缠着。
能上高中的本来就少,几乎都是一些县城的孩子和其他家庭条件不错的下乡孩子。
这里面自然有不少本身家在县城又条件好的人。
而当下已经是七七年了。
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粉碎了长达十年的运动,产生了大批量的知青回城浪潮,但是高考还没有恢复。
所谓的知青下乡可不仅仅是首都、沪市、省城这样的大都市的适龄青年下乡,这里面还包含了县城这样的小地方。
而知青回城也必将面临着大量的就业问题。
即将毕业的高三生也同样面临着就业的问题。
县城这边去年就有很多知青回来。
在这样的条件下,一个工作机会可以说真的成了金钵钵,就连买工作的钱都翻倍了。
有些人就拿这个来和程静淞他们谈条件,当筹码,说只要他们能答应处对象,就给他们兄妹三个在县城安排工作。
甚至还有生扑硬拽的。
可以说是都快要无所不用其极了。
程定坤甚至都不想要那一纸毕业证书了。
反正下半年就会恢复高考,也没什么考试的要求,这时候的高中毕业证还真没什么用。
但是程静淞却觉得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要是放弃算了,也太遗憾了。
于是,她就拉着程定坤道:“哥,你要是回家后,你信不信会有更多的人上门问你结不结婚的事,毕竟你可都二十一了啊,都过了法定的结婚年纪了。”
程定坤立马难看脸。
程静淞又劝他说:“更何况你还要上大学呢,那时候比现在要更开放,你面对的人也更多,你难道要一直躲着吗?”
“修炼这件事嘛,你你紧紧要修身,你还要练心。”程静淞说的有模有样的,“这滚滚红尘的,你总要都见识一遍吧,哪怕就是你在修真界的时候,我就不信你们也一直闭门造车,不出门历练,你就当现在的日子是你的历练好了。”
“更何况你一走我们也得离开,不然你就不怕我和姐单独在这儿被欺负啊?”
程定坤:“……”
等总算把最后一点高三时光熬完后,程静淞几个是一点也不想在学校多呆,立马准备回家。
出租屋里面的东西被程斯年直接收进了空间,程定坤也把阵法给撤了,院子里面种下的东西也都拔了,其他不对劲的也都被他给处理了。
等到忙完这一切后,程静淞还感叹说:“住了好几年,还有点感情了,要不是这里的房子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我还真想再租几年,然后等市场开放了,我就把它给买下来。”
程静淞从很小就念叨着房子,因此,程斯年就说:“那就继续租着,等过两年买就是了,干嘛非要分房子有用没用啊!”
程静淞就道:“那不行,眼看就要踏入新时代了,我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买这里的性价比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