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蛇一轻声喊道:“三爷。”
  陆匪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尽是阴郁。
  这一眼看得蛇一都有些紧张了。
  陆匪晃着酒杯,抽了口烟,问蛇一:“蛇一,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蛇一顿了顿,立马说:“我清心寡欲。”
  陆匪轻嗤了声:“都不喜欢?还是都喜欢。”
  蛇一垂眸道:“可以都不喜欢,也能都喜欢。”
  陆匪啧了一声,不再逼问他。
  包厢内十分寂静,静到令人心惊胆战。
  陆匪抽完一根烟,手指转动着打火机,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蛇一,我这发情期……”
  “好像只针对特定的人。”
  蛇一眼皮一跳,很快明白了来龙去脉。
  陆匪看电影是在实验。
  结果显而易见,对他而言,温童的确是个特殊的人。
  蛇一看了眼陆匪安安静静的裤子,低声说:“自然界中,雄性没有发情期,往往是雌性……”
  陆匪没有任何回应。
  良久,他听见男人忽地低笑了声,说:“是么……”
  蛇一缓缓抬眼,看清了陆匪的表情。
  他在笑,笑得散漫,狠戾的眉眼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像是一头盯上猎物的野兽,正欲捕猎,令人不寒而栗。
  他单手掐灭烟,起身活动筋骨,幽幽地吐出两个字:“回家。”
  …………
  回到别墅,青脸一打开灯,田竹月就听见了动静,连忙从一楼的小房间跑出来。
  “三爷。”
  陆匪指了指身后的青脸和蛇一:“给他们俩收拾房间。”
  田竹月应了声,转身上楼,下一秒,陆匪喊住她:“他今天做了什么?”
  田竹月脚步顿了顿,知道陆匪问的是温童,轻声回道:“和昨天一样,在院子里逛了逛,看电视。”
  陆匪:“其他的呢?”
  田竹月想起少年问她关于这所城市的事情,迟疑了几秒,还没来得及开口,听见陆匪又问:“算了,今天他在房里锻炼了没?”
  田竹月点头。
  陆匪嗯了声,抬脚上楼。
  知道温童又堵上门了,他先去洗了个澡,接着走进温童隔壁的卧室,从阳台爬进去。
  温童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没有被他进屋的轻微动静吵醒。
  陆匪走近,站在床边自上而下地看着。
  大概是在担心会发生什么,少年睡觉时也穿着长袖长裤,裤腿被卷蹭到了膝盖,露出了莹白细腻的小腿。
  只是这么一眼,欲念横生。
  陆匪喉头滚了滚,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圈住那小腿肚。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圈住温童的小腿,少年温热鲜活的体温萦绕在掌心。
  陆匪眸色越来越深,心跳逐渐加速。
  他不是发情期到了,是中了这个人形春药的毒。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腿上的禁锢,迷迷糊糊地伸了伸腿,挣开他的手。
  陆匪看着这睡得浑然无知的猎物,舔了下干涩的唇。
  温童睡得香甜,漆黑柔顺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殷红的唇瓣微微抿着。
  他脑袋动了动,细软的发丝垂落到唇间,被无意识地衔进嘴里,黑与红的交织令人挪不开眼。
  陆匪伸手,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拨开发丝,缓缓抚上纤细的脖颈。
  “温童……”
  少年似乎是在睡梦中听见了,原本舒展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陆匪俯身凑过去,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浅香。
  不是沐浴露之类的味道,而是一种从身体透出来的覆在肌肤上的体香。
  他忍不住凑至少年颈间,像是猛兽叼住了猎物的脖颈,轻轻地咬了一口,又安抚性地舔了舔。
  温童身上好闻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腔、嘴里钻。
  陆匪恍若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灼烧了起来,手指都兴奋到颤栗。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狭长的眸子在黑暗中发亮,死死地盯紧猎物。
  喜欢就抓住。
  中了毒,那就解。
  温童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了压迫与危险,皱着眉头,含糊不清地说:“滚……滚开……”
  陆匪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浅香,兴奋不己地说:“滚了滚了。”
  “我滚过来啦,乖宝。”
  第20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头喝了酒的凶兽抓住了,摁在地上。
  凶兽叼着他的脖子,没有直接咬断,而是逗弄猎物似的舔了舔,臭烘烘的爪子还摸着他的脑袋。
  那爪子从他的脑袋慢慢往下,再往下。
  温童吓得脚都软了,觉得自己要被这头凶兽一爪子断子绝孙了。
  极致的恐惧陡然令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猛地睁开眼睛,心脏跳得飞快,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温童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坐起来。
  空中萦绕着有若无的烟草酒精味。
  温童吸了吸鼻子,冷风一吹,这股味道又消失了。
  他不能确定是真的存在过,亦或是他的幻觉。
  温童打了个喷嚏,瞥见窗户开着,下床关窗。
  这么一折腾,他的困意消散的干干净净的,再躺回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直到天蒙蒙亮,才半梦半醒地闭上眼睛。
  忽地,他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温童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他刚坐起来,就看见门被打开了,连带着门后的柜子。
  开门的人力道极大,就那么生生地将门口沉重的木柜给推开了。
  陆匪慢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一脚踹开木柜。
  温童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又看了看他结实的胳膊,满脸震惊,心里直呼卧槽。
  他至少搬半个小时的柜子就在短短几秒钟内被推开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匪:“你还是人吗?”
  陆匪眉梢挑了挑,薄唇噙着抹笑:“我看起来不像人么?”
  “乖宝要不要过来检查一下,验验货?”
  温童被他一声乖宝喊得愣住了,随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嫌恶地说:“你乱喊什么啊?”
  陆匪重复道:“乖宝啊。”
  温童皱紧眉头:“谁他妈的是你乖、乖……”
  他顿了顿,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宝字,咬牙道:“你能不能正常点,别一大早就恶心人?”
  被骂恶心,陆匪没有一点儿不悦的情绪,反而弯着唇角,似笑非笑地说:“不喜欢我喊你乖宝啊?”
  “那喜欢什么?”
  “宝贝?宝宝?老婆?”
  一个比一个恶心,温童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怼道:“我喜欢你喊我爹。”
  陆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乖宝玩这么刺激啊,我懂了。”
  温童:“……”
  你他妈的懂个屁!
  陆匪抬脚往前走,逐渐靠近床。
  温童身体紧绷,警惕地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陆匪不太对劲。
  表面看起来虽然和之前差不多,但陆匪看他的眼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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