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H)

  急不可耐的肉棒几乎是打在照慈的脸颊上。
  完全充血的阳物显出和主人不匹配的狰狞,虬筋纠结,遒劲挺立。仿佛有什么活物寄生在皮肤下,正因为血脉的扩张而勃勃跳动。
  微微翕张的铃口处已经一片湿润,溢出些许前精。
  她又笑他,意味不明,又太过直白。
  她以前也总是笑他太过敏感,不够持久,往往她还没射出一回,他已经射了两次。
  她说,好在你是被肏的那个,不然,小娘子还不得夜夜偷人去。
  每每听见她说这浑话,崔慈就会捏开她的嘴,把那被人瞧不起的性器塞进去堵住。于是照慈只好含住小琉璃郎,用被填满的口腔模糊不清地说上颇多好话,才哄得琉璃郎放过则个。
  照慈眼下学聪明了。并不去挑衅琉璃郎的尊严。
  可能挑衅才是他此刻想要的。
  窗外的人还没走。
  可他的呼吸声已经沉重到要刺破那层窗户纸。
  她对着那阳具呵气,装疯扮傻地用气音说着:“许久未见呀,想不想表姐?还是这么可爱呢…告诉表姐,有没有不嫌弃我们小琉璃郎速度的女郎呀…啧,没有吗?真是可怜呀…”
  絮絮叨叨。
  总是废话连篇。
  崔慈几乎想呵斥她,可又怕被外头的人听见猫腻,只好用同样的气音命令:“快点。”这话这样出口就没了气势,倒像是在求她。
  照慈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转,眉间那点美人痣早就一片模糊,印在他的肚腹上,又或者被溅起的水珠化开。只有真正属于她的眼角红痣还那么显眼,伴随着她起落的动作一起划出痕迹,缠绕进他的胸腔里。
  “嘘。”
  “就是因为观音奴老说快,你才会那么快。”
  太阳穴和肉棒一起鼓动起来。
  前者是因为怒气,后者是因为情欲。
  反正惹火的都是她。
  她终于愿意屈尊俯首,舔过那跳动的筋,吮吸那鼓胀的皮。
  慢慢地舔,慢慢地吸,慢慢地捧着幼时期待的蜜糖,一点一点塞进嘴里。
  崔慈的冠首格外的大,或许因为总是茫然地挺立在那里,唯有前后穴被刺激到位的时候才作为附属品一样得到恩赐,是以如今还是那般粉嫩。
  没有皮肤包裹的地方显现出别样的肌理,她慢条斯理地舔过每一处楞面,探出舌尖,朝铃口里微微深入。
  再是干净的人此处亦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腥臊气息,在四周的檀香里,格格不入,又好像理应如此。
  她在龟头处流连太久,好不容易才行进到下方的沟壑,似是要为他清理,专心致志地舔弄着柱体和龟头的连接处。
  难得的温柔在此时显出一股折磨人的意味。崔慈伸手,捞起她脖颈后的长发,将那捧黑发一圈一圈地绕在自己手掌上,而后摁住她的头,示意她赶紧进入正题。
  被人扯住头发的照慈并不恼怒,仍按照自己的节奏行进,侧首去啃咬、舔按他的青筋。硕大的茎身被照顾到了角角落落,可却始终没有被全然纳入温热之中。
  实际上照慈对他的评价并没有错。
  久旷的崔慈就这样射了出来。
  照慈愣了一下,微黄的浓精射得她猝不及防,丝丝点点喷洒在了她的肩头,更多的落尽了水里,慢慢化散,渡上了她的全身。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红唇还贴在仍在射精的阳具上,甚至惩罚似的轻咬了一口。
  崔慈眼前是盛大的白日焰火,绚烂的光景叫他一时忘记了北地的雪,忘记了江南的雨,只在兜兜转转中发现,终点竟是来处。
  腹肌上干涸的口水让他的皮肤有些难耐的紧绷,他浑身是难以自控的轻微颤抖,一只手欲盖弥彰地扯着照慈的发丝往后,另一只手却紧紧扣住了浴桶的边缘。
  观音向来半垂的眼帘在此刻全然撑开,那双落不进尘烟的黑眸里终于得见略有些涣散的瞳孔,映照出这千年古寺里的荒唐景象。
  他被这过重的情欲和过浓的快感压弯了脊梁,他只能乖乖向征服者俯首,躬着腰身,用手撑起最后的理智。
  照慈并没有告诉他这便是结局。
  她终于把仍旧半勃的肉棒含在口中,每一下都让还在开合的铃口撞到自己的喉咙深处,用无法控制的生理性反应去回馈入侵的异物。
  被顶得想要干呕的肌肉就用力地推拒、绞索他此刻更为敏感的龟头。甚至没有刻意收起自己的牙齿,只控制好力道,叫自己的牙齿以恰到好处的程度刮过他搏动的青筋。
  崔慈呻吟出声。
  过强的快感叫他流下眼泪,他懦弱地哀求:“不要了…赵辞…慢一点,外面有人…”
  照慈难得听见他要求慢一点,他的诉求,她向来一一满足。
  于是她放慢了速度,只把阳具含在最深处,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吮吸、吞咽。
  但这并不意味着仁慈。
  她撩起他的左腿,用不容拒绝的力道让他一条腿跨立在浴桶边方便她出浴的矮凳处。
  微凉的指尖顺着那道肉缝刮过,过于充盈的蜜露似是想要开闸泄洪,肉唇刚刚被拉开窄小的缝隙,就有晶莹挂在两边,欲落未落。
  “啊…进去…想要你,赵辞,好想要你…”
  照慈并不理睬。她的指腹在高高翘起的红豆上来回打转,磨出更深的痒,痒到他几乎发痛。那力道轻到像是他欲渴过久的幻觉,叫他几乎生出怨恨。
  崔慈想要收回在她头后的手,那发丝却缠绕在他的指间,偏要让他分出理智才能脱身,而这显然不太可能。
  她只抚摸片刻,便径直往后头去。菊穴是同样的燥热,亦渴求着被填满,她沾了前头的蜜水,往里探入指节。
  软肉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她的白净的手,蠕动、收缩。
  照慈惊讶了一瞬,而后想到什么,面上带了并不掩饰的怒气。嘴里吐出他的阳具,又收回那根作乱的手指,放到崔慈身前,质问:“观音奴,是习惯了要清理好自己么?”
  崔慈一开始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仍沉浸在铺天盖地的欲望里,随口回答:“对啊。”
  她随即冷了神色,换上同他相像的面无表情,用力推开他,却忘记自己的发丝还缠在他手上,吃痛地发出一声“嘶”。
  他听见动静恍惚睁眼,并不明白是哪里触怒了她,只好握紧她的头发,俯身去胡乱地亲吻她的脸颊:“怎么了?”
  “嗤,两年不见,你是为谁日日清理,随时准备被肏是吧?既然如此,倒不如叫他过来。”
  这话若是叫十二月听见了,必然得大肆嘲笑一番。曾经大言不惭叫十二月也来肏上一肏的人,眼下却装模作样发的什么无名火。
  崔慈听懂了她的意思。
  显然已经不剩多少理智的他不住地扭动夹弄着自己的双腿,凑到她唇边说:“没有,没有呀…”在照慈的瞪视下,他羞红了脸颊,轻声说:“昨天看见你找到我,我就记得了。”
  记得什么?
  当然是记得照慈的要求。
  按理来说,快感并不是他们过往交合的目的之一。但此事显然不能按理。
  照慈随心所欲,比起他的花穴,她向来更爱重他的菊穴,每每到了性事结束的时候,她才会把即将射精的阳具草草塞进他的阴道里,叫他吃上一泡浓精。
  倒不是说这两处对照慈来说有多大的感官上的差别。
  操弄着他的菊穴的时候,她才能想着这人就是世俗意义上真真正正的男人,堂堂正正的燕王世子。并不是那个,因为多生了一处器官,才屈就向她求欢的崔慈。
  是以照慈总要求他,每晚都洗干净他的后穴。
  确实是随时准备被肏。
  随时准备被她肏。
  这个认知让照慈难得如此开怀。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琉璃郎通身唯一一处窍门,就在那时刻泛着水的穴里。
  而他的穴,只为她张开。
  她几乎要生出慈爱。
  于是不再逗弄他,赏赐一般地重新含住他的肉棒,一只手把玩着他两个沉甸甸的囊袋,另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在柔软的肉腔里横冲直撞起来。
  当指甲反复刮蹭按压穴壁上那一处凸起的腺体,当肉棒被裹在禁窒的檀口里重重嘬吮的时候,炫光又一次降临在染尘的房间里。
  更璀璨。
  更耀眼。
  更夺人心魄。
  他跪倒在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抽噎着,把下巴也架在浴桶上,同她脸贴着脸。
  门户大开的动作叫他腿间的风光一览无余,受尽冷落的花穴此刻还在平白地吞吐着。
  他差点忘了横亘在两个灵魂之间的前尘往事和未知前路,只想向她祈祷,祈祷自己日后能时时刻刻获得这样的恩赐。
  崔慈贴上她的唇,从未生出过如此急迫的恳求,想和她唇齿交缠,将难诉之于口的话语都写在信笺里,封进瓶中,借二人的涎水,悠悠渡进她的心里。
  照慈的头微微后仰。
  她轻笑了一声,张开嘴给他看尚未完全咽下的白精。
  “观音奴,很腥呢。”
  崔慈羞赧,咬上她为了安抚而抚摸着他脸颊的手腕。视线逐渐清明,才看见她更加红肿的手腕。
  他舔了舔还带着些许药膏味道的红痕,哑声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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