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当时的气氛并不算好，师破砚也只以为这就是个玩笑。
  但他那天几乎是懵逼着度过的。
  老师抽他起来答题，他说不知道。
  叫他去黑板上解题，他写了个问号。
  回家还上错车，被公交车送到了终点站，抬头一看：青山精神病医院。
  师破砚：“……”
  然后……后遗症就来了。
  白天他眼睛刁钻，看了唐梦的姨妈色地图，第二天早晨他就开始在自己的内裤上画地图了。
  师破砚：“……”
  尤其是梦里全是唐梦在360°无死角表示要给他当女朋友的螺旋播放，他整个人都很迷。
  生物课本上的内容他还是翻阅过的，加之他家里的条件不差，他有电脑，因为控制不住好奇，他就……就引申搜索了一大堆诡异的东西，结果三观被迅速崩塌重组。
  他觉得自己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门里面，唐梦姨妈色的红地图变成了光溜溜的大屁股……不过有些迷糊，看不真切。
  这状态一直持续了很多天，一直到唐梦拿着他外套归还，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的时候。
  他难得认真思索了很久
  如果没什么别的情况，或者是其他女生这么说，他把人拒绝也就是了。
  偏偏唐梦天天都往他梦里钻，还被他在梦里按着这样那样……这就有些过意不去了，但梦这东西他又控制不了。
  更控制不了的是他的身体在这种刺激下，开始了虽然是正常，但却迅速猛烈的生理变化。
  师破砚为此欣慰之余，还有些小羞涩。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他看着唐梦，问了个很奇怪但又很认真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唐梦的提议他可以考虑。
  但他妈妈平时教给他的严谨涵养并不允许他这么胡闹。
  更何况，单单的生理变化并没有让他产生出什么多余的心思，每个男生都会有这一程。
  他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如果唐梦能给他一个勉强说服的理由，他会考虑，会让自己去努力试试。
  而在他的理解范围里，男女朋友是得互相喜欢的。
  唐梦在这方面其实也不是什么专家。
  在师破砚提出来的这个问题的表达方式上甚至有些迟钝。
  她过了很久才道：“如果只是我单独喜欢你的话，我会觉得很不公平……所以，我们可以互相喜欢。”
  所以，其实她也没有喜欢他。
  师破砚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又问：“为什么？”
  “你很好啊……他们都说你很好，我也觉得你很好。”唐梦那时候对他笑得很纯粹：“像你这样的人，我可能只会认识你这么一个。如果错过，以后再见到和你一样或者比你更好的人，我就不会多看啦……”
  师破砚那时候还不了解唐梦那句复杂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直到不久后的将来，他才知道，她当时的意思是，如果错过了他，她或许会走上另一条路，步入另一种人生。
  她会把自己彻底糟蹋，再也看不进任何美好的那种糟蹋。
  而师破砚在她这番说辞之后，深思熟虑了许久……唐梦就看着他把眉头轴承一个小老头，觉得乖惨了，忍不住就去么了他一下。
  师破砚：“……”
  催个铲铲。
  给点儿时间好不好！
  这很严肃的！
  他都没打算早恋！
  师破砚纠结好久好久，但唐梦还是打乱了他给自己做下的规划。
  他最终答应了唐梦的要求。
  只是，他并没能立即喜欢上唐梦……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窍。
  用几年后的网络形容词大概可以说是——唉，我还只是个宝宝/(ㄒoㄒ)/~~
  不过唐梦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很高兴，她只要个结果就行了。
  有了结果，她可以让自己往新的方向去想。
  而师破砚的优秀，他的好，他的一切，完全足够让她忘记那些令她几近崩溃，却又无处诉说的痛苦。
  而师破砚虽然生性谨慎，从来事事三思在前，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愿意打自己的脸。
  可唐梦的出现，让他渐渐地生出了一点儿别的想法。
  他们其实有一点是相似的。
  相似于不管再怎么表现得乖巧，其实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子离经叛道的韧劲儿。
  平时潜藏在心，像是狩猎的豺狼虎豹，它悄然等待着时机，然后轰然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陌梦和之前读者的营养液浇灌emmmm……我不知道这个营养液在哪儿看名单，【笑cry【捂脸
  我x啊，今天成都下了几乎看不见的雪，那看不见的冷空气差点儿把我冷成看不见的狗，可怕的是我还睡不着，感觉自己吹口气就能羽化成仙了。
  来跟我一起唱：【瑟瑟发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
  ☆、很难受
  他们开始以一种暧昧的关系相处。
  她会缠着他让他帮忙解决学业难题，也会给他带一些零食，当然，还会学着电视里女生刁蛮的语气，要求他给她带吃的，带喝的，带玩的。
  师破砚一开始也是拒绝。
  但后来莫名其妙的，看到零食会想到她；路过街边的精品店的时候，会想象漂亮的发夹戴在她头上的样子；听朋友说起哪里好玩的地方，会下意识想带唐梦出去玩；有好玩的游戏会给唐梦安利……
  师破砚：“……”
  他觉得这可能是……嗯，脑壳有包。
  唐梦就是这种脑壳有包的奇女子，而他，只是被传染了而已。
  但直到后来某一天……他才发现，这其实就是喜欢。
  那天，他应她所求去她家给他讲题，中途休息玩闹的时候却撞上她妈妈带着男人回来，从楼下一路亲热到楼上。
  唐梦当时刚好带着他准备下楼，听到她妈妈的动静脸色就一白，往回走开门会闹出动静，她只能把心一横，带着师破砚躲进了身后门开着的主卧，也就是她爸妈的房间里。
  后来，那两双才十三四岁的肉眼，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副肉与肉交缠扭曲的限制级的画面。
  男人甚至还在猥琐地问着女人的女儿在不在。
  让女人把唐梦也叫出去。
  说什么可以玩儿点儿刺激的……
  师破砚原本有些心猿意马，听见这话的时候却不由目瞪口呆。
  回过神来时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愤怒，他差点儿就要冲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这种无名之火需要发泄。
  他或许根本就不是那男人的对手。
  他心里就很难受。
  可就在此时，唐梦的眼泪落在他脸上。
  他怒意彻底湮灭，抬眼就看到唐梦自己在抬手抹干眼泪，抿着唇，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
  好似暮霭沉沉，不见天日。
  那天，师破砚清楚地看到了一直在他梦里徘徊的模糊风景。
  而当时她的心情，她的决定，她的言语，她的脆弱，都让他印象太深。
  他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忘。
  为此，他第一次，主动去亲吻她了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拥有她的秘密，同时，也决意去承担她的未来。
  他擅自做了一个决定。
  这令他欣喜，也令他疯狂。
  他把自己曾经定下的规划彻底改了，他要他的身边一直都跟着一个人。
  “……阿梦！”
  忽然想起往事，师破砚一时还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身体传来的感觉却越发明显。
  他忍不住翻过身，不想让唐梦再继续下去：“阿梦，算了……”
  他把她压在身下，紧紧抱着她，喃喃：“算了。”
  唐梦十分不解，抱着他胳膊，轻声询问：“为什么？你不是想……”
  “我……”
  师破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手抑制不住地想要到处游走，也控制不住下身的肿胀。
  他这三年很想唐梦，很想很想。
  他幻想过她的温柔，她的俏皮，她的故意，她的美好。
  他也想过要怎么跟她置气，要怎么惩罚她……他也有过很不要脸很猥琐的想法，想过很多没下限的东西，全是唐梦。
  可等真正到这时候了，他又忍不住退缩。
  他成年了，想的事比以前更多，做的决定也比以前成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