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女主茶话会

  事情的起因,是怀澈澈在刷微博的时候,在粉丝界面的【最近有这些大v博主也关注了你】的分区中,看见了池清霁。
  池清霁是一个网红乐队的主唱,他们乐队这两年在网上红得发紫,已经从线上走到了线下,是属于很会抓住自身特点,发展得很好的那一类网红了。
  怀澈澈去年就在颤音上关注了她,微博回关之后再去颤音一看,果然变成了互关。
  她立刻兴奋地点向了池清霁头像旁边的私信,用一个热情的表情包打开了两个人的聊天。
  聊天中,怀澈澈得知池清霁年初五会到庆城参加一个乐队综艺的录制,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已经来了,立刻热情邀请他们四个人一起吃个饭,还可以来个联动视频混更新。
  那边池清霁打来一串哈哈哈哈,说好啊。
  然后没过两秒,又说:啊啊不对!
  澈仔面:???怎么了?
  麓城f4的老四鸡仔:呃也不是不对!
  麓城f4的老四鸡仔:到时候我不带乐队那三个男的了,就带个女生可以吗,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神!
  澈仔面:谁啊谁啊!?
  确认好地点和时间之后,怀澈澈放下手机,打开了百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中学的理,怀澈澈一直对历史方面的东西兴趣不大,不管中国还是外国的古典文化,她只关心人家的房子是怎么盖的。
  这不搜不知道,一搜才晓得,最近国内古典舞行业,终于有一个女舞者出圈了,而名字,就是池清霁刚才跟她说的,宁馥。
  而宁馥去年十二月办的婚礼,她丈夫宋持风带着她度了整整一个月的蜜月,最近因为过年刚回庆城,所以还没安排巡演,要不然她想见还得跑一趟外地。
  理论上来说,她家跟宋家虽然体量不可同日而语,但圈子有很大一部分是重迭的,比如她最好的朋友唐瑶和宋持风打小认识,林静姝张跃他们家也都是一直和宋家来往密切。
  但因为怀家不是祖上的基业,发家全靠怀建中一双白手,怀澈澈童年时没机会接触到这群富三代富四代,认识唐瑶的时候已经是高中,那时候宋持风都已经读大学去了,宋薄言又是个不好接近的脾气,怀澈澈也就没怎么跟宋家的人来往,对他们的了解全靠八卦。
  “在看什么,这么专心。”
  霍修洗完澡,在外面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这才推门进来看看:“刚不还抢着要先洗澡吗?”
  “羞羞,宋持风,是不是就是现在你们宋氏的老大啊?”怀澈澈盯着手机屏幕上,两人前阵子在斐济群岛结婚的照片,感觉宋持风这个名字,越看越眼熟,“之前是他爸,前几年换成他了对吧?”
  “是啊。”见她不动,霍修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哦,这是他12月的时候在斐济结婚,我不是还问你想不想去来着。”
  结果这位小坏一听领导的婚礼就连连摇头,说她最受不了那种虚与委蛇的场合了,不联络还好,万一联络了说错了话,把人得罪了,她爸得骂爆她的头。而且她还当时作业还没画完,实在没精力倒时差,霍修就带着王瑞去了。
  去了之后,因为看见人家都是出双入对的,再看旁边只知道傻乐的王瑞,酸得不行,给她拍了好多婚礼现场的碧海蓝天,后面还不忘加上一句:可惜,小坏看不见。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我刚跟一个同行朋友联系上说一起约个饭,我顺便拍个视频搞个梦幻联动,她说要带个女生过来,居然就是宋持风的老婆!”小姑娘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满脸惊叹。
  霍修的重点却在,“同行朋友?”
  “啊,对啊,就是那个麓城f4的鸡仔,池清霁。”
  怀澈澈说着还准备把视频拿出来给霍修看,就看他已经要憋不住笑,顿时更惊讶:“你又认识!?”
  “只能算知道,好奇吗?”霍修已经拿捏住了怀澈澈的好奇心,顺势把人抱住,“叫声老公就告诉你。”
  “?”
  又来了又来了。
  自从那次不小心叫了句老公,霍修整个人的形象就开始变了,以前是大度温柔的贤夫,现在整个成了一奸商。
  陪她逛街要一声,陪逛超市要一声,让他学新菜谱要两声,晚上求他慢点得十几声,怎么现在问个事儿也得要一声了,这玩意也有通货膨胀是吧。
  怀澈澈觉得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立马义正词严地拒绝道:“霍羞羞同志,你怎么变得这么功利啊,我就问一句话而已。”
  “嗯,小坏同志说得对。”霍修也一本正经:“但是你应该也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追我的时候对我千依百顺的,怎么现在问个问题都这么难了!”小姑娘立刻耍无赖,“果然男人都是骗子。”
  “小坏,严格的来说我没有追过你。”霍修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毕竟认识一天就领证了,没来得及。”
  “……”
  所以她说什么来着。
  不要跟律师结婚!
  吵架肯定吵不过!
  最后这个话题还是在怀澈澈一句不情不愿,但又娇声软糯的一句“老公”里暂时画下了逗号。
  “你还记得20年年底的时候,我出差去了趟麓城吗?”霍修收了好处立刻办事儿,心满意足地把老婆搂过来,帮她回忆:“就是因为宋总的弟弟宋薄言在那里,遇到了敲诈勒索。”
  当宋薄言的名字出现的时候,怀澈澈才隐约想起,宋薄言当时和女朋友在高三暑假分手,那个女朋友好像就叫什么霁。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她顿时冒出半身鸡皮疙瘩:“你是不是在驴我,他俩不是早分手了吗?”
  “——是早分手了,”霍修接住她的话,不紧不慢道:“但是宋薄言好像一直放不下池清霁,找了很多年,可能终于被他找到了吧。”
  “???”
  怀澈澈简直惊了:“那那次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不跟我说?”
  “嗯?”
  霍修犹记得当时归心似箭,只想早点回去再说,哪里还记得交代这么多。
  但想归想,说归说,他时时刻刻都不忘为自己争取权益,在老婆脸上又亲一口:“可能是因为你那次没喊老公吧,我是投币式的。”
  怀澈澈:“……”
  投币式老公是吧……
  真有你的。
  转眼,到了三个女生碰面当天。
  因为要见两个美女,怀澈澈也化了个妆,本来想玩一手要风度不要温度,被霍修严令禁止后,只得选了件奶白色的羽绒服,踩了双长靴出了门。
  一月底的时间,天气正冷,怀澈澈把招待的地点选在了一家和牛寿喜烧,进去等了没一会儿,池清霁和宁馥就来了,俩人不愧是妯娌,看起来关系很好,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被侍者领进了榻榻米包间。
  怀澈澈要录视频混更的事儿之前就打过了招呼,三个人录制完一个开头之后,怀澈澈给摄像机换了个位置,就正式宣布了开饭。
  虽然三个人是第一次聚头吃饭,但池清霁这性格,很快就融入了进去,饭桌上气氛好得不行,一会儿聊之前怀澈澈参加的那恋综,一会儿聊宁馥拍的那纪录片,整个用餐过程一直是欢声笑语的。
  吃完饭,她们还觉得不够尽兴,准备再找个ktv,听听池清霁唱歌,喝两杯。
  怀澈澈去结账,结完账回包厢的路上,就看池清霁在楼梯间接电话,嘴里“知道了,你好烦啊”没个完,嘴角和双眸却是笑着的。
  她没打扰,悄悄地回到包厢,与捧着大麦茶的宁馥相视一笑。
  “鸡仔男朋友来电话了?”
  “嗯,我们出来的时候他睡午觉还没醒,估计是一觉醒来找不到人。”宁馥说:“昨天晚上他们好像也折腾到挺晚的。”
  怀澈澈:“???”
  这是我可以听的话题吗?
  察觉到自己的表述有歧义,宁馥解释说:“最近清清买了台游戏机,好像是觉得薄言没什么人味儿,每天打到很晚,说要给他增加一点人类气息。”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是池清霁技术有限,心理素质更有限,既不许宋薄言放水,心态崩塌又快,输了几把就摁着宋薄言决战到天亮,把人折腾得陪他爸看个电视都能睡着,搞得他爸还苦口婆心地劝他,年轻人,不能太纵欲了,得张弛有度才能长久。
  把宋薄言气的,直接跟他爸说:“你劝池清霁去。”
  以至于最近宋持风看着弟弟的眼神,都平白多出了几分怜悯。
  “……原来如此。”怀澈澈为自己的龌龊鞠了一把泪,“我还以为是那个啥呢……”
  宁馥忍不住笑,拿起茶壶帮怀澈澈把面前的茶杯加满:“那个肯定也有啦,肯定要给点好处的嘛。”
  怀澈澈顿时想起家里那位深谙通货膨胀之道的霍羞羞,“你们家的只要给点好处就行了吗?我家那位我感觉婚后越来越奸了。”
  “什么一点好处啊,是亿点!”
  恰逢此刻池清霁打完电话回来,立刻忍不住跟俩人抱怨:“宋薄言真是够了,到底要不安到什么时候啊,这都几年了,一觉醒来看不到我,还会以为我跑了,非要在电话里问清楚我待会要去干嘛,几点结束,要到门口蹲我。”
  这是什么荒诞中又带着点可怜的想法啊。
  怀澈澈跟宁馥笑得不行,笑完宁馥才说:“那他一直跟你求婚,你一直不答应,他肯定害怕呀。”
  “我就是不想结婚嘛,干嘛非要结婚,现在这样生活不也挺好的吗。”池清霁理直气壮:“万一哪天他又跟高三那次一样犯病,我还可以直接提着箱子走,让他彻底沦为弃夫!”
  怀澈澈又开始笑:“你看,宋薄言一睁眼就以为你跑了的原因,这不就找到了吗。”
  吃完甜点,收拾好拍摄器材,三个人到了附近的ktv,开始了整晚的嗨唱。
  宁馥是艺术生,虽然主攻舞蹈,但视唱练耳也是必修,池清霁就更不必说,歌声叫人如听仙乐耳暂明。
  怀澈澈不甘示弱,毫不吝啬地用自己不全的五音以及混乱的节奏,让整个包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晚上十点多,宋薄言第一个到达这家ktv门口。
  比他慢一步的是负责开车,还需要找一下停车位的宋持风。
  兄弟俩到了门口,却没直接进去,如同两棵劲松般伫立在寒风中。
  风很猛,吹得他们大衣的衣摆猎猎作响,让宋持风点烟都不得不背过身去,用手护着火机。
  吸一口,唇角烟气在风中被迅速拉长,揉碎。
  当火星燃至三分之一处,霍修的车从远处驶来,在兄弟俩面前暂缓,宋持风手夹着烟,简单地给他指了一下空车位的方向,车就心领神会地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了。
  宋薄言侧头:“霍修?”
  “嗯,”宋持风又抽了一口,把烟灭了,“不等他来,我们也不好进去。”
  毕竟是三个人一起喝了个烂醉,他们两个进去,把自家媳妇儿带走,把人家媳妇一个人留在那,太不像话。
  要一起带走,且不说实不实际,把喝醉的下属妻子接回家,更不合适。
  霍修当然明白上司苦心,停好车便急步走来,跟宋持风对了个眼神:“谢谢宋总。”
  宋持风颔首:“客气,应该的。”
  来的路上,霍修以为怀澈澈今天只是高兴,喝多了点。
  但真的推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彻底成一滩烂泥了。
  烂到什么程度呢,烂到比他第一次去酒吧接她的时候还要再烂点,眼睛半睁不睁,被他扛起来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只剩下嘴里还在喃喃:“我还要喝……”
  好家伙,都这样了还要喝。
  霍修都记不清她有多久没碰酒,好不容易碰一次就给喝成了这样,一时之间好气又好笑,把人背上背,又朝宋家兄弟俩道了个谢后便背着人往车位走。
  他来得迟,车比宋持风停得远,外面风又冷,背上的人很快缩成了一团,两条腿也在空中踢腾:“你谁啊,你干嘛……”
  醉得连人都认不清了。
  霍修想想她就这样还敢喝这么多,万一出去上个厕所,被有心人缠上,同行的也是两个醉醺醺的女孩,有多危险。
  “你说我是谁?”
  他有点生气,语气也比平时少了好几分柔和,“等回家我陪你喝一次,你到时候记清楚自己酒量到底多少,一个人出来还敢喝得烂醉。”
  “你凶我!”怀澈澈一听,那股委屈劲儿立刻上来了,“你居然敢凶我,我跟你说,我有老公的,到时候我告诉他,让他……嗝,揍你!”
  虽不想承认,但霍修那一肚子气,确实一听到怀澈澈那句娇嗲的老公,就消下去一大半。
  他清了清嗓,明知故问:“你老公是谁?”
  “他啊,他叫霍修,全名霍羞羞,三米五的大个,二百斤的块头,你可小心点!”
  “……”
  三米五的大个,两百斤的块头。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个体型。
  霍修强忍着想要给她爆炒一顿的念头,又听身后人软趴趴地说:“老公,我好爱你哦……”
  得,看来是被冷风吹了一路,给吹得有点清醒了。
  霍修手托着她的臀瓣,往上掂了掂,嘴上还逗她:“谁是你老公,我可没有三米八的大个。”
  “虽然你没有三米八的大个儿……”但身后的小姑娘从后面将他的脖颈抱得更紧,嘴唇就贴着他的耳廓,呢哝软语:“但是你有十八厘米啊,对不对,老公?”
  霍修身形一顿,一手托她,一手拉开车门,直接将人压进后座,欺身而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眨眼之间,整个车体内就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被男人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中散发出来的危机感填满。
  “哪里学的这套东西?”霍修万万没想到就她那一句话,他就已经来了感觉,现在腿间一根硬邦邦的东西蜷在那,隔着羽绒服顶在她的屁股上,“小坏,坦白从宽。”
  怀澈澈终于捂着脸破了功:“就……刚才啊,鸡仔说她每次喝醉,宋薄言来接她的时候都很生气,所以她就想出来这么一招,六分醉装成八分醉,借着酒劲说好话呗。”
  “你的好话就是问我是谁?”霍修感觉她学了点套路,但不多,俯下身吻她侧颈的时候,忍不住咬上一口,“是池清霁告诉你这个是好话的吗?”
  “我这不是——”怀澈澈迟钝地嗅到危险气息,这才开始求饶:“我这不是知道我老公他深明大义,肯定会原谅我,而且回家以后肯定不会碰我,会给我洗澡卸妆换衣服,把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你老公会的可真多。”霍修哼笑一声,手已经拉开她羽绒服的拉链,伸了进去,“不过,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刚也学会了一招。”
  “……什么?”
  话音未落,霍修便又将头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就、地、正、法。”
  =全文完=
  哇完结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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