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通灵综艺直播吓人 第52节

  “讲讲,”
  “你是怎么被杀死的。”
  第29章
  【???】
  【艹…….这句话真是要了我血命了】
  【讲讲你是怎么…被杀死的……】
  【妈妈我害怕呜呜呜呜】
  【陈兰心是活人吗是活人吗是活人吗】
  陈兰心很聪明, 她转瞬就明白了商芙的意思。
  她再次咬紧了下唇,只是刚才表演意味更浓,这次真的是下意识。
  陈兰心紧紧盯着商芙,商芙垂着眸, 满眼好奇。
  “真的不说吗?”
  “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哦。”
  唯一获得原谅的机会。
  陈兰心知道商芙说的是对的, 她侧眸看向身后的养父母, 李岚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那是刚才为她落下的眼泪。
  因为她的欺骗和隐瞒。
  可她还想当他们的女儿。
  “我不是鬼, 我是活人。”陈兰心忽然道。
  “我只是差点死掉。”
  【诶??】
  【所以刚刚为啥说“杀死”哇?】
  【我捋一下关系啊…伯尼和西维尔都说洋娃娃里的鬼魂“杀死”过人, 商芙的意思是那个人是陈兰心。】
  【对对,可那不还是被杀死了吗?】
  【我懂了我懂了, 如果是那个人根本没死, 只是像死了呢?毕竟伯尼和西维尔都有点像看图说话。】
  陈兰心的话验证了这个猜测:
  “共情者和西维尔看到的画面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就是那个被酗酒的父亲打得浑身是血,趴在地上的人。”
  “但我并没有被杀死。”
  “只是看起来…像再也活不过来的样子。”
  陈兰心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 话音稍稍停顿了一下, 但是面部表情并不痛苦。
  商芙:“你知道这个洋娃娃是来找你的。”
  陈兰心抿紧了唇,片刻,她承认道:“对。”
  “起初我并不确定,但随着诡异事件越来越多, 我确定了这一点。”
  陈兰心的思路很清晰:“它所有的恐怖行为都在围绕着我进行,比如深夜在我房里放摇篮曲,把我房间的监视器砸碎等等,每一晚, 不论它被丢到哪里,它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它在跟着我。”
  听到这儿,威尔看向了身边的夫妻二人:“你们发现这个问题了吗?”
  李岚的情绪明显非常低落, 她缓缓摇了摇头, 陈绍安解释道:“我们不确定。”
  “那个娃娃从来不出现在我们房间, 我们其实怀疑过,怀疑兰心失忆前是不是不小心招惹了什么恶灵,但我们已经是一家人,应该同甘共苦,而且我们以为兰心什么都不记得…就算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所以我们什么都没有问。”
  陈兰心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她迅速转头看向养父母:“你们猜到了?”
  李岚满目难过地看着她:“兰心,其实不难猜的。”
  陈兰心不理解:“那你们为什么不抛弃我,你们不应该把我送回福利院吗?”
  陈绍安笑了下:“我们是真的把你当亲生女儿。”
  “………”
  李岚和陈绍安真的是很好的一对养父母。
  阿琳娜轻叹了口气。
  陈兰心缓缓低下头,有些婴儿肥的漂亮脸蛋半隐在灯光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内的吊钟滴答滴答转着,许久,陈兰心抬起了脸。
  “我以前叫姜心心。”
  这是开始讲以前的事情了,大家都没再说话,房间内一时只有陈兰心的说话声。
  “我想想……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呢?”
  陈兰心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从头说吧,反正也不长。”
  “都是些很无聊的事情。”
  “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听村里的人说是被父亲打跑了。”
  “我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感想,如果硬说有的话,我也只想说她跑得好,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忍受得了我父亲那样的男人。”
  “酗酒赌博,明明什么钱都没有,也要去喝去赌,赊账,被揍一顿,凑钱还钱,再喝再赌,赊账,再被揍一顿。”
  “如果这个世界有另类的永动机,他或许可以算一个,以生命终结为终点,此前所有生命都在执行这套命令。”
  “不过...其实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揍在他身上,我又不疼。”
  “可他不仅是这样的。”
  “偏偏他被人揍一顿,一定要转移怒火。”
  “偏偏他每次喝酒,都要发酒疯。”
  “………”
  说到这,陈兰心忽然垂眸笑了下,“这时候就要提一提我的哥哥了。”
  “西维尔说我哥哥存在感很低,是真的,他存在感低到…”陈兰心仔细想了一下形容,“低到我可以没有这个哥哥。”
  “我宁愿没有这个哥哥。”
  陈兰心的语速很慢:
  “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懦弱最愚蠢的人。”
  “明明那个男人只让他上学,明明他也没有不学习,但他就是什么都不会。”
  “我每天在家等着他放学,看他的课本,给他讲题,给他划重点,但无论我把题讲得多细,他都听不懂。”
  “若是笨也就算了,但他和我们的父亲一样,都有个‘偏偏’。”
  “偏偏——”
  “偏偏他又蠢又坏。”
  “偏偏他懦弱至极。”
  阿琳娜轻声问道:“你的哥哥怎么了?”
  陈兰心舒了口气:“这个还是要提一嘴我那个重男轻女的父亲,虽然他发起火来谁都打,但如果儿子和女儿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会选择打我。”
  “有次...好像是哥哥二年级的时候,学校让交的书本费被哥哥搞丢了,于是他偷偷拿走了门口的三十块钱,父亲发现了勃然大怒,拿着棍子追上了学校。”
  “我哥哥说,钱是妹妹拿的。”
  “于是父亲回到家,胳膊粗的铁棍砸在我的小腿上——”
  “那个周,我是单脚跳着给他们做饭的。”
  “这种事情还挺多的,比如家里的花瓶不小心被哥哥摔碎了,父亲问他是谁干的,他说是妹妹。”
  “于是我被揪着衣领踹在玻璃碎片上,胳膊和后背上划满了口子。”
  “比如他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地里,最后连人带车摔进地里,衣服都脏了,他说是我在后座乱动。”
  “于是他们回家时没有带我,我在后面跟着跑回了家。”
  阿琳娜轻声询问:“你没有解释过吗?”
  “一开始有过的,”陈兰心耸了下肩膀,“但没有用。”
  “之后我就明白了,那个男人打我只是因为他今天想打人,他只是赌输了钱,又赊账了,被揍了,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
  陈兰心抿紧了唇角,两颊显得有些鼓:“其实每次被推卸责任,我在愤怒之余还是有一点点理解哥哥的。”
  “逃避多轻松呀,我要是能逃避,我说不定也逃。”
  “而且哥哥每次逃避完都会痛哭流涕抱着我,一边哭一边擤鼻涕,我总是忍不住原谅他。”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总是忍不住。”
  “其实还挺讨厌自己的。”
  陈兰心笑了笑,嘴角和眼睛都是弯的,阿琳娜面露不忍。
  好半晌,陈兰心才把笑容收回去。
  “说说共情者和西维尔看到的那个画面吧。”
  “那个我躺在地上,像个死人的画面。”
  说了这么多,嘴唇有些干,陈兰心舔了舔有些干涩唇角,李岚看了这个嘴唇好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水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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