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真与假的判断，默契中的对话
第三分身这招主动出击，将话题引到想要知道的方面，并不是初次使用。
众人很明白这种话术的可行性，也听懂了这句话所指的深意，想必，戎昭也能懂。
灵三回想着宇宙通用语的知识，确实，这门语言从创造之初，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具备内涵与一语双关等信息，故意避开，必有其缘由。
但是，语言是让生命来运用的，就像武器一样，同一把武器，在不同人手里，效果便会千差万别。
宇宙通用语也是这样，生命的感情、社交、性格等等，都可以在语言的运用上，增加一层特性。
喜怒哀伤、语气变化、所处情景等等，生命在说话时，表达就会依此变得不同。
比如，某部门的办事窗口很低，人民群众只能蹲着与办公人员沟通。
这时候百姓若是说：“蹲着像什么话，应该跪着！”
听上去像是在批评人民群众不懂礼貌，实际上是在讽刺办事部门不把百姓们当人。
这种语气变化与深意表达，也体现了百姓们受到羞辱压迫后的反抗心理。
第三分身现在说的话里，也有相类似的深意存在，指的是并不是戎昭死没死。
因为戎昭先前说过她已陨落，所以这话其实是在问，落入轮回后，是怎么在一次次复活中，成长为真神的。
但是，这些增加的语气表达等特性，只能用于部分交流或是表述，在宇宙通用语真正的用法上，是绝对行不通的。
比如：立誓言、看命运、神之语、历史记录等等，都是以通用语的真实意思来讲。
在灵三看来，这门语言之所以从宇宙诞生起就开始流传，除了其根源上特意避开了内涵和重复字词等等，也与生命的共存息息相关，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些故事和历史。
……………………
甜三和姐妹们不同，神灵的成长想法早已深入内心，本体也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
她听懂舅舅的话以后，脑子里又回想起刚才戎昭说的那番话，感觉心中有所顿悟。
三个天神质疑戎昭的身份问题，从正常逻辑来看这种事，戎昭大概会有两个选择。
一是不回应，直接强力灭杀它们，在众人和其它天神面前，证明自身有真神实力。
二是回应，但不必说那么多，真神嘛，层次肯定比天神高很多，说个原因就行。
甜三想的正是第二点，戎昭只需要说出它陨落时间很早，是后来长为真神的即可。
但是，戎昭不仅这么说了，还特意提到从小神到真神的成长之路，更点明其重点。
“心灵早已扭曲，终生到此为止。”
“小神到真神的成长，不仅仅是在实力这一方面，更在于所选择的路。”
“那是一条很长很远的路，时常在迷茫中徘徊，但不能回头，一步错，则终生无望。”
这三句提醒显然很关键，听上去，好像是特意在提点这些天神的成长方向。
但又像是在说它们走错了路，终生成长不到真神，也不能回头再选，等等都有。
反正这话里有话是绝对存在的，甜三正是在这个点上有些迷糊。
虚假与伪装真神，这个名字和选择，从当前事实角度来看，都和好心主动帮助别人背道而驰。
那三个天神又是戎昭的敌人，帮助肯定是谈不上的，打压其真神成长倒很有可能。
“我和花三身上都有信仰力，戎昭肯定也能感受到，加上我们也是它的敌人。
难道？嘶……它不是说给那些天神的？是特意说给我们听的？想影响我们的选择？
不对呀？舅舅对神灵的成长很有经验，肯定立即就能听懂戎昭是想干什么。
如果戎昭是打的坏主意，舅舅一定会说出来反驳，但他没说神的事儿……”
想着，甜三内心已经有所醒悟，既然舅舅没有反驳，就说明戎昭这番话，是有切实根据和道理的。
很有可能这就是一种神的成长选择，但戎昭是敌人，众人这里又有信仰力存在。
“那戎昭是不是在用成神的知识，来试探我们的层次？看我们有没有真神？”
……………………
众人脑海里闪电思考间，戎昭淡淡开口回应了：
“不错，我陨落的年代，比神陨星出现的时间要早很多。”
这句话显然也有深意，众人一时无言，第三分身也微微皱眉。
先前收集到的各种传说，都证明神陨星的事件发生时间很早，有可能就是杵魂星系封锁的时候。
但在不久前，听天神所说，神陨星的真神也是外来者，疑似被当成猎物所杀死。
那前一种推测就不准了，神陨星出现时间上要比杵魂星系封锁年代晚一些。
现在再看，戎昭生存的年代，应该是在杵魂星系封锁后、神陨星的真神出现前，在这中间的一段时间内。
戎昭似乎也在回忆着遥远故事，悠悠轻叹一声后，又接着说：
“那段时间，整个星系都很混乱，战争四起，没有谁能幸免于难。
我当时还只是小神，踏上成神之路不久便被杀了，幸运的是，我的信徒没有灭绝。
虚假与伪装的能力，保护着它们生存，也能让它们隐藏在其它真神信徒中。
这么多年过去，我在一次次轮回中迷茫徘徊，依靠着众多信徒的信仰力，才终于修炼成为真神。”
说到最后，戎昭似有意似无意，看了眼众人后面的甜三和花三。
甜三一直在认真听着，心中微动，留意到其话中几个重点词汇：信仰力、修炼。
“它是用信仰力修炼成为真神的？不是系统奖励的？难道真神得修炼上去？”
想着，甜三看向舅舅，第三分身还是淡然态度，没有给她什么提醒。
……………………
第三分身一直看着戎昭，虚假与伪装，这种生命的话，包括一切能看到的、能想到的，都不能认为是真的，或者说，都可能是对方披上给外人看的伪装。
但是对话是可以找到机会的，因为谎言越多、假象越复杂，露出的破绽越多。
不管是主动显现，还是被动悄然出现的，都可以从中一窥真貌，对比判断真与假。
“在轮回中迷茫徘徊，这么说，在轮回里，你无法见到其它生命？”
第三分身问它，想到魂珠的特性，如果是这样，那魂珠囚禁生命的思想记忆，就不是一团乱麻全都扔在一起的，而是单独分开那种。
戎昭轻轻点头：“不错，身已死，魂不散，神魂皆入轮回，若是没有信仰力，轮回之力难以承受，生命变得疯狂是再所难勉，更何谈成为真神。”
戎昭说完，众人皆是心中一跳，它这番话，好似在提点什么，但没有明说出来。
灵三她们在系统聊天里悄悄讨论，感觉这家伙戴的面具不错，真的难以看透其心。
第三分身沉默后，接着问它道：“你的意思是，我们？”
这句话也没有明着说，但显然是一种默契询问，戎昭是能听懂的。
戎昭轻笑一下，好似天女展颜，又好像是感觉第三分身的默契感很不错。
它回答说：“嗯，没有真神庇护的外来者，和当初这个神陨星的真神一样，如果死在这个星系，同样会在轮回中沉沦，没有信仰力，精神的痛苦绝对难以承受。”
众人一听，立即想到了那些兽人族，它们连通轮回记忆后，几乎都在嘶吼着流泪。
原以为是轮回任务的机制问题，在逼它们赶快做任务，或者就是快点死掉。
现在来看，应该还和它们轮回中的记忆有关，精神的痛苦已经让它们崩溃了。
想到传说中，有个天神接位时选择自杀，说是只求一死之类，想来就是这个原因。
明白信仰力可以保护轮回中的思想记忆后，第三分身又想到了另一点，沉声道：
“神陨星的真神，还在轮回中？”
戎昭轻轻说：“应该是这样，神陨星的空间法阵，你们都见识过，如果真神完全死了，它的小空间一定会消散。”
众人心里点头，不错，这个判断是统一的，想来，真神应该还在轮回中徘徊。
因为神陨星已经没有真神的信徒，或者说，难以找到，起码众人就不知道谁是。
灵三说：“诶？难道是风汀子还有那些蝴蝶种族？它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呀。”
这个判断有道理，但也不一定准确，众人没过多讨论，听第三分身接着说：
“原来如此，你的来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