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凡古城

  花了两天时间,总算来到原本是塔罗边境的凡古城。
  凡古城比森罗城还要小,且外墙斑驳,看起来就像从建立之初,就没有修缮过一样,这和边境城完全不符。
  虽然在这次突然到来的两国交战之前,两国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过大规模的战争了,而且这一次的交战,也是塔罗帝国大占上风,凡古城距离前线的距离一下子给拉远了。
  但这这并非说凡古城就是安全的。
  原本两国边境之间就有一块缓冲带,这回因为塔罗帝国攻入了伊卡斯帝国里,两国之间的缓冲带已经没有了,而虽然被攻占了一部分领土,但对伊卡斯来说,连毛都算不上,这片地方荒芜得太多了,人口也少,被塔罗占领的领土里,不过是两三个小镇子和一些村庄,一座城都没给塔罗,而那些镇子村庄也没有什么价值,丢了也就丢了,等日后再抢回来就可以了。
  丢掉一块价值不高的土地,却换得全国人民和军队的对塔罗开战的支持,这种划算的交易,让伊卡斯帝都的贵族们差点没乐开花。
  军队上下都想着反击,气势高昂。
  凡古城面对伊卡斯的方向,又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势或坚固的关卡之类的防御,一旦伊卡斯军方打算全面反击,凡古城很容易就会被兵临城下了。
  凡古城东面二十多公里远的戴拉城,如今已经被伊卡斯攻占,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那时伊卡斯军方用数百名伊卡斯骑兵的生命换来的机会。
  虽然因为战争的原因,凡古城很危险,但映入马修眼前的,却是很热闹的城门,几乎都将凡古城那小城门给堵得水泄不通了。
  注意到马修的诧异,伯格自豪的说道:“我们的骑军军营就在凡古城附近,所以凡古城还是比较安全的,伊卡斯的骑兵也不敢靠近这里。”
  城门处,有守卫城门的城卫兵在向进城的人索要进城费,不多,也就两个塔罗铜币而已,而且只收进城的人,不收出城的人,但架不住人多啊,所以城门卫兵一旁放着的竹筐都满是铜币了,而且哪怕只是踏出城门一步,要想再进去,就得再交钱,没有丝毫的余地可说,城卫兵开口要钱后,是不能离开的,除非叫了入城费,否则就会以扰乱秩序为名抓起来,那时,要交的钱,就不仅仅是这两枚塔罗铜币了。
  对于那些商人来说,一人两枚铜币的价格还算能接受,但对于那些平民甚至是贫民来说,两枚铜币的入城费价格就非常高了,毕竟凡古是边境城市,也不是什么商业城,大多人都很穷,他们也许两三天才花费一个铜币,而对于贫民来说,七八天花一个铜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布尔契,你带马修进城,为他办一张通行证,我要先走一步了,之后有需要,到城北门外的军营来找我,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接近城门后,伯格对马修说道。
  他们毕竟是骑兵,不管是骑着马还是那身军装,进入城中就会引起很大混乱的,伯格又是子爵,还是保护着凡古城的骑军将军,凡古城的城主不过是一名男爵而已,还不是世袭的那种,一旦听到伯格入城的消息,会立刻飞奔着过来讨好他的。
  伯格不喜欢做些无意义的交往,毕竟男爵多如牛毛,他没空去与一名男爵提升好感,更何况现在还是战士,如果他被那男爵拖住,前线出了意外他又没能及时处理,即便他有奈华德的家族的保护,也多多少少会受些惩处的,毕竟那些看不惯他一个伊卡斯人在塔罗当了将军还被封了爵的人,一定会跳出来,毫不犹豫的对他进行各种舆论攻击。
  等伯格带着那个中队的骑兵离开后,布尔契对马修说道:“走吧,我们进城。”
  此时城门排着很长的队伍,因为要检查和收取入城费,所以进城的速度很慢,队伍排了数十人,如果现在排队的话,估计得排到天黑了。
  布尔契没有让马修去排队入城,而是领着他直奔城门的方向。
  因为布尔契的军服,和那匹战马的原因,守卫城门的士兵在看到他后,立即让排队出入城的人靠边站。
  这些守卫城门的卫兵缺乏训练,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商人还有些威胁,但对战士,哪怕是没有战气的普通步兵,也十分恭敬,更何况是伯格带着的骑军了,他们深刻的知道是谁在真正的保护着凡古城,特别是当戴拉城及周边的城镇已经被伊卡斯攻占了的消息传来之后,就连城主都要把自己的女儿送上那个骑军将军的床上,还得陪着笑,他们这些普通的小卫兵如果敢为难,甚至让骑军的骑兵不满,首先要砍下他们脑袋的就是他们的城主了。
  当马修的马车来到城门时,城门处已经被排空了。
  “大人,您请。”那负责收钱的卫兵,放下武器,点头哈腰的请布尔契进入城去,那态度,要多谦恭就有多谦恭,仿佛布尔契是他们父母一样,不,甚至比对他们的父母还要好。
  周围被排开的等待进出城门的人,原本还大声的抱怨和咒骂,但随着看到布尔契的军服后,都熄了声,最多只会小声的抱怨两声,还必须控制着音量,不让周围的人听到。
  布尔契在城门处停下,并没有立即进城,而是指着马修,对城卫兵说道:“这位是伯格将军的侄子,这段时间会在凡古城住下。”
  只要马修不开口,就没人知道他是伊卡斯人,所以这些卫兵立即恭敬的一同说道:“见过大人。”并向他行礼,将他的容貌牢牢的记在脑子里,以免冒犯了。
  马修从这些卫兵的眼中,看到了嫉妒和羡慕,他们应该是将自己当成了伯格不知道有多远的穷亲戚,来投奔伯格的,而有伯格的照顾,即便伯格不会出声给他什么帮助,在这城中,就算是城主的儿子见到他,也得避让三分的,这种让人羡慕的待遇,只因为马修有个好亲戚。
  “走吧,我带你去守备所,办理通行证,这样以后任何城市你都可以自由通过了。”布尔契没有继续理会这些对他来说,如同蝼蚁一般的城卫兵,径直带着马修进入城中。
  那些城卫兵对他的无视,也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满脸堆笑。
  在去城守备所的路上,布尔契对马修讲解塔罗的通行证。
  事实上,除了边境和一些四周不是太安全的城以外,大部分的城镇如同伊卡斯的内地一样,是不需要通行证的。
  不过各城镇除了塔罗的律法外,有一定的自主权,可以颁布一些在不违背塔罗律法的小法,这些多是为了方便那些城主揽钱的,就比如凡古城的入城费。
  而且一些城的城卫兵都多多少少会有些龌龊,所以有通行证会方便许多,至少在看到通行证上的担保人时,那些城卫兵都会收敛一些。
  塔罗的通行证有三种,一种是临时通行证,没有担保人,统一由城主府发出,也只能在发证的城中使用,最多免予该城的入城费和检查,如果是要在城里做生意的话,也能减免一些税收,不过要想拿到这证,就得看城主的脸了,如果城主是个很贪婪的人,走一次商赚到的钱,还不够塞给城主换取通行证的话,那就没人愿意来这个城经商了,毕竟临时通行证也是有时效的,而商人也是很精明的人。
  第二种通行证是普通通行证,各城镇都可以通用,但也没有担保人,所以如果遇到一些不在乎这种通行证的城市,那就没有用,而且因为没有担保人,即便有通行证,被有问题而扣了,被罚了大额到会破产的钱,也没处说理去。
  而第三种通行证也是最有效的通行证,这种通行证本身并没有多少作用,真正有作用的,是上面的担保人。
  所以第三种通行证的价值又高有低,如果是个偏僻小城的城主作为担保人,那效果就差多了,毕竟偏僻小城的城主,最多也就是个男爵而已,有价值的城也不会交给一名男爵来管理的,而塔罗帝国中,男爵多如牛毛,效果自然与只比男爵高一级的子爵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那些稍大些的城市,就连城卫兵,都不一定会看得起那些偏远地区的男爵城主。
  穷乡僻壤,这不仅仅说的是地理位置和繁华程度,更说的是名声。
  而且这种通行证还会给担保人带来许多麻烦的,如果被担保人手持通行证惹了什么麻烦,除了被担保人遭殃以外,他们的担保人也会遭遇惩处,惩处还非常严格,废官除爵都是常有的事,所以除非是非常亲信的人,否则也不会轻易给出这种通行证了。
  伯格就不同了,他不仅仅是一名子爵,他的妻家奈华德家族在帝都的势力不小,而他也是身在骑军将军这样重要的职位上,又会交际,许多人不管是看在他的军职上,还是看在他的妻家上,都会给个面子的,当然,那些对伯格有憎恨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即便马修手持他作为担保人的通行证惹出了什么麻烦,以伯格在帝都中的势力,也多少能解决掉,即便不能解决掉,受到一些不大不小的惩处,他也能接下,马修毕竟是他的侄子,他相信以蒙迪特家的血脉,很多时候不需要他出马就能解决,他给出这个通行证,也不过是让他出入塔罗帝国中的城镇方便一些罢了。
  毕竟马修很像他年轻的时候,甚至比他出来闯荡时更为年轻,让他对马修常有非常亲近的感觉,那是蒙迪特家血脉的呼应,玄而又玄的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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