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至于本来应该从东面同时发动攻击的将骨艾米斯却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平白损耗兵力。
  总之,雪地攻城是十分艰难的事情,虽然芬瑞尔已经派手下同时知会了宾格领骨和艾米斯将骨赶来瓜分白木林,但吕岩为伯纳迪贡献的结冰筑城之计,却让三股势力胸有成竹的图谋都变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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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岩球轰然爆裂,碎石四处而非,它向内压缩的力量无法抵消吕岩身上烂披风的推力,终于导致了崩溃,数百斤的石块四处飞溅,连带拉比身前的岩盾也一起被撞碎,巨大的推力如同巨人在拉比身上猛击一拳,白蜂的枪芒硬生生的挑破了拉比的肺叶和四根肋骨,拉比瘦弱的身体如同脱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吕岩从碎石粉尘中跌落,虽然没有收到重伤,但这种突然产生的爆炸也让他好过不到哪里去,那件脏兮兮的披风也在爆炸中又多添了几条狰狞的裂口,一副随时要四分五裂的样子。
  冷鲨匕首被狂暴的土元素推动,在吕岩的臂骨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刻痕后飞向广场边缘的黑暗之中,如同大部分碎石一样,顺着遍布广场的裂缝坠入不可见底的深渊之中。
  吕岩挣扎着爬起来,向博特的方向看去,拉比受了那样的致命伤之后,气息几乎断绝,唯一的威胁将来自于博特。虽然博特已经失去了双手,但吕岩绝不敢侥幸,武者都是可以对付强骨的角色,即使失去了双手也不是可以小觑的对象。
  果然,博特冷冷的从地面上站起,刚才岩球的崩溃竟然像是根本没有伤到他。
  “鬼东西,你还没死啊!”博特一个箭步冲上了,吕岩仅仅来得及用尚未完全康复右手骨抓住岩枪挡在身前,就被博特一脚踢中了胸口。
  犹如被巨石撞击,比刚才岩球的爆炸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吕岩胸口的肋骨瞬间断了一半,不足百斤重的人形骨架轻飘飘的被踢上了天空,挡下了岩球的烂披风也终于随风飘走,吕岩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紧紧抓住手中的白蜂,只要有武器,就还有希望。
  吕岩向后倒飞数十米落在地面上,左腿小骨咔嚓一下折了,肋骨、脊骨、臂骨……所有的伤口疼痛似乎在一瞬间同时发作,即使是坚强如铁的他也冷不住闷哼一声。
  “为一个小战骨搞成这样,真他妈的倒霉!”看到吕岩还能动弹,博特一边怒骂着一边走过去,打算给这个灾星最后一击。
  “博特,救……我!”突然传来了拉比虚弱的求救声,吕岩向右侧看去,只见拉比的身体周围生长出数根粗壮的石柱,托着他的身体广场中央的台阶挪动,拉比的左胸从心脏上一点点的位置被纵向切开,大量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全身,血沫从伤口处一收一缩的涌起,在猩红的伤口深处,甚至可以看到微弱跳动的心脏。
  伤成这样,如果没有懂得圣系魔法的魔法师在旁边救治,拉比肯定是要死定了。
  博特是回去救同伴吗,或者还是先顺手宰掉自己,吕岩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古怪的选择题,他感觉正常的猎骨者都会选择后者。
  但,博特却改道了,走向濒死的拉比。
  “人类是一种感情丰富的动物,他们会有友情、爱情、亲情,有时候他们甚至可以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去死……”凯伦瓦尔的话浮现在脑海,吕岩猜想博特是去救他的好朋友去了,虽然刚才说是要杀死对方,但现在却……
  “拉比,你个蠢货!”博特阴冷的声音打断了吕岩的猜测,当粗嗓门也能透露出这种阴森语调的时候,其中蕴含的目的已经毫无遮掩的暴露了出来。
  “博特,救……”
  博特一脚狠狠踏在了拉比敞开的胸口处,随着咯牙的骨裂声响起,拉比敞开的肺叶被完全蹬开了,猩红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之中,做着濒死前剧烈的抽搐。
  吕岩不知觉的张大了颌骨,虽然听到博特的语气时他就有一丝怪异的预感,但却没有想到这个猎骨者下手如此之狠。
  “为……为什……”拉比倒在地上,瞪着死鱼眼睛望向博特,颤抖的嘴唇怎么也吐不出最后一个字。
  “为什么?”博特冷笑道:“你弄断了我的双手,圣系魔法师的治疗费用是很高的,我一个人支付不起,当然需要你资助一下,你行囊里的那些钱币可是不轻啊。”
  原来只是为了钱财,就肯下狠手杀死同类?朋友?
  吕岩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人类这种动物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前一个搭档是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死的比你更惨,今天就算没有这只骷髅作祟,我也会让你变成我的前任搭档。”博特的残忍完全暴露出来了,他踏出一只脚,踩在拉比的伤口处狠狠的碾压,碎肉和血水从他的脚底挤出,拉比的脸因为缺氧而完全变成了紫红色,他抬起一只手伸向空中,试图抓住根本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终于,拉比的手软软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怀着进阶魔法师梦想的家伙就这样死在了阴暗的地下墓穴之中。
  轰——大量的生魂涌向吕岩,受伤和死亡两种情况下释放的生魂有着巨大区别,前者就像是索然无味的魂茶,而后者则像是跳进了数十人合泡的大浴桶中,吕岩身体上的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起来。
  吕岩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康复到腕骨的手臂伸向白蜂,当他把白蜂抬起对准博特的时候,五只指骨已经渐渐成形。
  见习魔法师的生魂,是能够令强骨都进阶一小级的存在,放在战骨身上,当然有着惊人的效果。
  “小东西,你那杆破枪也想伤我?”博特转过身看向吕岩:“虽然我暂时失去了手臂,但武者的力量又岂是你这个战骨可以抵挡的,当初为了通过武者试炼,我曾经赤手空拳撕碎了一百个战骨……”
  唰!吕岩的脊骨复原,他腰部一扭,白蜂闪电般的推出,呼啸的风声打断了博特的自吹自擂。
  战斗,不需要解说!
  平刺,半步推,前冲推!吕岩幸运流水的做完三个动作,全身立刻顺着枪势高度旋转起来,漆黑的骨架加上漆黑的枪身,犹如在平地刮起了一团黑色旋风,唯有旋风中那一环白线,隐约透露出死亡的冷酷。
  博特面现凝重之色,这是枪术,而且是他从未见过的枪术,他还只是个武者,从来没有见过真正锤炼武力的高级骷髅,所以吕岩的表现让他大吃了一惊,博特后退半步,两脚弓字形扒开,将自己的重心微微的固定在双腿之间。
  扭!——从旋转中一点寒芒飞出,吕岩依附在白蜂后面,如游蛇般射向博特。
  “这个力量还不够看!”博特冷哼一声,右脚闪电般踢起,重重的踢在白蜂枪尖后三寸的位置,将吕岩踢上了数十米的高空,几乎就要撞上地下广场顶端形成的岩石拱墙。
  但吕岩本来就没打算仅靠叠韵风舞的前五个动作就能杀掉武者,他在空中很快调整好身体,双腿夹住白蜂枪杆狠狠一弹,以弹射动作射向博特。
  从空中急坠的吕岩犹如呼啸的冰锥,还真有几分气势,但博特却冷哼一声,这种力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吕岩的速度在他眼中慢的犹如儿戏,直到……吕岩再次变换动作。
  身体在空中背向折返,吕岩在刺中博特前半秒的时候给白蜂施加了横向扭力,完全打乱了白蜂中所蕴含的力量,伴随着摄人心魄的蜂鸣声,白蜂枪尖疯狂的乱颤起来,第七个动作——乱舞!
  博特一脚踢出,狠狠的从花朵一般的枪影中踢中了白蜂,但白蜂只是顺势翻转了一个巨大的圆弧,再一次刺向博特,这一次的刺击中,已经吸收了博特那一踢的力量。
  同样的动作不断延续着,博特展现了一个武者的强悍,失去了双臂的他依旧能够保持绝对的平衡,双腿两续翻踢,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白蜂踢飞,带着一米多枪芒的白蜂将地面划出一道道深刻的裂痕,但却伤不了风暴之中的博特。
  当然,博特也绝不好受,如果有双手和冷鲨的话,他破解这个枪术易如反掌,但仅仅依靠双腿的话,他只能勉强自保,连从枪环中脱离都做不到,更别说反击了,他只能等枪势崩溃,他决心等会一定要把握机会,一脚踢碎这个强的过分的人形战骨。
  吕岩感觉到白蜂越来越飘,博特每一脚的力量都被乱舞动作所吸收,但他这样下去肯定最后会控制不住枪势而摔倒在地上,到时候还有第二次爬起来的机会吗?
  所有的念头都在电光火石间转换,吕岩下定决心,再一次尝试叠韵风舞的第八个动作——敛杀!
  已经康复的左手骨坚定的按住了白蜂的枪杆,右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缠绕住枪尾,吕岩双臂一叫力,开始收缩乱舞的范围,当繁乱的枪花收缩到一线的时候,就是敛杀完成的时候。
  枪花迅速缩小,犹如一个倒圆锥将博特锁在其中,这个残忍的猎骨者立刻紧张起来,他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四下踢出的双腿酸软无力,几乎陷入崩溃的边缘,他终于爆发出了无奈的怒吼:“你他妈的……这是什么鬼……枪术!”
  吕岩的指骨被崩飞,臂骨开始出现裂痕,就连白蜂的枪身上也出现了裂痕,他和博特完全是在比运气,看谁先崩溃。
  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一个人起到了关键作用。
  他是一个死人!
  刚刚死亡的猎骨者——拉比!
  生魂的释放需要一个过程,一般至少要数分钟才会将一个死者体内的生魂完全释放出来,所以在吕岩和博特赌运气的时候,大量的生魂还在持续不断的从拉比体内涌进吕岩身体中,吕岩的身体在碎裂崩溃的同时,生魂也在医治着他的身体,两者相比之下,吕岩虽然仍然无法抵挡敛杀动作对自己的伤害,但他的身体崩溃速度要慢了很多——至少比博特的崩溃慢的多。
  一个小小的失误,博特酸麻的右脚抬慢了一点,没有蹬中白蜂的枪杆,白色的枪芒立刻顺着他的右肩削落,巨大的力量和白蜂释放的炙热枪芒瞬间就将博特右手的残臂切了下来,伤口处还来不及喷血就别高温烫成了焦黑。
  博特惨叫一声,下意识的闪身,终于失去了身体的平衡,白蜂在地上刻出一条半米深的凹槽后,闪电般的转了一圈落在他的左肩,这一次伤口从他的左肩斜托到右腿,虽然他上身穿戴的护甲勉强挡住了枪芒的攻击,但他缺乏保护的右腿却被枪芒完全切割开来,大腿的肌肉和御寒的皮裤一起绽开,露出了里面正在因为高温而慢慢变黑的腿骨。
  吕岩的枪花越缩越小,白色枪花中的博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猩红的血肉和飞舞的焦黑碎骨,生魂、血腥、焦味、恶臭……各种千奇百怪的味道一同向吕岩涌来,而已经几乎完全是在依靠本能施展枪术吕岩只知道狠狠将白蜂顶死,稳住。
  “咛——”一声可以刺穿恒古的振音传开,吕岩手中的白蜂终于收归一线,似乎完全静止了下来,在它的周围,是一片洋洋洒洒坠落的血雾。
  全身都是裂痕的吕岩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白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完成了敛杀。
  “轰——”宁静仅仅持续了一瞬间,白蜂轰然炸碎,浩瀚的热风席卷而出,将吕岩,将拉比的尸体,将博特的血肉,将广场中数万具尸骨,一同卷入了肆虐的狂暴海洋。
  第九十四章 混入敌军
  伦扎伊特品着品着美味的鱼肉,将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眯着眼睛说道:“阿九,想去人类的世界生活吗?”
  正在吃饭的阿九突然停了下来,瞪着大眼睛看着伦扎伊特,愣了片刻后,拼命的摇头。
  “呵呵,那就算了,那些草原上的狼也确实没啥好相处的。”伦扎伊特又端起酒杯:“就当我没说过,吃饭吃饭。”
  ……
  白冰城内,一处被清空的暗篷之内,博克弥、巴靼和11名草原勇士环绕而坐。
  “今天晚上我们动手。”博克弥的声音稳重而坚定,但他的心里却在打鼓。
  那个人类强者没有给出暗示,博克弥更没想到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历,而且还知道巴靼的存在,在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猜测都不再有意义,他只能赌一把,赌对方不会出手干涉,为了草原上期盼着安宁的数十万夜巴族人来说,他必须赌!
  草原勇士们脸上纷纷露出渴求一战的激动神情,最激动的巴靼,黑暗中的脸庞红的发烫,手指因为旺盛的斗志而微微发颤。
  “根据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的进攻规律,城外的敌人大概会在两个小时内发起一次猛攻,像前面的数次进攻一样,到时候骑骨们都会前往城墙上防守,而将骨伯纳迪则会坐镇城中。”博克弥在地上画出白冰城的结构:“到时候我们就冲进中央军营,活捉伯纳迪。”
  巴靼为叔叔举着火把照亮地面上的行动图,战斗的每一个场景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兴奋的连连点头,但突然,他的脑海中掠过那个清秀的脸庞,今夜之后恐怕就再没有机会见到那个女孩了,巴靼的表情突然黯淡下来。
  “巴靼……巴靼!”
  “啊,叔叔,我负责什么?”巴靼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博克弥正在看着他,忙慌不迭的问道。
  博克弥对巴靼的神不守舍暗自叹了口气,然后指着地上白冰城草图的东北角:“我们前两日在此地埋下的东西,你都记清楚位置了吗?”
  “记清楚了!”
  “嗯,大战一起,我们分头行动,我带兄弟们去活捉伯纳迪,你负责在东北角守住出城的退路!”
  ……
  安德莉娜在地上按着一只活的搬魂鼠,这玩意现在可不好找了,这还是吕岩在伯纳迪来之前,让古伦特藏起来的几只之一。
  “你力气不小啊。”古伦特看着安德莉娜单手将半人多高的硕大黑鼠死死的按在地上,力气颇大的搬魂鼠完全无法动弹。
  安德莉娜没有理会古伦特试图转移她紧张情绪的话语,她右手的月牙枪抬起,狠狠的刺进搬魂鼠肥厚的腹部,生魂立刻涌了出来。
  古伦特的表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凑上来问道:“怎么样?”
  安德莉娜凝神感受了片刻,带着笑容用力的点头:“大人还活着,还在接受我贡魂。”
  ……
  白蜂碎裂的风暴起的突然,消失的也快,吕岩刚被带离地面五米不到就又重新掉了下来,虽然全身骨骼尽碎,但总算是没有当场死亡。在他周围地下广场所有的碎骨和碎石都混为一个巨大的灰色漩涡,它们随着惯性旋转了两圈之后,以螺旋形的形态围绕着吕岩周围落下,再也看不到完整的骨架,就连拉比的尸体也被完全绞的粉碎。
  叠韵风舞的力量原来越到后面越大,吕岩这次借助拉比不断提供的生魂,总算是第一次完成了真正的敛杀,也由此真正接触到了叠韵风舞的力量,这股力量如果能够随心所以的控制,比那些所谓的魔法也不会差多少!
  强大的信心在吕岩心中滋生,没有想到这次拼死一搏,居然活了下来,两名足以杀死强骨的猎骨者都死在了自己手中。
  大量的生魂从布满灰尘的地下空间涌向吕岩体内,特别是他直接杀死的博特,强大的武者生魂,迅速愈合着吕岩身上的伤势,并且刺激着他进行进阶。
  吕岩的骨技分成13个骨节,他的战骨阶段因此需要13次进阶,按照凯伦瓦尔传授的经验,每杀掉10个同级的魔法学徒才能完成一次进阶,越级击杀见习魔法师的话,这个速度会大大提升。
  拉比是差一点就通过魔法师认证的见习魔法师,而博特是准备参加金花武者试炼的老武者了,两人的生魂都分别足以让吕岩完成一次小进阶,但由于治愈伤骨也是要消耗生魂的,所以……吕岩仰天长啸,右手掌心新生的白蜂又一次钻了出来,这次枪杆上的第11根骨节亮了起来,而第12根骨技略有些微光,却离最后的突破终于还是差了一点点。
  再来一次这样踩着死亡线活过来的战斗,也许就能成为强骨了,吕岩慢慢安静下来,心爱的抚摸着白蜂的枪身,当真的进阶为强骨的时候,这杆长枪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从广场的角落里,吕岩找到了那件烂披风,能够抵抗元素的披风对于物理攻击却没有太大抵抗力,被碎石刮出了无数大口子,被吕岩拎在手里就像是一团腐烂的麻线。但即使是这样,吕岩也不舍得将它丢弃,他又从广场中找到一些较为坚硬的油布,将烂披风放进去,卷了起来,围在腰间,回去找阿九缝补一下,也许还能用得上。
  刚围好腰间的布条,吕岩听到头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立刻一个翻身,警觉的躲到阴暗的角落之中。
  嘭嘭嘭!顺着拉比召唤的岩石之桥,从顶端连续跳下数十个骷髅,其中大部分是红骨,也有数名战骨。
  气势汹汹的骷髅们大多是犬形,他们敏捷的从高处落下,迈着矫健的步伐在广场中来回搜索,同时顶上还有骷髅在喝问,下面是否有什么发现。
  吕岩将白蜂收进掌心,然后解下脖子上刻着“泽”字的红布,转而将写着“宾”字的红布系在了颈骨上,当初在魂隙腐烂的铁栅栏上收起蛇形战骨遗留的红布,吕岩就是存了这个心思,万一要能爬出铭悲山,必然会遭遇到施华德手下的骷髅,这块红布就能救命。
  “有大量血迹!”
  “到处都是新刻印的痕迹!”
  “有生魂的气息,虽然已经不多,但很新鲜!”
  骷髅战骨们的发现越来越多,吕岩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再不出去的话,等会就更难解释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出了阴影,走进了火把的光明之中。
  “谁!”冷哼声四起,立刻有不下三道獠牙和利爪扑向他。
  吕岩只是把头昂昂的高高的,露出颈骨上飘扬的红色碎布,然后冷哼道:“你们干什么,对付猎骨者的时候不见你们下来,对付自己的同伴,你们倒是很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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