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完美识海
“地球……龙舟……龙盟……信天盟主……”
一个人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申屠正茂，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满地的人类尸体。
“噗”，在众多魅族族人冷漠的目光中，这名唯一活着的人类后脑崩裂，倒地而亡。
这里是内蒙古的包头市，荒败的城市在人类的辛勤建设中已然露出了一丝往日的生机。而这些死去的人类则是尚未来得及退进龙舟的地面建设人员。
“龙舟、龙盟？”申屠正茂冷冷念叨着这几个名字，脸色露出讥讽之色，“无知的人类，竟然敢起这样的名字，真是越弱小越无畏啊。”
“族长，原来那个信天竟然是这个所谓龙盟的盟主，”申屠雷也讥笑道，“那我们就把这个龙舟拿下，不怕信天不现身就范。”
“嗯，我已经用窥天镜确定了那个伴生界的域门，”申屠正茂冷冷说道，“我们只需用阵法将其定住，然后就能慢慢撬开伴生界之门！”
“这次行动要快，要尽量……”
申屠正茂正要吩咐下去，突然感到心中一紧，硬生生将下半截“赶在姜天禄回来之前”吞了下去。
姜天禄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申屠正茂面前，身边还站着一个英俊的高个年轻男子。
正是消失已久的姜玉书。
“申屠族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惊天之秘，想要抢在我们回来之前下手？”姜天禄脸上带着意味莫名的笑容，温和地说道。
申屠正茂心头一紧，脸上堆出笑意，“哪里，姜星主过虑了……恭喜姜星主，玉书公子平安无事，此间任务总算圆满完成了一件！”
姜玉书面色平静，对申屠正茂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叫信天的小子我们也算是领教过了，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姜天禄似乎并不在意申屠正茂岔开话题，依旧温和地说道，“我们如果相互防备甚至掣肘，估计谁也得不到想要的好处。”
见申屠正茂没有反驳，姜天禄突然诡异地一笑，“而且，我姜族还有一种秘法，保证能让夏青青自己走出那片信天的地盘，自投罗网。”
……
主人空间中，信天满意地看着花坛中的六朵小花。
一朵蓝若海水，一朵红若火焰，一朵质朴如黄土，一朵璨烂如黄金，一朵明灭不定、似有若无。
还有一朵新生的绿莹莹的小花，晶莹剔透的小小花瓣中似乎蕴藏了无穷的生命之力。
而信天领悟到的血脉天赋也和生命力有关。
五朵颜色各异、各具特色的小花，簇拥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无比和谐之美，仿佛世间的颜色本就该如此搭配。
下一刻，信天出现在地心的灵潭边。
“是时候解决魔头了。”
心念微动，星核浮出潭面，另一个“小信天”出现在面前。
“小信天”向本体微微点头，目光便在本体上仔细逡巡起来。
在这种逡巡中，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比信天的内视还要清晰有效无数倍。
毛发、皮肤、肌肉、骨骼、血脉、筋膜……
一切都如被放大了无数倍，连每一个细胞都清晰显现。
终于，在信天的脊髓深处，“小信天”发现了一丝异样，有一处极其微小的部分，颜色和周边有细微的差别。
本体也在同一时间获知了这个发现，信天毫不犹豫地将血脉中瞬间成型的小火苗驱使了过去。
脊髓之中，小火苗显现出来，还未到达信天制定的地点，那处颜色较深的部位迅速聚集出一团漆黑的气团，玩命地向外逃窜而去。
“还想跑！”信天愈发胸有成竹，御使小火苗疾速追去。
漆黑气团速度奇快，小火苗一时竟然无法将其追上。
小火苗突然一分为三，对漆黑气团展开围追堵截，不断将漆黑气团的活动范围压缩，渐渐地将其逼在信天的识海附近。
漆黑气团走投无路之下，仓皇地一头扎进了信天的识海。
小火苗似乎发出一声欢呼，将分出的一朵堵在识海入口，另外两朵依旧紧追不舍。
漆黑气团终于化为一个巨大的魔头，竟然不比以前小上多少，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已经悄然恢复了不少。
信天心中凛然，灭掉魔头的心志更坚，命令黑色真灵也加入了战团。
黑色真灵早就按捺不住，欢呼一声，闪电般向巨大的魔头冲去。
仿佛是上次战斗的重演，魔头在小火苗和黑色真灵的围攻下渐渐不支，黑烟四处弥漫，连魔头的形状几乎都再难以保持，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
吸取了上次魔头“断臂求生”的教训，小火苗和黑色真灵的攻势极为猛烈，几如暴风骤雨般，只是片刻间，魔头就变得奄奄一息，连自爆的杀手锏都没有能力使出。
“啵”，魔头最后爆成一团浓雾，消失不见。
“呼——”
信天也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消化自己的胜利果实——
信天突然感到有一双眼睛漠然地看向自己。
冷漠、冰寒……
有如死神的眼睛。
胜利的喜悦瞬间被心悸取代，信天感到自己可能下一刻就要死去。
比撕裂灵魂还要痛苦，犹如被天神盯住的蚂蚁，恐惧根本难以遏制，这是生命层次上的巨大差距。
只有淡淡的一瞥，信天却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一个世纪”过后，信天发现自己还活着，而那双眼睛却早已不在。
“到底是谁的眼睛？”信天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一条离水太久的鱼，“是对我下了诅咒的神灵吗？”
信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发誓般地艰难说道：“不管你是谁，哪怕真的是神灵，想要我信天的命，那就等着被弑神的命运吧！”
说完，信天强行将那双一扫而过的眼睛抛之脑后，观察起正在发生剧烈变化的识海。
魔头似乎蕴含着巨大而神秘的能量，黑色真灵和白色的意识珠对这种能量显然是极为狂热，贪婪地争食着魔头爆出的黑雾。
连信天的整个识海都在剧烈颤抖，一收一缩之间似乎在吞吸着大片的黑雾。
“轰——”
一种胀裂的痛楚从传来，信天的识海竟然开始了大幅度的扩张。
信天紧咬牙关，默默承受。
原本六七百米长宽、近百米高的识海，渐渐形成了一个圆球的形状。
球形识海越扩越大，直径直逼千米，轰隆的声音也不断传出，犹如真正的开天辟地一般。而信天承受的撕裂般的痛楚也越来越大。
信天的识海每扩大一些，就会有大量的黑雾变淡或者消失。
渐渐地，黑雾的体积在缩小，颜色也越来越淡，球形识海的扩张也慢慢接近了尾声。
球形识海的直径最终稳定在了2000米左右，而此时信天也已经达到了忍受痛楚的极限。
黑色真灵和白色意识珠发出阵阵悲鸣，争相吞食起所剩不多的黑雾。
信天闭目盘膝坐到了地上，整个人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完全放松了下来。
识海中已经千疮百孔，自有信平播洒生魂水恢复。
整整一个小时后，信天才完全恢复了生气，满心喜悦地进入识海内视。
识海扩大了很多，容积几乎是之前的30倍，剧变后形成的裂痕也被大量的生魂水修复如初。
真灵变大了一些，黝黑依旧。
让信天惊喜的是，意识珠的数量竟然达到了600多个，几乎增加到了原来的10倍以上。
精神力方面，实力至少提升了10倍有余，而且识海体积的惊人增幅，更是将自己的修魂潜力大幅提升，对自己的意义更加深远。
这种提升丝毫不会比自己晋级原核境小。
信天惊喜的同时，也对那双眼睛的主人充满警惕，仅仅是一个诅咒之力化成的魔头，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机遇，自己的敌人到底会有多强？
“信天，经过这次变化，你真的有形成完美识海的可能了。”信平忙乎完修复识海，向信天传音道。
“完美识海？”信天疑惑地问道，“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能形成完美识海的基本都是魅族的天才，从来没有听说过人族的天才也能形成，所以给你说也没用。”信平的声音略微有些激动，“如今不同了，你的识海变大了这么多，完全有形成完美识海的可能。”
“完美识海到底是什么？”信天不禁追问道。
“识海的等级是由识海内意识珠的数量决定的。”信平压抑下兴奋的心情，耐心地解释道，“按照魅族的定义，可以分为普通识海、精英识海、皇级识海和完美识海四个等级。”
“意识珠的数量达不到100个的都属于普通识海，100个到499个都属于精英识海，而皇级识海意识珠的总量则是500个到998个，而一旦意识珠的数量达到999个，即为完美识海。”
“如今，你的意识珠已经达到了688个，已经跻身于皇级识海之列，而且识海依然空空荡荡，显然还有极大的潜力，达到完美识海也不是没有可能。”
信天听得入神，半晌才开口问道：“皇级识海的极限和完美识海只差一个？”
“对，数量只差一个，但威力却天差地别。”信平郑重地说道，“不要小看这一个的数量，要将意识珠的数量从998个提升到999个，比从零开始提升到998个还要难上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