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_67

  凌远此刻也上前施了一礼,态度恭谨谦逊,笑容亲和,君子如玉“在下凌远,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论是否成功,我一定会报答阁下的。”
  任长空眼睛盯着这个叫凌远的男人,没有说话。
  封酒不禁有些着急,他的时间不多了。距离他的红绳破碎已经过了一夜了,他怕凌波仙子会发现。可是他又不敢催促这位阁下,万一人家恼了怎么办?
  凌远微微一笑,嘴角笑容弧度不变,仿佛没有任何不适。
  “此人红绳我无法解开,你们回去吧。”任长空的声音因为隔着面具,听起来竟有一丝冷意。
  封酒立马急了,小脸涨的通红,慌乱无措“阁下,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任长空摇摇头,不再理他,转身离开。
  封酒连忙上前想抓住任长空的衣袖,却被好友拉住了臂膀,封酒急的恨不得骂他一顿,都什么时候了,凌远居然还慢吞吞的。
  凌远看封酒着急无比的模样,轻叹一口气,无奈道:“好了,既然高人不愿意,你又何必勉强。”
  封酒看着好友的手腕处,红绳刺眼,声音里饱含愧疚:“可是当初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掉进这个魔窟。”
  凌远笑容不易察觉的一僵,而后恢复正常,他拉住封酒的手不着痕迹的退了出来“说什么呢?我就在这做个琴师也挺好的。”
  封酒皱起眉毛,犹豫道:“可是我就要走了,你这么弱,没人保护你怎么办?”
  凌远笑的一脸温和,嗓音清润:“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啊。”
  封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手上有红绳,万一凌波仙子追上来了怎么办?”
  凌远清秀的面容人畜无害,他微微歪头,笑容不变:“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行呢?这个金菱阁这么多人,难不成她还能天天排查。”黑色的眸光透着狡猾“只要我们把上下打点好,没有人会注意的,放心好了。”
  封酒听完有些心动又有一些踌躇,“这样真的可以吗?”
  凌远勾住封酒的肩膀,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清澈透明,眸色陡然一深,声音温和还带着调侃“肯定可以的,只是我把积蓄拿出来打点成功后,以后就只能靠你了,你可不能丢下我。”最后一句似真似假,带着笑意。“不然,我会伤心的”
  封酒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放心吧,不会丢下你的。”
  随后两人携手离开。
  任长空关起窗户,不再看那两人,他摘下面具,想着刚刚见到的那个凌远。
  他刚才从那个男人身上闻到了和凌波仙子一般带着股诡异花香的魔气。他怀疑那个凌远和凌波仙子是一伙的,这样的话,封酒肯定是被他骗了。
  可是他此刻身在凌波仙子本营,而且徒弟又生病了,自己的灵力也不足以前十分之一,己方势弱,他只能暂避锋芒。刚刚他观察了好久,那个凌空看起来居然对封酒还不错,任长空心里松了一口气。
  身后有温热的呼吸靠近,任长空偏过头,耳垂处却又传来了齿尖轻咬舔舐,炙热的体温紧紧贴于后背,花怀君因为高热而显得愈发甜腻的嗓音轻轻响起:“师尊,不要看了。”
  他转身看着面容酡红的花怀君,也没有了其他的心思,准备回客栈再说,两人从储物戒指内拿出了新的衣袍换上之后才踏出门外。
  花怀君紧紧握住师尊的手腕,眼角眉梢都是餍足的笑意。
  临走之际,任长空看了屋内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环视一圈,又没有找到,只能放弃了。
  白日金菱街行人寥寥,显得清寂,夜晚的歌舞升平已经彻底了无踪影,宫灯熄灭,莫名带着颓废的感觉,任长空走出大街,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销金美人窟,眼神复杂。
  花怀君心里一紧,面上仍是眉眼弯弯,眸光纯净无辜:“怎么了?师尊?”
  莫不是后悔了?
  任长空抿了抿唇,难得犹豫,他看着花怀君,想了一会,还是说道“如果我以后都不会爱上君君呢?”有风乍起,吹散了他的墨发,随风飘动,让他的眼睛不能清晰的看见花怀君的神色。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对是错,一个轨迹被偏离,谁也不知道会前往何方,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会心疼君君,可是只是止于那浓如血的亲情,如果到最后它都不能转化成爱情,那君君怎么办?
  任长空摸着自己的心脏,那里缓慢平静,从来没有情人间剧烈的波动。
  “没有关系。”任长空睁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清晰的映出花怀君稠丽的容颜,花怀君拉着师尊的手覆盖在他的心脏上,那里正在噗通噗通的猛烈跳动着。指尖轻颤,任长空只觉得那炙热的温度好似也传到了他的心尖。
  “没有关系,我有两份,可以分给师尊一份,这样就公平了。”花怀君靠的更紧了,两人之间呼吸交缠,暧昧缠绵。秋水瞳仁里都是细碎星光,熠熠生辉,溢满了爱意柔情。
  任长空一怔,好久都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魔宗大殿,系统正坐在床沿低头垂视着莫礼,突然吩咐道:“我们,去找玄微。”昨晚宿主突然与他断了联系,他不放心,还是觉得将宿主早早接到魔宗才好。
  莫离屈膝下跪在床边,正单手托着小主人的脚,防止他踩及地面,想将雪色罗袜给他套上时,闻言一愣,“什么?”
  系统闻言略有些不悦,奶音微带气恼:“我们,去找玄微,花怀君,身边的,那个男人。”
  莫离反应过来之后就沉默的点点头,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右脸可怖的蛇鳞,垂落到胸膛上高大的身躯佝偻着,腰部弯成了柔韧的曲线,宽大的玄色衣袍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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