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轻易招供
听着王也的哭泣声，金姒又有些心软起来，正要出声安慰，却被姜泽宇阻止了。
王也虽然与案子无关，但他作为一个男人，有责任纠正自己母亲的错误。
终于，王也下定了决心，他擦干了眼泪，伸出手，对姜泽宇说道：“把手机给我，放心，我不会打110的。”
为了让姜泽宇放心，王也在拨打了母亲的号码后，直接按下了免提键。
只过了几秒钟，程耀芝就接听了电话，没等王也开口，她就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儿子，难道那两个人又回来了？”
王也抬起头，与姜泽宇对视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继续说道：“妈，您…您快点回来吧，我肚子饿了。”
“啊？给你留那么多饭还不够吃？先等会儿，我还有点事……”
程耀芝应该正在某个熙攘喧闹的场所，说话时，嗓门扯得老大。
王也有些急躁起来，怕母亲挂掉电话，他只能直言相告：“妈，您别瞒了，有事儿咱们母子一起扛。”
这句话一说出口，电话另一头的程耀芝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等了有十几秒，听筒内才传来她干笑的声音：“哈哈，别闹，我晚上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妈！”王也突然大喊了一声，语气开始哽咽起来，“人家都找上门了，警察也已经介入进来，咱们逃不了了！”
程耀芝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但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膝盖瞬间就是一软，吓得她旁边的一个广场舞同伴赶紧过来搀扶。
“老程，你没事吧！这…这是咋了？”
看到程耀芝的手机还通着电话，同伴还以为她的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没，没事，我…我孩子考试没考好。”
自从一年前的那次事件过后，程耀芝便一直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着，所以心理素质还算不错。
她随口撒了个谎，手拄着地爬起来：“老纪，我先回家一趟，你接着玩。”
“哦，那你路上慢点走啊，最好打车。”
老纪知道程耀芝有一个上高中的儿子，宝贝得不行，平时出来跳舞，回去的时候，都得买不少好吃的，说是给住校的儿子送去，所以她也没有怀疑。
程耀芝一直保持着通话，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她才拿起手机：“喂，王也，你…你让那两个人进家门了？”
姜泽宇站起身来到王也的旁边，对听筒里说道：“是的，程女士，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泽宇，是来调查去年发生在阳光药业职工宿舍的一桩命案的。”
程耀芝感到一阵绝望，心说果然是那件事。
报应，这一切都是报应！
调整了一下情绪，程耀芝决绝地说道：“姜先生是吧，好！我马上就去见你，但是有一点，你绝对不能动我的孩子，不然我就从天桥上跳下去，让你永远都得不到真相！”
程耀芝的话中带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姜泽宇相信，她是真敢做出来的，于是赶紧出声安抚道：“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是不会伤害无辜的。”
结束了通话后，程耀芝从天桥上疯跑到了路边，打车赶往家中，她现在心中挂念着儿子，再也顾不上许多。
因为她所在的人民广场就离着小区不远，所以不到五分钟，出租就开到了楼下。
“喂！大姐，还没找钱呢？！”司机手里举着零钱，把头探出车窗喊道。
只是程耀芝就像屁股着了火一样，头也不回地就冲进了楼门。
“擦！现在的大妈是真有钱。”司机自言自语了一句，调转车头离开了小区。
与此同时，程耀芝也回到了家中，见儿子的身上没有外伤，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孩子，他们打你没有？”
程耀芝将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儿子搂在怀里，一脸心疼地问道。
“没事，您能回来就好。”
由于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王也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起来，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他还是强忍住了。
与父母健在的同龄人不一样，他必须更早地承担起这个家。
“程阿姨，好久不见了。”金姒走到近前，语气冷漠地说道。
虽然程耀芝和王也的母子之情令人动容，但是想到挚友的不幸遭遇，就算是菩萨心肠的金姒，也无法原谅她。
“你是……”程耀芝皱起眉头，冥思苦想后，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姓金？”
“呵呵，程阿姨果然是好记性。”金姒苦笑了一声，“可你怎么就对我、对警察说了瞎话呢？”
听金姒再次提起了此事，王也忍不住问母亲道：“妈，您…您不会真的是凶手吧？”
连续的质问之下，程耀芝的再也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嚎啕大哭起来：“没有！妈没有啊，儿子！”
姜泽宇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见程耀芝有了悔过之意，也没有急着催促，而是坐在一旁，等待着她稳定下情绪。
“对不起，小金姑娘，我不该骗你的。”程耀芝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妈！您这是……”王也大惊失色，正要去扶，手却猛然停在了半空中，他想了想，竟也跟着母亲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你们这样跪着，让我也很难做。”姜泽宇无奈说道，“比起道歉，我们更想知道的是案件的实情。”
“哎，我这就跟你们说。”程耀芝被儿子王也搀扶着站起身，开始述说起那段不敢翻阅的记忆。
“那是去年的六月一日，王也是高中生，不过儿童节，所以我就让几个孩子小的同事回家陪孩子了。”程耀芝说着，看了眼金姒，“小金姑娘也在那住过，应该知道楼下的几棵树经常掉叶子。”
“本来那里是不用我们宿管打扫的，可不知怎么的，也许是闲出毛病来了吧，我竟然大半夜地扫起了落叶。”
程耀芝懊恼地说道。看样子，她对自己当初的举动非常后悔。
“然后，你就看到曾立果和他的两个助手从里面跑出来了？”姜泽宇问道。
程耀芝听了，脸上不由露出惊讶之色，她没想到，姜泽宇竟然对案情了解得这么多。
不过，程耀芝还是摇了摇头，接着语气艰难地说道：“不只是这样，其实我还看到了更可怕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