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藏祸心

  “柴燃堂!”庐二福大叫一声,三步并两步地蹬上了驾驶室。
  他还以为这混蛋弄坏了什么东西,可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一幕顿时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驾驶席的位子下面,成捆成捆的钞票直接没到了柴燃堂的小腿根!有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庐二福直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已经不够用了,这堆成小山一样的巨款,他这辈子别说是见,就是想都没敢想过!
  “二……二福哥,你听我说,这……”柴燃堂心下一凉,结巴着解释道。
  直愣了有十几秒钟,庐二福突然猛得给了自己两个巴掌,随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没错!这些都是真金白银!不是虚幻!
  “给老子说实话,这些钱哪来的?!”庐二福脸色一冷,沉声质问道。
  柴燃堂是个什么货色,庐二福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把彩票的中奖结果提前告诉他,他这个脑残都能给记岔了,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姜泽宇事先藏在车里的!
  真是想不到,都说那个姜泽宇有钱,谁知竟然有钱到这种地步!
  “我,我也不知道啊。”柴燃堂苦着脸,他确实说的是实话,但在庐二福听来,这不过是行事败露后的掩饰狡辩。
  “你特么给我等着!”庐二福手指着柴燃堂,语气凶狠,见申大公还在摆弄自己的摩的,急忙喊道,“别整你那个破车了,给我过来!”
  看到驾驶室里的一地现钞,申大公也是惊得够呛:“乖乖,老大你从哪搞这么多?”
  “老子上哪能搞这么多。”庐二福双眼放光,用手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钞票捆儿,“我看啊,这八成是姜泽宇的货款,艹!简直没天理了,那些个鸡鸭鹅狗猫竟然这么值钱,要不咱爷们以后也干这个吧。”
  “嘿嘿,大哥英明。”申大公谄媚十足地拍着马屁,“对了,我那车里有个编织袋,咱给装起来吧。”
  “那还愣着干鸡毛?快他妈去拿啊!”庐二福骂了一句,同时一揪柴燃堂的袖子,“给我滚后头去,别占地方!”
  很快,申大公就拿来了一只编织袋,庐二福抬鼻子一闻,直觉得有股子鱿鱼味儿,还有点熟悉,好奇问道:“妈的,什么怪味儿?”
  “嘿嘿,上回从水产市场顺来的。”申大公咧嘴一笑,心里则是刺激得不行,想来庐二福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他和小英才刚拿这只编织袋当过床垫子。
  本来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人一天最疲乏的时候,但被这么一刺激,三个人顿时睡意全无,由申大公挣袋子,柴燃堂负责运,庐二福负责数,足足点了五六分钟,最后,那只编织袋甚至都快装不下了。
  一时间,驾驶室内安静得要命,庐二福咽了口唾沫,想要抽烟,但前半夜买来的两盒黄鹤楼已经全没了。
  “那个,大公,我…我最后查了多少?”庐二福不停地搓着手,像是毒瘾犯了一样坐立不安道。
  “好像是一百八十万。”申大公深吸了一口气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庐二福像是精神病一样大笑起来,拿手一拍柴燃堂的肩膀道,“干得漂亮,这下老子后半辈子就能好好快活了!”
  要知道,虽然他一个月能从附近各个村子收上来五六万,但其中的大部分都得分给小弟们,再加上偶尔下顿馆子请客和在女人身上的花销,手里最后也剩不下多少。
  有了这一百八十万,那么他不光可以卖一辆座驾,还能再包一个姿色更佳的二奶,顺便再把房子扒了,起个二层小楼,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正在脑子里yy的庐二福并不知道,当他说出后半句话时,一旁的申大公眼里闪过了一道狠毒的凶光。
  “大公,找个绳儿把袋子捆好。小柴啊,你这回干的不错,二福哥我赏罚分明,不会亏待你的。”庐二福砸吧着嘴,大爷一样地靠在椅背上,同时从袋子里拈了两摞,往柴燃堂的大腿上一丢。
  “额……”柴燃堂脸色纠结,对半分他不指望,但丫的就给两万也太抠了吧?要是没有他,这一切甚至都成立不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道:“二福哥,你这就不讲究了。从来都是三七、四六、五五的分,你就是给我一成也行啊,可你才两万…简直连个皮毛都不算。”
  庐二福听了,脸色虎了起来:“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啊,你知道两万块钱能卖多少东西不?给你这种废物,足够了!”
  见柴燃堂的眼中仍是充满了怨念,庐二福怒从心头起,上前怼了他的肩膀一拳:“老子话说在前头,别特么给爷爷甩脸子,小心这两万块钱我也拿回去!”
  柴燃堂呆住了,庐二福不光把他当成狗,甚至连避讳都懒得避讳,这也太欺负人了!狗尚且有着尊严,何况他比起狗更多了一份理性。
  本来以柴燃堂的性格,面对庐二福的呵斥,他基本是会逆来顺受的,但这次是柴燃堂这辈子第一次取得了成果,即便是偷。再加上真金白银这种铭刻在基因中的诱惑,让他这个社会渣滓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没错,不该是这样的,他凭什么只能拿十分之一的十分之一?那些全都应该是他的!
  虽然低着头,看似是被庐二福打怕了,但柴燃堂却在心里不停咆哮着,此时此刻,仿佛有一只魔鬼在他的耳旁低语,告诉他,只要杀掉这两个碍事的,那么他的下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当然,那只魔鬼不仅仅存在于柴燃堂的脑海里。训过了话,庐二福的目光不停闪烁着,最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用舌头舔了舔上嘴唇,接着转过头朝着后座上的申大公眨了眨眼睛。
  后者眼珠子一转,脸上立马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跟了庐二福多年,知道这家伙一舔嘴唇就是要玩狠的了,只是柴燃堂现在一声不吭,丝毫没有挑衅的意思,这代表什么?
  光是普通的拳打脚踢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庐二福是准备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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