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魏顷敏感地感觉到了,跟着唐柯心节奏往后退, 唐柯心走一步,他退一步, 像跳探戈似的。
  问就是怪蜀黍的眼神太吓鬼了。
  唐柯心:你不好奇原因吗?
  看着一脸你问我就告诉你的大叔,魏顷:他为了面子他也不能直接问npc游戏的套路啊!
  魏顷发现自打唐柯心观察到他对大叔脸束手无策之后, 从昨晚开始就时不时仗脸调戏,打又不能真打,让魏顷忍得十分难受。
  他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挑衅回来:我比较好奇这儿的主神在哪。
  唐柯心的直进趋势被截断了。不过是个主神, 找他做什么?他问。
  魏顷压低了脸,将邪笑隐在光影下:干翻他!如果你真的是,那就吓死你!
  可魏顷没有收获自己想收获的表情。
  大叔非但没慌张,反倒笑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魏顷:?
  跟我来,你好奇的两个问题都可以得到答案。大叔推开了办公室大门,路过魏顷的时候,冲其勾了勾手食指。
  这一瞬,魏顷有种在门里吃上了软饭的错觉。
  以为他真的不敢?
  瞧不起谁呐!
  魏顷愤愤地跟了上去。
  包括金灵在内,所有教师的办公室都在同一栋写字楼,大叔把他带到了楼上校长室,他推开门,先是把自己的腿放进了门槛里以确认他才是支线任务开启者,再转头冲魏顷伸出手。
  魏顷没去牵这只手,而是直接往门里走。
  这道门到底有什么稀奇,连进都不让他进?
  人刚走到门槛处,就被唐柯心强硬地牵住了手,唐柯心先一步走进了黑暗中。
  眼前一黑一白,待魏顷的视线回笼,他发觉自己站在一个白色通道处,头顶的白炽灯很亮,强光照射得他半天没办法适应。
  他动了下手,手被牵得紧紧的,顺着牵着自己的手看去,大叔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唐柯心那张俊冷的脸。
  变回来了
  唐柯心眉头紧蹙,深呼吸了好长一段时间脸上才恢复温和。
  你惧怕的是这里?
  魏顷又望了眼周遭,入目除了白色还是白色,除此之外,他还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通常会出现在医院副本里的特殊位置--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唐柯心在向他展示自己的记忆。
  你魏顷欲言又止。
  唐柯心恢复了状态,冲魏顷笑笑说:我记得是这个方向。
  魏顷被牵着往前走,他看到了一扇纯白的大门,唐柯心推开了门,一阵浓郁的铁锈味混合福尔马林气味的热气铺面而来。
  向内望去,是上千张整齐排列的空床,每张床上方是一个巨型铁钩,随着大门的开启,铁钩们无规则地晃动了起来,铁索与铁面摩擦撞击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唐柯心无视这些铁钩,拉着魏顷穿过床位,走到了最深处,又推开了一扇门。
  魏顷已经做好了看到恶魔的准备,没想到门一打开,里头正对的竟然是一张红色的双人大床。
  天花板上有桃红色的气球,整个空间都铺满了红玫瑰。
  以前这儿的管事迷上了人类的情.趣酒店,喜欢在自己的卧室布置布置。
  嘭,门被唐柯心关上了,有效阻绝了外面的杂音。
  魏顷嫌弃地看着眼前的红,觉得在床头挂俩红灯笼,就能放鞭炮过年了。
  多喜庆。
  不是说答疑解惑,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床是水床,唐柯心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整个人随着床上下荡了三荡。
  第一个问题,谁是主神。唐柯心拍拍床垫,一双媚眼就快荡出水来:我就是,魏小顷同学打算用什么姿势干翻我?
  淦!
  他说的干,不是这个干但唐柯心好像也没听错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墙面的折射,魏顷的脖颈瞬间臊满了粉红,直红到耳朵根。
  虽然魏顷对唐柯心自爆的行为早有准备,但自爆会这个气氛他是没想到的,原本他准备大闹一场的气焰也被这阵妖风吹歪了。
  魏顷看似镇定地问:第二个问题呢?那些人为什么选择沉默?
  别那么急嘛。唐柯心伸手把魏顷拉到床边,在魏顷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用两个膝盖将其小腿固定住,我们还有每天二十分钟的kpi没有完成。
  魏顷:什么二十分钟?
  你答应过的,每天恋爱二十分钟,加上昨天的一共四十分钟。唐柯心环住了魏顷的跨,昂首:魏同学,这堂课我们学习技巧~
  眼看着唐柯心要往自己腰上埋,魏顷一手摁住了唐柯心,五根修长的手指似一张网网住了唐柯心的脸。
  账还没算完呢。
  他用力一推,唐柯心被推得向后倒去。
  可唐首领也从来不是柔弱挂的,他手紧紧地环着魏顷,带着魏顷一同往床上倒。
  魏顷不甘示弱地腾出一只手去摁床打算借力使力,可床是水床,为了不漏水,表层的材质坚韧无比且极富张力,魏顷只觉一手摁进了水里,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在了床上,身体还没反弹出几寸,又被唐柯心摁在了床上。
  魏顷: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颈间传来唐柯心闷闷的声音:我好想你。
  听上去有些委屈。
  我们每天都见。魏顷提醒道。
  就是想你,想到快窒息了。唐柯心将脸埋得深了些,猛吸了一口气。
  魏顷觉得痒,往外躲了躲,又被水床的反作用力推了回去。
  算了,省得等等床塌了。
  唐柯心就这么抱了他几十分钟,除了手上偶尔的小动作,基本还算老实,魏顷稍稍松懈了下来。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嘴唇一凉。
  被唐柯心啄了。
  见魏顷没拒绝,唐柯心眼睛亮了亮:我看我还是不换脸了。他起身下床,走吧,带你去看第二个答案。
  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衣角被魏顷揪住了。
  魏顷:还是换脸吧。他知道唐柯心是在忌惮自己的脸出现在这道门里。
  这样安全。魏顷补充道。
  唐柯心吃惊地转过身--魏顷又主动关心他了!
  他没等魏顷编出借口,一手揪住魏顷衣领,狠狠亲了下去。
  今早的第二堂课
  拖堂。
  .
  灯光绚烂、人声鼎沸。
  罗马场中央的选手们正不要命地互相攻击着,比赛似乎没有规则,选手互相扯头发,咬脚腕,无所不用其极。
  观众席上坐满了戴着动物面具的观众,观众们正亢奋地呐喊着,比赛到了高.潮处,甚至有人往赛场上掷金条!
  选手看到了金条,撕头皮的动作变得更猛烈了。
  玩家在校长室发生的事情会被录像,举报或求情的先决条件,就是将自己的录像公之于众。
  看台上,戴着金毛犬面具的人将手里的可乐递给了隔壁戴狮子面具的同伴。
  其实唐柯心可以直接将答案告诉魏顷,他折腾了这么久,不过是想和魏顷再呆久一些罢了。
  狮子问:我来比赛不会输,为什么不让我进校长室?
  金毛答:刻意封存的记忆再次被挖掘是很痛苦的,他牵住了魏顷的手轻轻捏了捏说:我舍不得。
  魏顷透过狮子的眼睛看了眼自己被压在扶手上的手:他没有动。
  手牵手看比赛这种体验,还是鬼生第一遭。
  十分钟后,某顷的反射弧扭了过来:刚才我们也录像了?
  金毛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拿出一个usb,愉悦地道:放心,这会是我的私人珍藏。
  比赛结束,爆冷佛系选手王安喜赢得胜利,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完全覆盖住了三层看台的骂街声:
  给我!你个恶趣味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甩马发糖,童叟无欺~
  第82章 鬼蜮校园(10)
  十分钟前。
  通道是用泥砖垒成的, 似一段四方的管道斜置在罗马角斗场南北两侧。
  王安喜站在通道末端向上望去,那是一道镂空的铁门,门外是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王安喜出来!
  王安喜出来!
  冯冲出来!
  冯冲出来!
  冯冲!
  他没想到粉红色大帐篷内部会是这样一幅场景。手里的佛珠在拇指间顺时针快速转动着, 发出珠子撞击的咔咔声。
  当冯冲找到自己提出挑战的时候他并不意外, 毕竟在剩下的玩家里, 他是体态最臃肿的一位。
  他只对冯冲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要对他的妹妹优一下手。
  也不知道冯冲答没答应。
  哗!铁门开启, 进入角斗时刻。
  45度倾斜的长石坡需要一口气往上冲才能冲上去,王安喜嘴角微弯, 似乎是在嘲讽:连黄泉路都得努力才能爬上去,众生皆苦啊!
  十分钟后,山呼海啸的呐喊声振聋发聩:
  杀了他!
  杀了他!
  砍死他!
  冯冲拼死抱住王安喜的胳膊,仰躺在地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王安喜的控制。
  当冰冷的刀刃抵在喉头时,他怔怔地问:不是佛祖保佑, 不是妹妹重要吗!
  佛不渡人, 唯有自渡。王安喜将刀子缓慢向下压, 五彩的光从头顶射了下来, 他终于在阴影下露出了他最诚挚的笑,他说:你我即是有缘人, 那就让你走得明白。
  冯冲的喉管已被切断,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声。
  呃!呃。
  王安喜:那个小妹妹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是卸下对手防备心的小把戏~
  咔!是骨头断裂的声响。
  王安喜!王安喜!王安喜!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经久不息。
  看台上的雅座里,一只狮子和一只金毛正打得不可开交。
  给我!魏顷单手将金毛的手臂反转摁在背上, 腿卡在对方腿间,另一手费力地去够金毛另一只拿着usb乱挥的手。
  魏,魏同学,校园恋爱也是有个人隐私的, 请你离我的珍藏远一点。唐柯心的下巴磕在凳子上,金毛面具被挤歪了,连带着说话声音也嗡嗡的。也还是藏不住笑意。
  你还跟我谈隐私?这里头的东西才是隐私!魏顷整个人压了上去。
  眼看着就要够到了!
  唐柯心的肺部空气都被挤空了,他发现只要魏顷认真起来,他根本就拼不过,于是他开始半哄半骗道:等等给你,出去了就给。
  魏顷:不给我我放火了!
  战况一度焦灼。
  只要前方的观众回头,会发现背后的角斗也很精彩,完全不输台上的比赛。
  最终是角斗塞的报幕声解救了唐首领:让我们欢迎参赛者王安喜,及上一届冠军林!哲!光!
  林哲光!林哲光!林哲光!
  看台后方探出两颗面具戴得歪七扭八的脑壳,其中那张金毛面具的左耳贴在了左眼上,狮子面具的鬃毛炸开了,活像鳌拜转世。
  不下注可惜了。魏顷评价道。
  这是个好建议。唐柯心记下了。
  你,主神设计这个情节的目的是什么?享受群体暴力的快感?魏顷问。
  唐柯心:一个是为爱变成杀人工具的阳光少年。一个是佛不离口却单刀砍下对手头颅的刽子手。看两个笑面佛打架难道不让人期待吗?
  魏顷不期待,当初他就是懒得看这帮人勾心斗角才放弃了开门勾人这块业务,专心搞自己的抢劫大业。
  现在看来,唐柯心确实适合做这个鬼皇。
  角斗场里,双方选手互相攻击着,没有一方有退缩的意思。
  魏顷:王安喜没有离场,赢的人会继承他的奖牌。对吗?
  唐柯心颔首:所以最理想的战斗是养蛊,把虫子养肥后再一口吃掉。
  老师,你泄题了。魏顷提醒道。
  老师这两个字叫得唐柯心心跳空了一拍,控制不住地开始脑补一些画面,导致他腿有点发软。
  亲一下给一个奖励的条件还在。唐柯心也发出了提醒。他将面具往上折了些,露出半边脸,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自己嘴唇上点了点。
  魏顷淡定地摊开手掌推到唐柯心面前:刚才十几个先结账。
  刚才是我亲你,不算。唐柯心用手指背蹭蹭魏顷的手掌心说:要你主动,法式的那种。
  你耍赖!
  我的地盘,就赖了,怎样?
  你变了,嘤。
  连续撒娇半小时也可以考虑加入套餐~
  滚!
  幼稚的对话在热血粗犷的呐喊声中显得是那么清新脱俗。也许是环境过去嘈杂,也许是因为身边人太过闹腾,两人都没注意到远处的一个兔头面具人的视线。
  兔头面具很快又被角斗场吸引了注意力。
  上届冠军林哲光以微弱的优势最终反压制住了王安喜,他挥起的战斧在空中折射出刺眼的银光。
  观众席又沸腾了:杀了他!杀了他!把他的头砍下来!
  地上的王安喜脸上糊满了血,已经没有了战斗能力,林哲光喘着气,手上的战斧下落。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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