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字才刻一半

  如今剩下的,只是欲求不满的生理需要。
  一次又一次,我脑袋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快断片儿了,只能战栗着勾紧他的身体,他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我身体的温度却越来越高了。
  病房内满室春光,周香香中途回来过一次,听见房里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灰溜溜的走了。
  要是以前她没准会一脚踹开门来个恶作剧,可现在她根本没心情,医生说宗廉可能肺叶破了,如果是真的,可能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呢?
  她曾经是诅咒过他死翘翘,可没让他真死啊,要是宗廉死了又没变成鬼,那她以后岂不是没得玩了?
  还有,她的第一次,不等于给了个短命鬼么,真他妈不吉利!
  周香香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一晚上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看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她赶紧站起来迎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甫义都睡着了,听见周香香声音一哆嗦,赶紧站起来,“医生,手术成功么?”
  医生拉下口罩,“还好没伤到致命的部位,就做了个内外缝合,手术很成功。”医生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走了,最讨厌大晚上做手术。
  紧接着护士就把宗廉推出来了,他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周香香帮着一起把宗廉推进房间,完事后忍不住瘪瘪嘴,“什么嘛,让人这么担心,还以为真要死了呢。”
  甫义也松了口气,虚脱的倒在墙上靠着抹了把额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啥,既然他没事那我走了。”
  “别,周大仙别走!”
  甫义赶紧把周香香拦住,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家里老婆打电话催了又催,儿子也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他好想趁着两位主子昏迷的时候回家一趟,等他安抚了老婆就过来。
  周香香扭头看了宗廉一样,咬了咬唇,“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勉为其难帮你照顾他一晚上吧,你明天早点过来。”
  甫义千恩万谢,又去戚蔚然那边看了一趟赶紧离开了。
  等甫义离开之后周香香打了个哈欠,搬了把椅子在宗廉床边坐着,明明眼皮在打架了,可她还不想睡,趁宗廉昏睡着大喇喇盯着人家脸看。
  近距离看他真是帅啊,完美的面部轮廓,五官也无可挑剔,而且他皮肤而别好。
  周香香忍不住伸出魔抓摸了摸,又赶紧摸摸自己的脸,“艹,一大男人比我皮肤还细腻。”
  摸了人家的脸,她视线又落到人家唇上了。
  宗廉和戚蔚然的唇一样,唇线清晰,是厚唇,听说厚唇的男人重感情,想到这里周香香又撇撇嘴,“重什么感情?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里来的什么感情!”
  他们之间明明没感情,却……
  烦死了,真想把他剪了。
  周香香猛抓脑袋,突然眼睛咕噜一转,从包里拿出墨斗和镇魂针,盯着宗廉嘿嘿嘿笑得让人毛骨茸然。
  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如今甫义一走留她守夜,简直是天赐良机,宗廉这王八蛋让她屈辱的失去第一次,这份憋屈她不报不快。
  周香香掀开宗廉被子,他结实的胸膛全部缠满了绷带,好在还有一处露出来的肌肤,她拿着针比划了两下点点头,“嗯,应该行!”
  她趴上去,用针尖在宗廉的心脏上方写了一个奴字。
  本来她想写个仙字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宗廉醒了非杀了她。
  换成奴字宗廉肯定不知道谁刻的,而且这个字杀伤力更大,他以后肯定不敢在别的女人面前脱衣服了,周香香想着想着灭哈哈哈的笑起来,把走廊准备上厕所的小妹都吓跑回去了。
  “竟然敢夺去老娘的清白,等着承受疯狂的报复吧!”
  刚刚只是轻轻的划破了一点皮,现在才是开始,周香香用镇魂针沾了朱砂沿着她写好的奴字刺,就像是纹身一样。
  等刺好之后,再用绷带给他缠起来,宗廉醒了看见也会以为是医生给他缠的,就算换药发现了这个字,这刺身肯定早都长好了,除非他把这块肉削掉,不然绝对没办法弄下来。
  周香香想法是美好的,可做起来十分艰难,她之前画的那个奴字虽然只有鸡蛋大小,可要用细细的镇魂针刺满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她刺着刺着都快睡着了,一半都没刺到。
  手也酸得难受,她坐床下边这个位置根本不好刺,宗廉心脏的那方靠着墙,她的手连个支撑点都没有,反正宗廉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周香香干脆爬床上去,躺在墙边的地方,这下好刺多了。
  宗廉昏睡着,除了胸腔很痛之外,还有种被蜜蜂蛰的感觉,刚开始没什么,可那种一针又一针的痛楚没玩没了了,让他连好好昏迷都不行了。
  宗廉眉头痛苦的拧了拧,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隙,正好看到周香香伏在自己身上,她脑袋一摇一晃,手里拿着镇魂针时不时在他身上扎一针。
  他倒抽一口冷气,总算完全清醒了。
  但周香香并没有发现,因为她眼睛努力睁开又慢慢闭上,瞌睡来袭已经完全撑不住了。
  “哈欠……”
  周香香打个哈欠,甩了甩脑袋,稍微清醒些了,继续埋头在宗廉身上扎针。
  宗廉本来想把周香香一脚踹下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打哈欠的时候他却下意识把眼睛闭上了,害怕她发现自己醒了似的。
  该死,他竟然有点不想破坏这场景。
  宗廉闭眼时心头一紧张,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才想起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心头咬牙切齿叫着毕方的名字,如果意念能杀人,毕方肯定享受完一百种死法了。
  ‘毕方!下次绝对不会放过它你!’
  “咳咳!!”
  宗廉太生气了,牵扯到胸腔的伤口忍不住咳了两声,这次他动作特别大,周香香肯定会发现他醒了,他都没打算隐藏了,可伏在他胸口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
  他赶紧睁开眼睛,才发现周香香已经睡着了,脑袋一啄一啄,手里还拿着镇魂针,要是她完全睡熟磕下去,针很可能插进她眼里。
  宗廉扬起头想把周香香叫醒,却正好看到她在自己身上刻的字,歪歪扭扭刚刚好一个女字,顿时火冒三丈,他一个大男人,她居然在他身上刺了个女字!
  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想说他是女人?还是想把他变成女人?
  宗廉已经被毕方气得想吐血了,现在又被周香香刺激,气的握紧拳头骨节泛白,也不给周香香拿镇魂针了,倒回枕头上冷眼看着天花板,胸腔隐忍的发疼,扎瞎她活该!
  虽然很生气,却又忍不住不去看周香香,最后还是把镇魂针给她拿掉了。
  周香香本来就靠那只手肘支撑着脑袋,被宗廉一捞,整个上半身失去支撑直接扑到宗廉胸口上去了。
  她的唇正好贴在他胸口上,周香香估计还以为自己在翻身呢,睡得正香舔舔唇咂咂嘴,温热的呼吸喷在宗廉肌肤上,惹得他浑身一阵战栗,倒抽了口冷气。
  宗廉埋下视线,那女人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身前的柔软紧贴着他的腰身,浑圆的小屁股还勾人的翘着,看着看着他只觉下腹一紧,赶紧把视线别开。
  可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周香香翘起来的小屁股,瞬间脑子里竟然闪过跪在她身后沉身而入的画面,下腹某处已经不自觉在扬头了。
  “嘶——”
  宗廉捂着胸口,赶紧抛去所有邪恶的念头。
  周香香一定是故意的,知道他受了伤还跳到他床上来,要是他好着,他肯定不介意用行动向她证明自己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可现在,他也只能把周香香往外面挪了挪,不敢让她再刺激自己。
  好不容易把周香香挪到旁边睡下,可那家伙就跟他有仇似得,吟哦一声翻过来就把他抱住,手脚并用,就像树懒一样把他抱的紧紧的。
  最重要的是她夹着他的腿,这种动作让宗廉浮想联翩,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一股冲动。
  这一夜,宗廉反反又复复的应付着周香香,胸口痛的睡不着,其实他只需一脚给她踹下去就好了,可他却没那么做,到后来,周香香规规矩矩睡觉之后,他反而睡不着了。
  周香香倒是美美的睡了一觉,她还做了个很美的梦,依依不舍的睁开眼睛,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抱着宗廉。
  “擦!”
  周香香立即把手脚从宗廉身上拿开,趁他还在昏迷着赶紧跳下床,用拳头锤了锤脑袋,“该死的,怎么就睡着了呢,字才刻一半!”
  现在天都亮了要不要趁着宗廉睡着赶紧把字刻完,不然等他醒了就完不成了。
  周香香抹了把脸,捡起镇魂针又要去刺宗廉,没想到他突然睁开眼睛,把周香香吓了一大跳。
  “靠,你诈尸啊!”
  周香香跳开一步,赶紧把吓掉的镇魂针捡起来放回盒子里,“你……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宗廉满脸黑线,其实他很想继续装睡的,可是人有三急,他昨晚上憋到现在,已经快憋不住了,没想到睁开眼又看见她想在自己身上作乱。
  “妳想对我做什么?”她还想刻字,难道她想刻的不是女字?
  “没,没什么啊,我整理整理我的法器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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