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虚实
“咔哒。”
在细微的碎裂声中，约翰雷手中的宝石褪色，化为细腻的粉末。
英雄宴的红光收敛，纯粹由魔力构成的约翰雷楞楞出神，他难以形容此时的状态，似乎介于虚实之间，打破了某种隔膜，看清了真实的世界，又好像什么也看不清。
早听罗伯特介绍过英雄宴原理的他，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真正醉去，幸好他没喝到英雄酒，要不然真无法驾驭此时的状态。
罗伯特利用他积攒的人脉，邀请到小矮人与大恐龙马戏团，来控制英雄宴的进度，还有他的几位老朋友作为后手，参与进英雄宴中增加其魔力总量，又花费不少财富，先买到了一块英雄宴的核心。
以此来牵引英雄宴爆发的魔力，获得许愿的机会，并利用节日庆典的特殊性，‘宴会期间看到的一切都不会产生精神冲击’，来规避约翰雷许愿达到五级时，因精神力不足，必然陷入的疯狂。
下意识的，约翰雷激活了血脉，倾听者五级带来的信息处理能力自动运作起来，迅速将已知的信息整理，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推断出正确的答案，一共花费三秒时间。
罗伯特的代行者状态不能分析，不能观察，有危险。
五级倾听者的大部分能力自行封闭，目前状态不得使用，等英雄宴结束，获得的知识残留会伤害我的精神。
约翰雷感觉与他许愿得来的身躯无比契合，他的大脑无比的清晰，仿佛整合成精密的机器与电脑。
想要安全达到五级，需要的不止是灵觉上的突破，还要有相对应的配件，发达的大脑，强健的身体，顽强的意志，众多神秘学知识......
停！
约翰雷制止了飞奔的思绪，即使这为他指明，甚至说规划了以后的道路，只要他想，他还可以推演森林守护者的路，猎人的路，大地之子的路。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所以灵觉在不停的鼓动着我向这方面思考，可我更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谁给的，花费了多少代价，要是没有复仇这根钉子插在心头，我都不确定在诱惑面前，能否保持本心。
约翰雷笑了，在成为五级倾听者的第四秒，他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复仇上面，顺着这条早就形成的仇恨锁链，他比预计早了四秒发现了沼泽之王的核心所在，将魔力顺着这道联系传递过去，在上面进行标记。
第十秒，约翰雷抓住罗伯特冰冷的手臂，共感发动，接着作为他核心的英雄宴迅速溶解，流入他的精神体，在上面形成红色的甲壳。
罗伯特展开双翼，破开了空间，只留下一道漆黑的伤痕，还有伤痕边缘向外延伸的细小裂缝。
约翰雷的愿望已经实现，魔力形成的躯体瞬间破碎，他的精神体带着淡淡的红光，回归那朵种在土里的白色小花，随着根茎的生长，土分身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的神色复杂，任谁做了一场美梦后，都会回味其中的余韵吧？
力量是如此香甜，就算是自诩为见多识广的穿越者，也难以挣脱它的诱惑。
何况这些都不用他付出任何代价，罗伯特已经付过了，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庆典的特殊性让参与进去的生物看到任何东西，都不会受到伤害。
精神体外的甲壳碎裂，化作虚无，穿过虚幻的迷雾，回归现实世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约翰雷不知道这种愿望具体有什么限制，但在虚幻之中，的确算是一种万能的许愿机吧？
或许罗伯特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那把圣剑也是差不多的原理，才能由虚转实，抓住沼泽之王的核心。
约翰雷检查着土分身的状态，除了失去了能力核心而“出力”疲软外，没有任何变化，而那到破开的空间裂缝，同样没有任何痕迹，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没有影响现实世界。
通过信使的视角，能看见观摩表演的人群，所谓的酒雨美食，怪物异相，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具体形容的话，就像庆典上的生物被分成了真实和虚幻两部分，沿着他们各自的属性向两个方向前进。
他观察虚幻的同时，也在虚幻之中，而当他回归现实，自然只能看到现实。
“难道真有一个和现实对应的虚幻世界，而通过人类爆发的情感，打破了这道看不见的墙壁，让两个世界重叠？”约翰雷喃喃自语。
“你知道得太多了。”莉莉丝插嘴道，打破了约翰雷的思绪。
约翰雷明白莉莉丝是故意这么说的，于是他也开起了玩笑：“那这个虚幻的世界叫什么呢？”
“你起一个名字吧。”莉莉丝笑嘻嘻的说道。
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罗伯特也找到了沼泽之王的核心所在，约翰雷也不是那种非要亲手复仇的偏执狂，心情愉悦的他当然愿意多说几句。
于是他轻笑着说道：“那里就叫大世界吧。”
“你在和谁说话？”罗伯特无声无息间出现在约翰雷身前。
约翰雷控制着表情，神态自然的说道：“没什么，成功了吗？”
代行者形态的罗伯特没有丝毫表情，语气十分平缓，让约翰雷看不出，也听不出任何信息，自然推断不出沼泽之王结果如何。
“核心已经封印。”
这下约翰雷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沼泽之王的精神体还没被消灭？
还好老爹已经毁灭了他的肉身，要不然天知道这个家伙会干出什么事来，听罗伯特的意思，他还带上了要素。
也是，根据要素聚合定律，谁是主导，要素就向谁聚合，除非真正的死亡，要不然很难截取。
这就意味着，沼泽之王在短时间内，还能保持一定战力，约翰雷也猜不出，沼泽之王接下来的选择。
这个世界和他前世不同，是有精神体这种有别于灵魂的东西存在的也可以说是另一种灵魂。
灵魂是与最初造物主同归于尽的大魔赋予人类的，祂就潜伏与人类的灵魂之中，也是魔力的来源，整个世界超自然体系的源泉，众多魔力生物窥视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