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见招拆招

  逆天行此时才抬起头来盯着李天启冷冷地问道:“此刻我们已酒足饭饱,你不说些什么吗?”
  李天启轻轻一笑说道:“不知道必兄想听什么呢?难道必兄赶了大半天的路,是为我而来吗?”
  逆天行停住了转动筷子的动作,说道:“我只想得知真相。”
  李天启说道:“我不知道必兄所言的真相指的是什么?”
  逆天行说道:“看来我还是讲个故事吧,韩兄可要一听?”
  李天启把手一展道:“请。”
  逆天行道:“有一个村子里有位大叔,他很喜欢吃鸡,于是养了许多,那些鸡就像现在被我俩吃掉的山鸡一般,味道鲜美。可许多鸡他也吃不了许多啊,于是就开始做起了贩卖鸡只的生意,久而久之,居然远近闻名,也积攒了好些财宝,但他又怕有人惦记,就只好将那些财宝找了个秘密的地方藏了起来,但是呢,他又怕以后自己会忘记,于是就将那藏宝的地方绘制成了图纸,藏在了……”
  逆天行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一下而看着李天启,却没有发现他表情有什么变化,就像是真的听着故事一般。
  李天启当然已知道他在隐喻着什么,可既然他并没有点破,自己也就装做不知道了。况且经过这一番考量,他也有了主意,万不得已也只能靠运气赌一把了,既然心里已有了对付的主意,此时的他只是不住地点头称赞。
  这李天启镇定自若的神情倒让逆天行有些拿捏不准了,不过他还是继续讲着他的故事:“藏在了一个非常显然却又不易发觉的地方。韩兄,你能猜出这大叔会将藏宝图藏在什么地方吗?”
  李天启干脆装作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说道:“我想这大叔必定不是一般的人,他既然能做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财富积累得要找地方藏起来,而且还懂得绘制藏宝图,那这放着藏宝图的地方必定也不是一般人能猜到的。对吧?”
  逆天行深吸了口气说道:“没错。我现在告诉韩兄,那大叔居然将那藏宝图藏在了养鸡之地,可惜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的。”
  李天启问道:“必兄看来也并不是寻宝之人吧,而且也非说故事之人,不会为难那大叔吧?”
  “说哪里话,只是故事而已,我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怎么会将那大叔如何呢?”逆天行微微一笑道。
  “那还好。”李天启淡然说道。
  逆天行说道:“不过还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哦,也说不算线索,只是得知了某些人的身份。”
  看来他是暗指自己了,却不曾想这逆天行早就知道自己并非姓寒名风,而是李天启,这也不难,只要找到那牛姓农户,自然就可以问出自己的身份是天师道门人,再想办法上山暗中调查一番必然能打探得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这点自己本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会在此时遇上。李天启心里虽然已明白,自己也并非逆天行之敌手,但现在他也只能坦然面对,见招拆招。
  逆天行说道:“只是不知这改名换姓可是盟训之一?”
  李天启笑道:“那要看对谁了。假若是朋友,当然要真诚相对,但假若是敌人,那假又何妨?”
  逆天行道:“好个假又何妨?鳄雀堂主,你隐藏好深啊,你是什么来路?老实说说吧,说得好了,我也不便出手了。”
  李天启说道:“你要我说什么?难道将我的来历全告知你吗?那你呢?你又是谁?恩怨不分之人,又谈何让人好好说话呢?”
  逆天行瞧着李天启道:“李天启,你还想隐瞒吗?居然编个什么韩峰的姓名,岂能蒙混我的耳目?”
  李天启笑道:“逆天行,你那必夺茗也取得很好啊,必夺茗,必夺命,亏你想得出。”
  逆天行哈哈大笑说道:“曾想过你聪明,但没想到你会如此聪明,只是这会功夫,居然识破我这胡编乱造之名。果有两下子,难怪你能取走冯**子抢走之物。”
  李天启问道:“你一而再再而三说我拿了,好,我可以问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逆天行敲击着竹筷说道:“你不用不承认,故意用这问话搪塞。想来你打不开那东西吧?不过我不会说的。反正你也无法知道那是什么,不如识相点,交出那圆筒子,给你个痛快!”说罢,缓缓站了起来。
  李天启却依然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篝火道:“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逆天行冷冷道:“你在想什么?”
  李天启说道:“我在想我就像是东郭先生。”
  逆天行问道:“怎么说?”
  李天启淡然道:“你突然前来,我以为是客。但你不仅一照面早就打定主意要对我不利,还厚着脸皮吃了我的食物,现在更是先声夺人。你置盟训何地?你就不怕盟主见责吗?”
  逆天行全身一震,他看着李天启,但李天启此时却没有望向他,他说道:“你说什么盟训?你是潜藏在刺客联盟里的敌人,我为盟主揪出你,是大功一件!”
  李天启冷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逆天行面露威吓之意,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竹筷。
  李天启心里一阵忐忑,但他此时唯有一搏,假若他所料不差,这逆天行并没有掌握到实质的证据,是否有上峰的命令也有待确认。
  逆天行冷冷一笑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那鳄雀堂堂主徽章如何得来的,但据我向盟里打听,鳄雀堂堂主在五年前就已突然失去了踪影,而岭南分舵早已另选贤明,你这个冒牌的堂主此刻还在这里大言炎炎,不知愧色。”
  李天启此时也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尘土,说道:“此刻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安歇了,你若要动手,出招便是,何必这么多废话。我不动手并非打不过你,而是怕伤了和气。”
  “哦?”逆天行再次冷笑起来,说道:“你什么功夫那一夜已瞧得清楚,如若不是看到你那鳄雀堂主徽章,我还以为是什么九流的角色呢。”
  “既然如此,你动手便是,看谁最后躺下。我这么说已够客气的了。不要逼我。”李天启拍了拍手掌,走向了旁边的简易藤床。
  逆天行不知为何,真的不敢动手,他瞧着李天启从容不慌,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这逆天行虽然表面极其凶悍,但内心却是拿捏不准的,他必定是因为那夜之事,邀功未果反倒受责,因此才再次返回原来的地方进行调查,进而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已取得了那小圆筒,今日更是不知道收到谁的讯息而追来此处,想夺回那小圆筒。
  “怎么?你还不动手?你不是逆天行吗?尽管动手来试试。”李天启此时已断定逆天行与自己方才所料不错,故意拿话来激他。
  对于逆天行这种自负甚高之人,假若你害怕求情也许会恰的其反,但假若你比他还强硬,比他还狠,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果然,那逆天行脸色有所缓和,但却仍说道:“那你为何会消失五年多?”
  李天启反问道:“你不是去岭南分舵探听过了吗?又怎么不知道原因?”
  逆天行微一沉吟道:“他们说你已五年多没音讯了,但却……”
  李天启笑道:“我大胆猜测,想必是鳄雀堂主也没有另选吧?”虽然方才那逆天行说岭南分舵已另选鳄雀堂主,但显然是假话,否则,他必然不会如此颓丧,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依然忌惮李天启现在的身份。
  李天启经过思忖,已大胆料定必然是这样。
  那逆天行点点头,“不知堂主这五年待在那天师道上做什么呢?”他像是还没有彻底放弃,尝试着问道。
  李天启却突然正色说道:“请注意你的言辞。别打听不该打听的。”
  “是。”此时,逆天行的脸面早已放松下来,收起了双手的竹筷,笑道:“鳄雀堂主,对不住,方才我只是喝点了酒,上头了,现在清醒了好多,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声张出去啊。”
  此时情况已非常明了了,正符合自己的猜测,李天启顿时放下心来,没想到这放手一搏果然还是搏中了,不然自己在逆天行的手上必定走不上几招。
  李天启并没有理他,也没有答他的话,反而在床上躺了下来,顿感一阵酥软之感,非常舒服。
  那逆天行见状,以为李天启生气了,赶紧上前两步抱拳说道:“鳄雀堂主别往心里去,方才真是一番玩笑话,借以试一试堂主您对刺客联盟的忠心。这厢我向您赔礼了。”说罢,连番躬身抱拳。
  李天启挥手道:“你走吧。我不说就是。”
  “谢鳄雀堂主。”那逆天行大喜道。
  可他却迟迟没有举步,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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