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翰领命而去,韩熠回到帐篷看到颜徵背上的伤便嘀咕说道:“就知道你肯定受伤了。还想瞒我!”
  颜徵老老实实说道:“并不严重,只是不想你担心。”
  韩熠一边帮他上药一边说道:“那也不行!今晚你在我这休息,免得没人照顾你。”
  颜徵眉眼一弯:“好!”
  韩熠仔细看了看伤口,的确不深,但最让人担心的并不是伤口本身,而是怕感染。
  韩熠的医疗知识也就那么多,只能尽量给颜徵伤口消毒,然后就只能对月祈祷了。
  幸好颜徵体质不错,晚上没有发烧,伤口也愈合的不错。
  第二天韩熠给他做了些清淡饮食,吃完之后颜徵问道:“公子川他们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韩熠也觉得纳闷,招来翰问了一句,翰面带难色说道:“他们都在公子川的帐篷里,还……还没出来。”
  韩熠心生奇怪,起身就打算过去看看。
  颜徵自然也跟着去了。
  结果到那里一进帐篷,韩熠就差点被浓郁的酒气熏了个够呛。
  他脸对着外面深吸了口气,这才看了一眼帐篷内的情景——燕川跟驷车庶长的幼子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魏舞抱着酒坛喝了口酒,一擦嘴说道:“一个能喝的都没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挑衅地看着颜徵。
  颜徵:……
  不知怎么的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第99章
  韩熠无奈说道:“算了, 让他们先醒醒酒吧。”
  他说完转头看着颜徵问道:“什么时候走?”
  颜徵说道:“该走了。”
  韩熠抿了抿嘴, 一时之间十分不舍得。
  其实如果不是他横插一杠, 搞出了更锋利的武器,现在的秦国已经兵败退兵了。
  原著中不管颜徵有没有参与这次的战争,都应该准备回咸阳了。
  当然比起让颜徵战败,他倒是宁可跟颜徵短暂分别。
  颜徵显然也是舍不得韩熠的, 尤其是一想到他不在韩熠身边,没人能帮他挡住那些狂蜂浪蝶便心有不安。
  然而又不能一直留在韩熠身边, 也不能把韩熠绑在他身边。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 只是每次一这么想, 他就想起韩熠对他的好。
  最后就会变成感慨他的阿熠太优秀, 所以才这么吸引人。
  韩熠把他送走之后, 叹了口气,转头就让人泼了燕川和褚非一桶水。
  哦,褚非就是驷车庶长那位幼子。
  魏舞本来已经准备回去睡觉, 结果被韩熠这一举动吓了一跳,顿时酒醒了一半,瑟瑟发抖躲在一边,一点也不见刚刚跟颜徵挑衅的嚣张。
  在韩熠欧目光转向她的时候,魏舞腿一软差点就跪下了,哆哆嗦嗦说道:“我我我我……我自己去领罚。”
  韩熠有些无奈, 虽然现在魏舞女扮男装,但也不能真把人家当男人看啊。
  他只好说道:“等等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
  魏舞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哪是壁啊。”
  韩熠差点被她气笑了,对着她扬了扬下巴说道:“你现在什么都别干, 先站我身后醒醒酒吧。”
  魏舞乖乖站在他身后小声嘀咕了句:“刚刚你们走了,我还以为没事儿了。”
  她有些同情地看着被浇了冷水,正在打着喷嚏,满脸茫然,却还有点迷迷糊糊没有清醒。
  韩熠翻了个白眼说道:“阿徵在这儿,我能这么暴力吗?”
  魏舞……魏舞一点也不同情燕川跟褚非了,她现在恨不得也跟那两个人一样醉过去算了,免得扎心。
  她酒量那么好做什么!
  在韩熠的坚持不懈之下,燕川跟褚非两个人终于是醒了。
  褚非一脸懵逼地看着韩熠,半晌才跳起来说道:“你……你怎么敢……”
  韩熠挑眉:“我怎么不敢?”
  褚非瞪眼,说实话韩熠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眼睛睁开得模样,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当然……肯定比不上颜徵。
  褚非踉跄着走过来,走到韩熠面前。
  一股酒气和凉气直冲面门,韩熠皱了皱眉,还是没有退后。
  输人不输阵!
  当然他连人都不想输。
  褚非到底是成年男人,比韩熠稍微高上些许,低头看着韩熠半晌问道:“从我出娘胎,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对我,你……你胆子不小啊。”
  韩熠也没问那个人是谁,除了他老子谁还敢这么干啊?
  然而韩熠很淡定说道:“恩,现在多了一个,行军期间酒壶不离手,我之前已经是看在驷车庶长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聚众饮酒,等着军法处置吧。”
  韩熠说着看了一眼燕川说道:“你也别装了,有一个算一个,都一样!”
  燕川缩了一下,依旧闭眼装死,他还真怕韩熠生气,把他给赶回去。
  褚非看了一眼魏舞,魏舞低头鹌鹑一样一个子都不敢多说,褚非忽然笑道:“既然如此,这位怕也是要受罚吧。”
  韩熠问道:“你有证据证明她喝酒了?”
  褚非:?????
  褚非失笑:“这还用证明?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韩熠点点头说道:“可是我说她没喝,我来的时候只看到你们两个醉的不省人事,人家可清醒得很。”
  褚非……褚非觉得自己的酒量受到了鄙视,然后心情大概跟之前的魏舞一样,对韩熠的双标十分无语。
  韩熠转头对翰说道:“盯着他们,领完罚回来告诉我。”
  翰垂头应了一声。
  褚非看着韩熠负手而去的样子忽然就笑了笑,那双眼睛重新眯起来说道:“哎,少良造一定是不知道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燕川等韩熠走了才睁开眼,叹了口气说道:“哎,阿熠一定生气了,走吧。”
  褚非问道:“干嘛?”
  燕川一边拽着他一边说道:“领罚啊,我跟你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褚非:“谁要跟你有难同当?哪儿来的难?我不承认!”
  燕川也不理会他,跑了一个魏舞就算了,好歹是个小娘子总不能也去挨军棍吧?
  到时候上药也不方便,而且若是被驷车庶长等人发现韩熠带了个小娘子出行,只怕又要有话说。
  褚非虽然在抗议,但也没怎么挣扎,随着燕川去领了罚。
  当然就算他们去了,下面人也不敢用力打。
  褚非的身份不必说,对燕川的鄙视也仅存在于上层社会,燕川就算是质子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
  打完之后,褚非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唔,时不时这么疏松一下筋骨,倒也不错。”
  燕川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是没被打疼是吧?你信不信阿熠知道了敢让你再挨一次打,并且这次让你记住疼!”
  褚非嘿嘿笑了笑之后,忽然笑容定格:“等会,这不对啊,我们又不是军队,领什么军法?”
  燕川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开口说道:“我就说哪儿不太对。”
  他们只是去军营查案,跟军队又没关系,干嘛要按照军队的规章制度来?
  褚非虽然身上不算疼,但白挨一顿打也十分生气,他立刻说道;“走,去找少良造评评理去!”
  燕川本来想要拦着他,然而这货此时的身手矫健到根本不像是醉酒过后又挨了揍的人。
  此时韩熠正坐在营帐之内写着什么东西,褚非来了之后,他就说道:“清醒了?清醒了正好准备干活吧。”
  褚非凑过来,双手撑在他的案几上,弯腰说道:“干活?我还要跟你算账呢,军法是个什么节奏?我们又不是军队!”
  韩熠抬头看着他纳闷说道:“我不就是那么一说的吗?如果真要罚我就直接派人把你们两个带下去了啊。”
  褚非:?????
  那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啊。
  韩熠对着下面的坐秤说道:“快坐下,有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燕川十分意外,也有些受宠若惊:“我们什么都不懂,怕是不能给你什么建议。”
  褚非坐下来,模样十分放荡,都没有一个正经动作,而后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韩熠看着手里的竹简说道:“昨天我阿徵了解了一下,粮草数目虽然有一点点出入,但没有完全消失,基本可以断定褚世英当时说的是假话。”
  褚非无所谓说道:“那小王八蛋说话压根就没几句真话,只是这次他不幸落到了你手里。也不用分析那么多了,直接跟罚我们一样痛快罚他行了。”
  韩熠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可没权利罚他,而且他这已经涉及到犯罪,怎么能够悄悄罚你呢?不过,我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你要不要去劝劝他坦白从宽?”
  褚非:……
  韩熠见他一脸无语的样子就说道:“行了,别纠结这些了,最多两天就到了,到时候你们要是不知道怎么帮忙,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别拖后腿!”
  燕川跟魏舞用力点了点头,褚非偏偏不依不饶问道:“什么算拖后腿?”
  韩熠将竹简重新绑起来之后,抬头看着褚非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在拖后腿!”
  褚非嗤笑一声:“这样他才会放心。”
  韩熠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让他放心?他整天提心吊胆我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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