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容颜有变
惜鸾殿
众奴才大惊失色，因为凌皇后的脸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起了很多红色的斑点。
“快宣太医。”贝儿反应敏捷说道。
一时间宫中传开，皇上听闻之后下了早朝火速赶来……
刚一进殿就看见孟太医走出来，孟紫阳忙跪安：“老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后娘娘怎么样了？”莫羽无欢的语气略显焦急。
“回皇上，已无大碍，皇后娘娘应该是花粉深度过敏导致的，没有人身危险，只是……”孟太医欲言又止。
“孟太医但说无妨。”看出他的犹豫，皇上直接说道。
“只是皇后娘娘面部红斑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除的，所以可能，可能会影响封后大典。”
听闻，莫羽无欢脸色微微一变：“皇后以前从未花粉过敏，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听到这，孟太医暗叹一声皇上洞察力强，于是缓缓道出：“皇上英明，老臣为皇后娘娘把脉，发现她沾染的不是一般的花粉，而是世间较为稀少的一种花叫做恶灵花。”
“恶灵花？”莫羽无欢眉头轻皱，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花。
“恶灵花产自南疆，是南疆巫女所培植，花朵呈黑紫色，异常妖娆，且只在夜间开放，故而称为恶灵花。这种花少量会治人过敏，量多就会使人致命。”孟紫阳曾在书上看过这种花的资料，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
“放肆，在南羽国竟然有南疆巫女的花出现，朕一定要彻查此事。”莫羽无欢心中愤怒不已，暖思现在还没正式封后，就惹来陷害，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走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可人儿，皇上柔声问道：“暖思，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睁开眼睛看见皇上，凌暖思露出依旧灿烂的笑容：“皇上，臣妾的脸好痒。”
莫羽无欢心里一紧，看着原本绝美的脸蛋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斑，有些已经被指甲抓破，心疼不已。
“太医说了没事，只要你乖乖吃药，就会好起来。”莫羽无欢摸着暖思的秀发安慰道。
“可是臣妾要是因此毁了容貌，破了相，皇上是不是就会不让臣妾做皇后了。”凌暖思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悦耳的声音问着。
莫羽无欢苦笑一下：“不会，朕立你为后与你绝色的容颜无关，只因为你是朕的结发妻子。”
凌暖思欣慰一笑，还想说什么，但是药力作怪，一股困意席卷全身，她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久离开惜鸾殿，莫羽无欢阴冷的说道：“把湘平公主带来见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太子暴毙后，太子府的一个南疆巫女被湘平带走了。
当湘平公主颤抖着被带到莫羽无欢面前时，她看见的是莫羽无欢嘴角一丝邪魅的微笑。
而这微笑更让她感觉到害怕，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本来只想恶作剧教训一下小皇后，没想到凌暖思对恶灵花粉反应强烈，现在弄得满城风雨，封后大典临近，皇后却容貌有瑕疵，这是莫羽无欢所不能容忍的。
退去旁人，湘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顿时痛哭流涕：“二哥，我错了。”
她大逆不道的不叫皇上，叫二哥，就是想用昔日之情，让皇上对她格外开恩。
“湘平，你活腻了，是么？”坐在椅子上，莫羽无欢突然把手里玩捏的一个泥娃娃头部拧断。
“二哥，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在也不陷害皇后娘娘了，你就饶了我吧，念在我们往日恩情上，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湘平吓得魂飞魄散，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往日恩情？你不说我都忘了？”莫羽无欢狠狠的扯过湘平的头发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湘平瞬间全身发抖，甚至忽略了头发被拉扯的疼痛，因为她似乎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湘平，你可是朕名义上的皇妹啊，你说朕要置你于何地呢？”
这个问题是他们早晚要面对的，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也要处理的，湘平是太后收养的义女，名义上也是当今皇上的妹妹，但是他们却有私情，而且很多年了，湘平面容较好，床第功夫不比玉贵妃差，更主要的是，她一直留在太后身边监视先帝和太后的一举一动。
所以莫羽无欢才如此顺利的布局，顺利的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对莫羽无欢来说，湘平是个自己的床伴，内应，更确切的说，跟元柔一样，都只是他统一天下的踏脚石。
而对于湘平来说，他是她的男人，是她一直深爱的人，顶着妹妹的名义和她上床，她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疯了，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很想他，很想很想。她很多时候都在恨。恨自己为什么是他妹妹，哪怕是一个平常人家也好，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他身边作妃做妾，哪怕做一个小宫女也心甘情愿。
“二哥，湘平此生只希望能留在你的身边。”湘平哭的伤心欲绝，她说的真心话，她真的希望一辈子留在他身边，老死宫中。
“湘平，朕知道你为朕做了许多，所以这次的事情，朕其实没打算要杀你，会对你格外开恩。”
此话一出，湘平立刻惊喜万分，一直磕头：“谢皇上格外开恩，谢皇上。”
“但是，你必须要为朕做一件事。”莫羽无欢淡然的回答。
果然，莫羽无欢的开恩可不是那么好求的，看着他冷漠神情，湘平觉得这件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湘平眼神迷茫，她知道莫羽无欢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个条件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应该是十分恶劣的，不然不会让皇上放弃处置她。
但是无论怎么样，总比死了好，于是湘平点了点头：“好。”
“湘平，你年纪也不小了，朕寻觅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配上你的好夫君。”莫羽无欢见湘平答应，眼角流露出得意之色。
夫君？婚配？这些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以为她帮他登基做了皇上，他会一辈子把自己留在身边，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笑。
“不知皇上所指何人？是谁家的郎君？”湘平面露担忧之色。
莫羽无欢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位列三公的袁太保之子袁贺。”
一听到袁贺二字，湘平瞬间脸色惨白，身子猛然一震，木讷的说道：“袁贺？袁贺？”
提起袁贺，整个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袁太保独子，年方二十八，身材魁梧，长相丑陋，最要命的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用现在的词语叫间歇性精神分裂，也可以说是人格分裂，常常犯病，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府中姬妾都已经是伤痕累累，甚至还有两个妾侍不堪暴打，而一命呜呼。
为此袁太保头疼不已，因为没有朝臣千金肯嫁给他，所以他至今没有妻子，只有穷人家的女儿卖给袁府做妾侍。
但是妾侍身份比较低微，所生的子女，朝廷不予记载名册，所以袁太保一直想为儿子寻觅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为袁家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袁太保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很是溺爱，虽说是疯子，但是依然当作手心里的宝。
这次莫羽无欢竟然大方到把湘平公主下嫁，当然，皇上没有那么好心，下嫁是幌子，笼络人心才是真，袁太保为官多年，身边有不少党羽，只要跟袁太保联婚，那么对付白丞相就绰绰有余了。
“二哥，我可以拒绝么？”湘平这次很平静，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哀求。
莫羽无欢鄙夷的看着她：“你觉得呢？”
心瞬间跌到谷底，湘平似乎感觉前面一片黑暗，她虽然不是太后亲生，但是也是太后妹妹家的女儿，这些年，在皇宫，仗着太后喜爱，飞扬跋扈，没想到，最后要沦落到嫁给一个疯子。
“二哥，湘平如你所愿，愿意听从你的安排，你——会记得湘平为你做过的这一切么？”
莫羽无欢眯起眼睛：“你在提醒朕，永记你的功劳？”
“不，我是心甘情愿的，一直都是，这一次也是，为了你，我愿意嫁给那个疯子。”顿了下湘平擦干眼泪继续说：“今晚，我可以留下来陪你最后一次么？”
莫羽无欢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湘平起身走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皇上，她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算被那个疯子打死，皇上也不会记得她了。
许多年后，也许宫中没有人在会记得有一位公主叫做湘平，她此刻才发现自己竟是那么的卑微。
慢慢的手划过皇上邪魅俊美的脸，刚要吻上去，便被门外小太监的声音打断。
“皇上，惜鸾殿那边传话，皇后娘娘高烧不退。”
本来应该和湘平过最后一晚的，莫羽无欢虽然不爱她，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他已经默许了她最后一个愿望，但是听到暖思生病，皇上还是不顾一切的推开了湘平拂袖离去，留在一脸绝望的女子在夜色中掩面哭泣。
“皇上驾到。”惜鸾殿门外高喊。
皇上疾步走进来，直奔秀床上虚弱的可人儿。
“皇后娘娘状况如何？”
贝儿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禀皇上，娘娘傍晚开始突然高烧不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太医都死了么？”莫羽无欢语气中透漏难以掩饰的怒气。
“太医已经来过了，为娘娘开了药，太医说是娘娘把面部抓伤，导致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服了药就会好。”贝儿见皇上如此气愤，乖乖的解释到。
“妈咪，爹地……”发烧中的凌暖思口中一直乱语，似乎梦见自己的爸爸妈妈。
莫羽无欢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伸手探在凌暖思的额头，发现温度确实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