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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溪十八岁生辰这日,老太爷说她不成体统,家法打了她十棍,后背十道伤痕,女大夫剪开她衣服,已有衣料混在肉皮里,血肉模糊。
  陆溪一声不吭,嘴唇被狠狠咬开,女大夫扒开她嘴,灌药时齿间全是血。
  隔日,司马瑜来探她。
  江陵王自然无人敢拦,陆老太爷亲自来迎,问起陆溪,老太爷随口提了别的事,岔过去了。
  当夜,江陵王便翻了陆家的墙。
  “你说说你这个人,便是服个软又如何了?那是你父亲,又不是旁人。”
  陆溪皱着眉,嗓音如同被粗砺碾过般沙哑:“你若是来教训我的,那就滚吧。”
  “啧。”江陵王看向床上趴着的那倔骨头:“我好心来看你,你非但不感激涕零,还出口赶我走,果真心狠。”
  陆溪浑身疼得睡不着,哪里有闲心应付他:“不必你好心,我也没求你来看我。况且,你确定你不是来笑我的?”
  夜风吹来几许凉意,将江陵王心中的无奈吹散了,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他就不该多奢求什么,将手中捏的温热的玉瓶扔到她手肘旁的被子上:“这是祖传的外伤药,特来送你。”翻到她窗台上,加了句:“可贵了!”
  他家祖传的,可不就是皇族密药嘛,她忙拾起:“久闻江陵王封地富庶,想必不缺这几个小钱,陆溪谢过。”
  于是陆溪的十八岁生辰礼物,多了一份外伤药。
  江陵王踏着今夜格外明亮的月光回府,途中无人,寂静无声,良久,巷道中传来一声嫌弃地“啧”声。
  陆溪打小就是个白眼狼。
  还得从他十岁她七岁,先皇五十寿诞那日说起。
  彼时他还是皇城里有名的天才九皇子,她是皇城里更有名的混世小魔王。
  不知是哪里学来的阴招,将炮仗缠着引线挂到树上,再用面粉鸡蛋和了水,一炸炸了他三哥满身的面粉糊,可怜了三哥原本打算舞剑给父皇贺寿,头发愣是洗半天洗不干净。
  陆溪的母亲与皇后是手帕交,父亲是给皇帝挡过一刀的交情,陆家人丁单薄,只得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身份不输给京城任何一位贵女,三哥原没打算同她计较,陆海纵是要管教她,亦被皇上笑着说了句天性率真给拦住了。
  于是那罪魁祸首不但没挨罚,自此还变本加厉地坏了起来。
  其实她原本的目标就是他,只是恰巧被躲过,换了无辜的三皇子。
  她是气他忘了送她木雕,可他哪里能忘了她的生辰礼,还不是她最近黏上了同三哥学骑马,他气不过而已。
  不过她后来见着三哥理亏,也不敢再缠着他了。
  直至三哥登基称帝,对她更是纵容尤胜先皇。
  陆老太爷如今是看着陆溪年纪大了,再不管教入了夫家便来不及好生管了,这才铁了心打她,陆溪爹娘也知道,所以便没有出面。
  说到底,还是这次陆溪行事实在过分。
  她带着小侯爷司马行止,把兵部尚书的千金给打了。
  司马行止向来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跟着陆溪什么不敢做,别说打了兵部尚书的千金,就是皇帝……那倒还是不敢的。
  兵部尚书的千金柳意如,打碎了她的琉璃瓶,还说了几句重话,想必叫她很不快。
  皇帝左右为难,叫皇后劝了劝,柳家小姐因是先出的手,又说陆溪混迹坊间,难听太过,也不欲声张,听说陆溪被打得下不来床,更是不再说什么了。陆家那边,还是皇后自掏腰包,给陆溪赔了盏水晶的烛台,才算和解。
  至于小侯爷司马行止,已经被扔到军营里,驻守南境了。
  今日京都里的大事,恐怕就是陆家在为他们大小姐在相看世家公子了。
  然而门当户对比上的那几家,都瞧不上她这样的性子,比下吧,陆家哪里舍得,于是这么拖到现在,她十八了还没定亲。
  陆溪伤好后偷跑出来,找司马瑜诉苦。
  司马瑜笑道:“也不是不好,往后嫁了人,可就不得不收敛了。”
  陆溪想翻脸走人,司马瑜拉住她:“你且等等,我问你,你家里给你定亲了没有。”
  陆溪道:“这事我也是出来才听说的。”
  司马瑜合上白玉骨制的扇子:“要我说,你是不可能下嫁的,嫁给门当户对的,也必定不容你成亲后再出来抛头露面,我给你出个主意,让你往后都能自由出入,如何?”
  陆溪眼睛一亮:“什么?”
  “嫁给我。”
  陆溪又要走。
  “怎么?不好吗?”
  “嫁给你还好吗?”她炸毛。
  司马瑜笑了笑:“我认真的,我也不想娶个不认识的王妃回封地,今后你跟了我,我必然还同你现在这样,我们俩还拘什么,你说对吗?”
  陆溪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好,我这就跟我家里人说。”
  司马瑜反倒愣了:“你说真的?”
  “哼!我就知道你是诓我!”
  “不诓你,你真这样想吗?”
  “昂!”少女抬抬下巴。
  “那你回去说吧,我也回去写个折子给皇帝。”
  皇帝看了折子,对他道:“这么些年,你可算露出尾巴来了。”
  他一笑:“皇上圣明,臣弟独身这么久,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
  皇帝看不惯他现在还端着的样子:“这是不是求朕赐婚的态度?当年白替你挨了一筐子面粉?”
  司马瑜道:“皇上一向体恤臣弟,臣弟感激涕零,恨不能结草衔环以报。”
  皇帝无奈地笑了,“当年父皇就想给你们俩赐婚,可惜还没等到……如今我来做这事,也算为父皇了了一桩心事。”
  两兄弟想到父亲,都沉默了。
  王爷成亲,是入皇室宗谱的大事,就这么着,司马瑜又熬了一年,才算把陆溪娶回家。
  江陵王带着王妃回了富庶的江南,小桥流水的温婉叫人怠惰许多,那个闹腾得不行的姑娘,好像都被江南烟雨洗出一身柔情。
  陆溪被来回折腾了一晚,这大尾巴狼回到自己的窝,终于露出了原形。
  陆溪趴在司马瑜身上,轻薄的锦被盖在腰际下,瓷白如玉的背部弯出了诱人的弧线,两片精致的蝴蝶骨惹人留恋,男人缓慢的抚过,指尖感受到一片细腻触感。
  “成亲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看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到了床上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司马瑜轻笑,胸腔的震动带动了身上懒懒趴着的女子,“那我是怎样的?”
  陆溪:“啧。”
  他嗓音还有些沙哑,想起昨晚萦绕在耳边的他的低喘,忍不住心跳又有些快,明明也算一起长大,他怎么就这么好意思呢?
  江陵王摸了半天,终于开始不满足于这一片柔嫩,因常年握剑而长着茧子的手缓缓向下,揉弄着更挺翘的部分。
  “你……”她想制止,突然的情动令她将话哽在了喉咙。
  “你什么?江陵王妃,怎么不说了?”他另一只手仍枕在脑后,微微眯着眼,游刃有余般诱惑着自己的妻子。
  陆溪舒服地轻哼,抬头喘了一口,笔直纤细的左腿支着床,右腿动了动,脚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男人的小腿,“司马瑜,你先闭嘴。”
  司马瑜笑得更为欢快,他的妻子显然没意识到她这句话讲的多么勾人心魄,婉转的尾调,真是让他恨不能……
  “嗯……轻点……”陆溪不满,低头张口就是一咬,但是……反正就硬邦邦的,也咬不到一口肉。
  就很气。
  将她逗得更加软在他身上,他才双手抱着她,往上提了提,抬起她的右腿,他好声好气地:“配合下,抬一抬。”
  陆溪熊孩子一样:“不,我累。”
  “你乖,就抬这么一下,然后我来。”
  陆溪已然情动,但就是看不惯他这么一副特别正经的嘴脸。
  “哼,我信你我就不姓陆!”
  司马瑜:“我友情提醒你一下,你在户部和我们家宗谱那儿,已经姓司马了。”
  陆溪:“……”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她不配合,他只好自力更生,单手微抬起她的胯,低头对了对,先进去了一个头。
  陆溪伸出漂亮的长胳膊,抓住了他的肩,“司马瑜!慢点儿,慢点儿!”
  他总归是听她的,放慢了速度,然而更难耐,他难耐,她也难耐,少女在长安街头混帐了这许多年,哪里这么脆弱过,此刻却像易碎的玉瓷一样。
  瓷娃娃快哭出来了。
  最后还剩一点,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下颌线流畅分明,极性感,又极雅致,终于按着她的臀,没有缝隙,完完全全地连结。
  从喉间发出的叹息,十多年来的渴望一朝满足,这个姑娘,他欢喜着思慕着,志在必得又患得患失的姑娘,终于是他的了。
  长安的花树极为美丽,春盛时,随处一步皆为美景,他陪着少女漫步在这万紫千红里,心里却只装着她肆意张扬的笑颜。
  那时候对她,是半点儿不敢有什么男女欲念的,她美丽得像林间最夺目的鸟,谁都无法拥有自由的她,谁都别想玷污他心里头的姑娘,包括他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最清晰一次地意识到,是她十六岁,他十九岁,他翻过陆将军家戒备森严的墙头,少女才浣发不久,湿着的头发被齐齐挑在秋千椅背外,她仰着,闭着眼,朦胧的月光如薄纱覆在她身上,她哼着歌,秋千带动她的乌发晃呀晃,歌声晃呀晃,少年的心跳,从此有了名字。
  那个名字,叫陆溪。
  那一晚,回去之后,矜持高贵的少年,想着脸上贴着湿发的少女脸庞,第一次在梦里,尝到了极致的滋味。
  陆溪抓着他的肩,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受不住他每次都用了狠劲的力道,然而哪里敌得过他如同魔怔般的力量,反倒因为想要挣开他,打乱了他的节奏,他按着她的臀,旋转着、摩擦着,毫无章法地抽插。
  她忍不住发出瑟瑟的泣声:“司马瑜,我嫁过来你就欺负我!你欺负我。”
  司马瑜一个用力翻身,将她按在身下:“陆溪,溪儿,你乖。”
  就是这样说着话,还同时抬起她的腿绕他腰上,狠狠地撞击,连接处发出淫靡的水声,愈加叫人情难自禁,他好像,越来越,激动了。
  陆溪叫苦不迭,她也不是吃亏的性子,憋了一口气死命夹着。
  司马瑜真的是十分不屑地笑了声,长指在她胸上那颗红樱来回碾了碾,下面再艰难险阻,他都势如破竹。
  还不忘奚落她:“你再试试用点力呢?”
  陆溪当然更用力,司马瑜于是,轻轻挠了下她的后腰,陆溪都气笑了。
  她怕痒,这混蛋一直都知道,以前教她骑马他就知道了。
  “哦!怪不得你……你以前老摸我腰!占我便宜!登徒子……”
  这个妻子真是,他都那么投入了,还是被她带分心,他索性低头,吻住她的嘴,唇舌交缠,温热接触,他处处挑逗她,讨好她,交换着津液,上头和下头一样紧挨着,模仿着方向与角度,她发现了,抓着他背划拉。
  所以,江南的水,还是难以冲刷他妻子顽劣的根本啊。
  最后关头,江陵王把王妃抱起来,上下颠着她,她无力地抱紧他,全身心倚靠在他身上,她发现他在情事上格外喜欢最大面积的肌肤接触,喜欢紧贴着的姿势。
  江陵王一腔的昂扬斗志,全交付给了王妃。
  新婚第二天的早上,王妃,想家。
  本来陆溪的打算很好的,她与司马瑜自幼一同长大,知根知底的,又十分玩的来,若是嫁给他,他也不会管束她,给她这个那个规矩,她仍是那个小霸王陆溪,就是从长安换成江南,想家了回来看一眼,反正司马瑜不会拦她,皇帝更是乐意批准她回京,顺道进皇宫,三人一同聊聊天,同幼时那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司马瑜不管她出行玩耍,只是派了足够的人手确保她安全,唯一就是要满足江陵王的生理需求。
  婚前想都没想到过要和这个男人脱光了面对面,婚后居然做尽各种羞耻度爆表的事,关键还是王爷他需求太大,每次折腾完,她昨天的计划就得搁浅,嗯玄灵山景色怡人是吧,不爬不爬,流彩川秀美是吧,不赏不赏,能在床上躺着不动都是件奢侈的事儿了。
  新婚第三天的早上,王妃,想家。
  一个月,陆溪已然将这座富庶的江南水城逛个七七八八,江陵王妃为人低调,出行只带了两个侍女和三个侍卫,当然十来个暗卫不算,故而城中也并不清楚这位夫人究竟是哪家的。
  陆溪给家里人回信,言语间很是轻快满足,她还破天荒地问她娘,她的拿手菜红烧排骨是如何做的。
  陆夫人心中有数,便知道她嫁过去日子过得好,又想着那样一个女儿,油盐酱醋都分不清,如今竟也要为一个人洗手作羹汤,心中欣慰,低头抹了抹眼泪,就要给女儿回信。
  司马瑜今日早早地处理完政务,回来陪妻子用膳,陆溪今日午后练了会儿剑,出了一身汗,觉得难受便洗了澡,她舒适地趴在浴桶沿上,阖眼假寐。
  清秋加了勺热水,抬眼见王爷悄无声息地进来,朝她挥挥手,她也机灵,悄然施礼退下。
  陆溪将长发高高卷起,只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落下,蜿蜒盘旋在白皙的肩上,黑与白极致地对比,更惹得江陵王心潮涌动。
  他掬起一捧水,滴在她背后,王妃头还靠着手背,侧头看到是司马瑜,勾着唇角笑:“王爷大人近来是不是太懈怠政务了,怎的日日早退?”
  他道:“家里有个撩人的家伙,只好把休息的时间都花在政务上,回来见你。”
  “你这样太累了,不用每日都陪我用膳,或许我下次带了膳食去你那陪你吃完,我再回来。”
  他捏捏她的肩:“不用,我怕你累。”
  陆溪抓着他的手,脸贴上去,缱绻地蹭着:“你这样想我,我也是这样想你的,况且坐马车呢,于我来说并不是很累,能多走走,看看你统辖的城池,我心里很欢喜。”
  司马瑜忍不住地笑:“那好。”笑了半天,还是平静不下心绪,抬起她的下巴,唇印了上去。
  她顺从地勾着他的脖子,司马瑜微微用力,她就跟着出来,身上的水打湿了衣服,也没有人在意,她出浴的一瞬间,王爷长臂一伸就抓过了浴巾裹着她,她习惯地双腿缠着他的腰,浴巾缩上去,露出了女人圆润饱满的臀部和修长笔直的腿。
  王爷对妻子永远有无限的精力,司马瑜抱着将她放在净室一旁的桌子上,单手松开腰带,王妃也不闲着,闭着眼解他的衣裳,毫不吝啬地发出难抑的呻吟。
  司马瑜的手早已熟门熟路地往下,她太紧,他又太大,每次都要做够前戏才好,不然事后她都要喊痛。
  王妃抱着他的宽肩,胸脯贴着他磨蹭,还带着浴后的湿气与清香,对王爷来说真是种折磨,她的头发还凌乱地晃动着,一支玉簪摇摇欲坠,他看了会儿,抬手解开发簪,长发垂落,一头丝滑从他手臂穿过,黑发铺陈在桌子上,美不胜收。
  手指进入甬道,只是轻微的拨弄就能让敏感的她湿润起来,更别提他按着那珠子磨压打转,指尖触到所有她敏感的地方。
  王妃脚尖翘起,睁开双眼,眼里蒙了层雾气,里头弥漫着深深的情意,“司马瑜……”
  司马瑜安抚地亲亲她:“帮我也摸摸。”
  王妃欣然接受,纤指先是触着那挂着的两个囊袋,温度很是烫人,然后顺着根部往上,若即若离的,食指还俏皮地点两下,王妃舔舔王爷的喉结,一只手整个握住,上下动作起来。
  还是陆溪先禁不住挑逗,一阵水涌上来,司马瑜就着她手,快速地进去,她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触到两人相触的地方,又是这涨开的感受,陆溪咬唇。
  司马瑜已被她弄得硬得厉害,进了里面更加不客气,尽出尽入,巨物上泛着水光,一下下的捣弄带出响亮的声音。
  陆溪娇软的哼出声,时不时睁开眼,二人对视,极有默契地同时吻上对方,陆溪又一次要到了,慌忙地缩紧下身,他渴望与她一起到达,故而快速地抽送十来下,同时射出自己的精液。
  司马瑜抱着她到床上,她趴着不想再来,脸蒙在被子里,闷闷地声音传来:“我有些饿了,想吃东西,练了一下午剑呢我。”
  他看着她线条优美的裸背又硬了,索性从后面进入,“那我快一点。”
  “嗯……嗯……”
  陆溪双手抓着身下的被单,不停被顶弄到前头,闷哼声不断,下面又被挤压出之前的白色液体,司马瑜想着不累到她,偏偏看着这美景再刹不住,一个不小心就更加用力,搓弄她的胸乳也更重,在她肌肤上留下红痕,浑身上下,尤其背部都是淡紫红的吻痕,下面流了好久,才算不再有羞人的液体出来。
  用晚膳时,暖春与清秋照旧在门外等着传候,彼此却是对视了一眼:看来今日王爷是惹恼了王妃啊,摆膳时王妃都没有给王爷好脸色呢。
  里头,江陵王爷将王妃抱在怀里进行投喂工作:“你不是累了?不用动,我喂你。”
  江陵王妃狠狠咬着肉泄愤:“司马瑜,我嫁过来,你连饭都不按时给我吃呢!”
  司马瑜苦笑:“这实在是对不住,是我的错,没有抵挡住夫人的美色。”
  陆溪:“……”想骂但是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成亲了之后确实是不一样,议事时满脑子都是陆溪,想着她此刻在做什么,起床了没有,用早膳了没有,身上或许还在痛……
  江陵王食指抵着唇角。
  文书忙着记录,笔墨快速着在纸张上,有刷刷的响声,回禀的官员还在疑惑,怎么杨家的公子吃坏了肚子砸了迎风楼,江陵王还在笑呢?不是传言迎风楼背后的老板就是眼前这位?
  几位官员坐了一个上午,好容易到了用膳的时间,江陵王敲敲桌子:“好了,今日就到这里,下午本王不来了,如非要事,莫来找本王。”
  司马瑜脚步匆匆,出门骑了马就往家赶去,王爷亲信寒风留了下来,代替王爷处理下午的事,还是文书李存信来问了句,“寒风大人,王爷自封地上任时,从未缺席过,怎么下午就不来了?”
  寒风抿了口茶,“王爷新婚燕尔,自然要多陪陪王妃了。”
  几位官员都有些诧异,这位王爷从来不苟言笑威严不凡,压根就没想到会有这儿女情长的一面。
  陆溪起了床,吃了早膳,厨下很用心,做的都是她喜爱的也熟悉的味道,还有几道当地的特色小食,也十分美味,并没有多少口味上的不适应,吃完了早饭坐在廊下休息了半个时辰,然后又开始逛这江陵王府——实在是这几日司马瑜都把她缠在床上,她哪里都没去过。
  江陵王府只比她娘家大一点,却因为是在江南,景致都更为秀丽一些,又或许心里是知道这以后就是她的家,有些不同的心情。
  丫鬟暖春是陪嫁来的,早在这两日就逛熟了王府,领着她四处走。
  清秋是司马瑜拨给她的,这会儿提醒她可以用午膳了。
  回到房里,司马瑜已经换了常服,桌上摆满了菜,北方南方的都有。
  陆溪笑着跑到他面前,他伸手握住她腰肢,低声:“还能跑,看来是不痛了。”
  陆溪脸一红,拿脑门撞他胸膛:“喂!”
  两个丫鬟原本要留下服侍用膳,司马瑜挥手撤去,同陆溪解释:“我先前在军营里,根本没有人服侍,如今就我们两个,也不要人在旁看着吃饭。”
  陆溪点头:“哦,我要吃糖醋鱼,你给我夹。”
  江陵王爷自己服侍王妃吃饭,投喂工作做的很不错。
  吃完了,陆溪仍旧要去廊下休息,司马瑜拉起她,吃完散会步,你不是要去集市?我今天陪你去。”
  陆溪道:“你不忙政务吗?我自己可以逛的。”
  司马瑜:“可是我想陪着你。”
  陆溪停下脚步,侧头打量他,他回头:“怎么?”
  “司马瑜……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
  司马瑜道:“不然呢?我要什么女人没有,至于把你骗到江南?”
  陆溪没有半点儿感动:“你这倒提醒我了!骗子!说什么不想娶个不认识的,你就是心怀不轨。”
  司马瑜:“你说的不错。”
  陆溪:“……”被咽得不行,“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同我说清楚?”
  司马瑜:“我同你直说,怕你就此疏远我,不愿跟你家里人提嫁给我的事,左右先将你骗过来……”
  陆溪真生气了,狠狠踹他一脚:“混蛋!”
  司马瑜见她怒了,也不再气她,软下语气道:“我怕你心里没我,倘若我去求亲,以你这样的性子铁定要拒婚,还不如叫你心甘情愿地来南方,溪儿,我真怕你不是我的,我就这么一件事对不住你,往后再不骗你。”
  陆溪心里酸酸的,“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只是想娶个傀儡,难过了很久。”
  司马瑜瞪大了眼睛。
  陆溪继续道:“即便是这样,我还想嫁给你呢……”
  司马瑜一世精明,偏偏这时候愣到说不出话,手上一紧,拉着她转身回房。
  司马瑜才关上门,低头就是扯开陆溪的腰带,华服一层一层,露出里头藕粉的肚兜,他从侧面摸进去,嘴唇落在她脸上、眼睑上,最后落在唇上,舌头缠上她的,水声啧啧,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因舒适而眯起的眼,长长的眼尾带着漂亮的绯红,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情动,渴望着与他肌肤相亲。
  他的手触到下面,已是一片水泽,一根手指探进温热的地方,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头向后仰,长出一口气:“司马瑜。”
  司马瑜咬咬她泛红的侧脸,“叫夫君。”
  他又加了一根手指,动作还是那样慢,仿佛在一寸寸探索,属于他的领域。
  陆溪往他身上蹭,“我要你进来。”
  司马瑜:“好。”
  他圈着她的肩,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手指伸出来,他低头,眼睛注视着她的脸,然后,舔了舔。
  陆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觉得这个时候的司马瑜像是她窒息已久后的空气,此刻她只需要他。
  他一入到底,带着贯穿的气势,填满了她的空虚,他湿润微凉的那两根手指按在她的左胸上,时轻时重地揉弄,她抓着他的手背,愉悦地享受着。
  他渐渐不满这样轻缓的速度,开始大开大合地撞击,火热的那物没有半点降温的意思,顶着她柔软的部分碾着戳着。
  “嗯……哈……夫君……太快了。”
  司马瑜咬着她右边的顶端,舌头打着旋儿,像含了口嫩豆腐,不听话地滚动着,他喉间发出吞咽声,再凑到她耳边,轻舔她耳后那块肌肤。
  陆溪一下子握住两边压着的锦被,下身一阵紧绞,难以言喻的快乐冲击着神魂,她抬起了双腿,缠在他腰上。
  她软的似水的腰肢就在身下,他如何的摆弄她都配合,她已经丢了一回,闭着眼细细喘气,勾着他愈发硬挺,一手抱着她一条腿挂在肩上,还能寻隙去吻她,下面进入得更快,她被撞得直往上,头压到了枕头,她一无所觉,这时候已然是有些受不住了,也不知道痛,满身满心都是欲望,张着嘴发不出声,回应他的唇舌都来得有些迟缓,他大大的手掌贴着她头顶,另只手摁着腿。
  “嗯——溪儿,再叫我几声。”
  “夫君……夫……”
  他最后连着几十下,前所未有地快,巨物趁机钻进了更深的地方,吻也疯狂地落下,他终于释放,滚烫的液体洒进她身体里。
  陆溪觉得下头有些痛,“你进哪儿了,是不是撞坏了,我感觉怪怪的。”
  司马瑜不知道该怎么和妻子解释,只是温存地亲着她:“是我太重了,下次轻点,别担心。”
  她有些想掐他,然而全身酸软,手都抬不起来,“你这次,太久了,我受不住。”
  司马瑜薄唇轻轻触她的脖子,又闻一闻,气息在她颈间逡巡,笑声带动这处一阵一阵的热气:“我短不下来,可如何是好?”
  陆溪:“这个不好控制的吗?”
  司马瑜:“不好。”
  陆溪:“那我只好忍忍了。”
  司马瑜:“多谢王妃体恤。”
  陆溪:“好说好说。”
  小侯爷司马行止从南境一路北上,回京复命,圣上下了赏赐,赏赐里还包括了一道婚约。
  司马行止的婚礼,江陵王与其王妃备了两车厚礼,上京吃喜酒来了。
  陆溪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还没显怀,从前都城里上蹿下跳的小魔王,如今嫁作人妇,真是收敛地与从前半点没相似了。
  司马行止目瞪口呆:“九皇叔,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江陵王生怕妻子旅途劳累,这几日处处陪着她,就怕她哪儿不舒坦,闻言也只是笑:“你九皇嫂做了母亲,已经开始做一个母亲的榜样了。”
  陆溪:“行止侄儿,九皇嫂为你带了你最爱的水晶糕,你尝尝?”
  司马行止打了个哆嗦,当初他被派去南境站岗放哨,没赶上婚礼,一回来就是陆溪有了身孕的消息,他还没从往日的时光里走出来,从前的“大哥”,竟然也会怀孕……
  九皇叔真有……海纳百川之君子胸怀。
  婚礼办了三日,行止的妻子温柔体贴、知书达礼,他起初还因是赐婚不太情愿,如今对着小妻子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带着妻子出游,连上马都要牵着缰绳走。
  陆溪也放心了,打算收拾收拾回江陵,北边起了战事,狼诃族屡屡进犯,圣上大怒,朝中大臣主和居多,三日朝政皆议论不休,第四日,江陵王司马瑜请命出征,圣上当场驳回,第二日,司马瑜再次上奏,皇帝皱着眉头,点了兵。
  出征在即。
  “司马瑜……夫君……夫君慢点。”
  九王爷的府内卧房,王妃不着一缕,一只腿驾着王爷的肩,另只腿大张着探到了床外悬空着,腿间湿润不堪,王爷抚弄着她白皙细嫩的腿间肌肤,温热的舌头缓慢细致地舔着她的花唇,一下又一下,不为情欲,为了叫她快乐,极尽了温存。
  长指划过肌肤,再探入花穴,那里头的风貌他爱不释手,两指扩开了再舔,来回弹弄,他抬头,嘴唇艳红似饮血:“溪儿,我好想你。”
  陆溪抓着枕头,在他热气洒上那处的时候到了高点,这一下泄了混身的力气。
  知道他的心意,陆溪喘着气,眼睛胀胀的十分想落泪,有心想诉两句衷肠,出口的却是嘴硬的一句,“若是我生孩子的时候你还没回来,且等着吧!”
  司马瑜把被子一拉,裹住她身躯,长腿屈起与她视线平齐,再凑近,鼻尖磨着她的脸,再闻闻她的头发,笑意温柔勾人:“我真想把你带着,揣进行李,贴在胸口,溪儿,若不是这世间万千,万千有你,我才不想离开你去守护它。”
  陆溪从被子里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你这样讲,可对不起皇上为你挨的面粉呢。”
  她说:“那么为了报答你……”
  她一条腿露出来,膝盖摩挲着他那话儿:“江陵王出征北上,北方寒冷,妾先给你一点暖活。”
  她爬起来,压着司马瑜,红唇亲了亲他的昂扬,而后有恩报恩,手口并用,又用胸前的柔软去磨蹭,最后用腿心夹着,两缝的湿热还带着许多水儿,来来回回为他疏解。
  偶尔得这么一遭,江陵王心荡神怡,虽说吃了个半饱,到底是满足地出征了。
  同行的还有小侯爷司马行止。
  …………
  仗打了半年,江陵王收复了狼诃族,又合并了周遭部落,设立了府衙派人驻守,若是与中原通商,建立商道,又有惠民政策,百姓无不臣服。
  而侍从寒风屡屡护主有功,已被破格提为副将,从五品,娶了个草原部落首领的女儿。
  江陵王到底是没在孩子出生时赶回来,回来这日,是孩子周岁宴的前五日。
  奶妈抱着孩子站在背风处,而陆溪,站在城墙上,身后是巍巍皇城,前方是浩浩军队。
  她看见军队前有一匹黑马忽然加速,脱离了后头长龙般的队伍,疾速的奔腾带起尘土。
  城门早已大开等着大军凯旋,陆溪飞奔下城墙,那人大跨步而来,一脚还踩在台阶上,抬头时眉眼冷厉,却在看到思念之人时,一笑如寒冰乍裂,暖入人心。
  他张开手臂,等她扑入怀中:“溪儿,我好想你。”
  少年时,陆溪曾桀骜不驯,都城里打马寻酒,醉倒在深幽古寺外。
  少年时,司马瑜有满腔难以言说的思慕,在疆场战火平息后的颓垣里入眠。
  而今世事变幻,殊途同归,情深不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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