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魔君登基久儿没来

  新魔君登基, 魔族魔都一片欢腾,普天同庆。
  墨君羽本也不喜太过奢华,登基盛典能省则省,走走章程过过流程,其余的宴会什么的都是办的简单低调。
  他本人似乎也有点兴致缺缺,懒散的坐在椅子里,只拿一只青葱玉手拖着腮,半阖的眸华瞧不出神色。
  这姿态,不少人都越发拿不准新魔君的心思。
  上前祝贺的人都小心翼翼,将话说的越加圆滑动听。
  然,从墨君羽嘴里吐出来的始终都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嗯”。
  这,这到底是何意?
  魔君似乎不太高兴啊,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一个男人能坐上那个,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位置,为何他会不高兴?
  没有一点喜悦之色,倒有点心不在焉,像是在等着谁一样。
  直到神族的一队人进来,墨君羽的神色才有了变化。
  他陡然一掀眸,刹那间眸光亮了,像是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希望一般,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接着,似在寻找什么,眸华扫了一遍又一遍,渐渐的,眸中透出了失望。
  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俊美无比的容颜显得格外落寞。
  这样的结果,他早已意料到,但是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久儿,你可知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从那一天,没有等到你,已经过去五天,我一直在期待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扑进我怀里,对我撒娇,说你只是有事,不知道我过去,希望我不要生气。你知道的,只要你对我撒娇,我就什么都没辙。可是为什么你一直都不来?”
  这些话,是他这几天里想的最多的。
  每天都在想,她会来吗?她为什么还不来?她真的不来了。
  一遍一遍的像是魔咒,怎么也挥之不去。
  墨君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白司神君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直到,白司神君紧接着一句,“魔君,这些礼物可都是我们公主亲自准备的。”
  才稍稍的将他的神智拉回了些。
  只见他还有些迷离的眼神中带着疑惑,望向白司神君询问。
  “你刚刚说什么?”
  白司神君心中幽幽叹气,再将话重新一字一句说的更具体了,“公主亲自选的礼,亲自采的灵草,几天之内,几十种珍贵的灵药,魔君,你可知这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这个徒弟真是中了公主的毒,已经无药可救。
  仅仅是没亲自过来一趟,瞧就把他失魂落魄的,像是活不下去一样。
  墨君羽眸华重新被点燃,“将礼单拿来我看看。”
  有宫人将礼单恭敬呈给他。
  而殿中也早有人开始交头接耳,震惊于这礼单中的稀世之宝。
  墨君羽并不是想看有多少礼,这礼物有多贵重,只是想知道,那些天久儿究竟做了些什么。
  单子上二十件灵器法宝,紫灵果一百二十颗,剩下的灵草多达六十种。
  数目非常庞大,且每一种都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
  贵不贵重,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些灵药生长的幻境不一,有些喜寒,有些喜湿润,有些喜干燥……
  所以说,这些天久儿是为了寻找这些灵药才一直呆在星若世界里,没有出来?
  突然,困扰了他这么多天的问题似乎终于有了答案。
  墨君羽心中一阵释然,阴暗也消失了大半。
  至于为何只消失了大半,还是跟某女没有亲自到场有关。
  他最希望的,或者说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来。
  紧接着,墨君羽一句淡淡的吩咐,“将这些东西都送到惜羽殿。”
  久儿精心为他准备的东西,自然是由他亲自保管。
  他的话虽还是淡的,但从唇畔上勾勒出的倾城之笑,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情应该是高兴了。
  随着这一笑,盛典中本是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的低气压,似乎也渐渐的在缓和。
  同时,一直传言的魔君对神族的公主情有独钟,也再次得到了印证。
  之后的时间就是在敬酒与被敬酒,恭维与被恭维,客套与被客套中慢慢度过。
  但,破天荒的,墨君羽居然主动离开座位,向白司神君敬酒。
  近前时,他压低声音,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期待的问上一句,“师傅,久儿可有说过会来?”
  “这个,公主倒不曾跟我提起过。”白司神君说是实话啊。
  他本想问来着,但被赤墨神君给打断,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嗯。”墨君羽闷闷的自喉咙溢出一声,极低,不小心听根本就会忽视。
  听到这样的答案似乎没什么意外,但心就是会失望。
  “徒儿,你要相信公主。”
  “从没怀疑过。”
  “那你还纠结什么?”
  “我,”是啊,纠结什么,纠结她为什么不来?“徒儿明白了。”
  问题是,他想她了,好想,好想。
  墨君羽一连敬了白司神君三杯酒,当仰头喝完最后一杯,他借着酒意直接撤了。
  一个人回到惜羽殿,指间拎了一壶酒,一袭隆重的黑色华服,矜贵无比,但那修长的背影树下独立的姿态,又有几分萧瑟,看上去格外孤独,带着淡淡的忧伤。
  这几日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喝酒。
  怎么喝都不醉,倒是难得的清醒。
  清醒的想她,每一回眸,嫣然一笑间的俏皮,每一次垂首,红了小脸般的娇羞,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清楚,令他心间温柔。
  想她却也恼她。
  恼她明知自己去找了她却能忍住不过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这句话真是应景。
  他清醒却也尝遍愁的滋味。
  原来,一切竟是自己误会了她。
  “徒儿。”
  墨君羽寻声望去,瞧见白司神君正缓步过来,微微疑惑,“师傅?”
  “很意外?”白司神君挑眉。
  “确实有点。”
  “你倒诚实,连敷衍师傅一下都不愿了。”
  “我何时敷衍过师傅?”
  白司神君哑然。
  是啊,他这个徒弟虽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但做事雷厉风行,教他武功,都是出色的完成。
  两个人坐在石桌旁,墨君羽手上拎的酒派上了用场。
  先给白司神君倒一杯,紧接着自己也一杯,静静的喝着酒。
  “这就是魔族的红烈春?”白司神君品尝一口,有点小满意,点点头,“不错,够烈。”
  “师傅若喜欢,送你一壶。”墨君羽倒觉得也就一般了。
  酒这个东西,看心情,心情若是苦的,再清香的酒也是苦的。
  相反,心里若是甜的,苦酒也能喝出甜味。
  就像他现在,喝这酒平淡无味,总觉得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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