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说书人

  这一番沉思,还真的被她想了起来。黎宫的宫女基本都进行过特训,更何况又是身处宫中,若是没点眼色实在难以挑起大梁。
  如此这般,倒还真的被她想起了一些什么。
  飞燕当机立断道,“公主!奴婢想起来了!那个男人的手上有刺青!”
  “什么刺青?”
  “应该是……手臂上有刺青,似乎是刺了一头狼。”
  “一头狼?”
  这样说起来的话,倒的确是那个小偷嫌疑最大了。在民间很少有刺青习惯的人,若是有刺青,一般都是一些组织的图腾或者标志。
  舞乐心中暗暗定了决心,“好,明日再陪我出宫一次!”
  翌日。
  飞燕果然又与舞乐一同出了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舞乐早早便等候在所谓的河边。
  黎都只有一条河,并且是从黑龙山后的河流分支流来,也算是作为黎都的护城河。只是河边也算是宽敞,种了一排的杨柳,河上又停了不少的画舫。舞乐等在一棵杨柳树下,静静等待留下字条的人过来。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不过既然有人留下字条,那么显然是已经在候着她了。
  然而舞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个人来接应,飞燕已是有些不耐,“小姐,你累不累啊?要不然奴婢替你站在这里,你去休息会好了。”
  后面有一家茶楼,舞乐随时都可以进去休息。
  然而舞乐还是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舞乐站的双腿都快发软了,终于见到一名穿着异样的男子朝着二人走了过来。此人定然不是黎国人,可是光看穿着,舞乐又分不清楚究竟是从何而来,只听男子抬起手,作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再以一种极其方言的口音强调一遍,“两位姑娘,这边请。”
  舞乐与飞燕互看一眼,随后跟上了异装男子。
  他却是将二人引入了茶楼之中。
  进入茶楼后,舞乐与飞燕跟着上楼,没想到即将到达二楼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舞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人!
  楚邑。
  她极其震惊,睁大双眸盯着靠窗而坐,懒懒喝酒的楚邑。而楚邑也盯着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里再次恢复了冷漠。
  相比舞乐,他看上去要平静许多。
  端坐在那里,只顾着自己喝酒,像是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舞乐下意识地朝着他走近,而飞燕则是拉了拉舞乐的袖子。她感觉到,舞乐的心中并不是想象中如此平静,故而她的举动更是在提醒她。
  这样一拉,舞乐当即清醒了过来,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楚邑的跟前,随后坐在他的对面。
  “字条是你留的?”
  楚邑微微挑眉,一脸莫名,“我不过是看到你在河边等人,请你上来喝茶罢了。”
  舞乐也不知道是不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竟然划过一抹释然。她也算是将楚邑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若他当真是雀楼的人,舞乐也必然会站在嬴冉这边,可是楚邑对她的救援实在又会令她无比为难。
  “原来如此。”舞乐淡淡地应了一句,果真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随后又将飞燕唤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主仆二人一起喝茶。
  先前站了半个时辰,此时都有些过于劳累。
  楚邑见到舞乐,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然而他身边的异装男子却是握拳轻咳,似是在提醒他什么。
  舞乐喝了茶,将茶杯稳稳地放在桌上,随后颔首问道,“对了,你近日来在做什么?”
  楚邑依旧戏谑,调笑而问,“怎么,你似乎很关心我?”
  “哪有?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舞乐极为抵触,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护城河边。果然从这个位置,刚好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在河边的一举一动。她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疑惑,也不知道这个楚邑是怎么回事,特地等上半个时辰后才请自己上来喝茶。
  还是说,他才来没多久?
  思及此,恰巧有一名男子站在先前两人所站着的地方东张西望,舞乐拉了拉飞燕的袖子,随后便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直接拉着飞燕匆忙离开。
  两人到达护城河边的时候,东张西望的男子还在。此人穿着一身正统的青衫,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文弱的样子。舞乐靠近,试探性地说道,“不好意思……”
  “是收到字条的人吧?”青衫男子客气问道。
  舞乐点头。
  “请跟我来。”
  舞乐与飞燕跟在了他的身后。
  男子一路将二人引到偏僻的小巷子里,随后又一阵蜿蜒。几转之后看到一条极长又空荡的回廊。廊中走过去,就看到一座极大的宅院,从外头看,宅院并不奢华,甚至还有些败落的痕迹,墙上到处长满了爬山虎以及常春藤一类的植物,正巧挡住了已经几乎剥落的残垣。
  青衫男子指着前方道,“就是这里了。”
  舞乐点头,却不急着走近,反而向青衫男子问了一声,“这里就是雀楼?”
  “不。”他当即摇了摇头,清秀的面容中透露出了些许的困惑,随后又在舞乐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后才问道,“姑娘可是齐国人。”
  舞乐微微一怔,继而摇头,“我是秦国人,带着弟弟过来游玩的。”
  “倒也可行。”随即又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没错,这里便是雀楼,里头就是一些人在讲故事而已,姑娘听听便罢。”
  讲故事?
  舞乐心中又起疑惑。
  然而事实如何,还是要她进去之后才能知道。她向青衫男子道了一声谢,继而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正如青衫男子所说,里头聚集了一帮人,正在讲述故事。
  她开门之时发出了一阵极其突兀的声响,然而却并未打断讲故事的人。
  院中坐着三三两两的女子,而这群人的中间正有一位先生。先生讲到关键时分,字正圆腔地停留在“慕容芷与瑞王”的故事上。
  舞乐找了个位置随意落座,正巧那说书人便将故事说到了慕容芷与瑞王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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