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道侣

  自大败黄刘二人后,六壬山与狗牙山土崩瓦解。
  随着消息传出,两座山头顿时鸟兽顿散,一群土匪涌入狗牙山之中纵抢,却将那六壬山留了出来,黄修远早就夺路而逃,哪里还在六壬山上。
  但百里之中都清楚,六壬山灵气算是充沛一些,适合修行所用。那单家寨的新晋修魂境剑修修士才是正主,在人眼皮底下做搜刮的事情,不是等于送死么?
  雷尘亦不客气,请老将梁雄带人亲自去了六壬山,连山带山中别院,一块收拾整顿起来,不少散修慕名而来拜入单家寨下,此时单家寨势大,隐约有百里之中第一的名头。
  征收了六壬山,与单家寨相隔亦是不远,一众将领和部分单家寨的土著人搬入六壬山上,单家姐弟亦是同往。
  雷尘一留便是两月余。
  夜晚,呼吸小周天炼化功法,将修魂境稳定下来。
  白日,传授单雄飞一道自白星戒中随意抓来的灵阶剑法,名为含光剑法,共有七式。又传授单盈舒玄修功法,灼光玄功,用来将玄法壮大,单盈舒也是极为聪慧,所学极快,半月时间便掌握了两道神通,手中法宝催动亦是快了些。
  傍晚,三人自六壬山漫步,欣赏景色。雷尘与单盈舒走的越来越近,二人互有心意,只是碍于面子未表而已。
  夜晚,卧房之中。
  雷尘将自己的功法停当下来,狂雷疾影功传承自雷氏之中,乃是灵阶极品,与低阶只差一步之遥。经诸天前辈指点,功法并不是立身根本,随时可随心改动,最主要的便是炼体成剑,自全身如同昆吾宝剑后,无坚不摧、无有不破,是为大道。
  雷尘的剑体从风云榜后,又重新祭炼,那因刺客骚扰而搅乱的左腿玄窍,又重新洞开,玄窍之中剑意灵气一刻不停,又一处玄窍被彻底贯通。
  停歇机会,赢炽前辈忽然聊道:“雷尘,地法财侣无一不是修士所需,你又羞羞答答做什么扭捏姿态。趁着未到顶峰皇朝功夫,先确认了再说。两月功夫,见你磨磨唧唧,我这老家伙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雷尘嘴角一擒道:“前辈,你是没有了肉身干着急。大道长生,以后的时间还多着呢,我都不着急你却着什么急?”
  赢炽冷哼一声:“你就是怂家伙而已,哪里来的其他理由。也就你揶揄我吧,反正吊着的是你自己。”
  雷尘双眼微闭,种种自脑海中流过。有自风剑宗外门开始的一幕幕,也有自前世冷冰冰的回忆,不管如何自己都追念过往,曾想回到那个前世,当剑道攀升时,又想自这剑道的顶峰一览天下。
  实力,是硬道理。顺应天命之人,永远没有破而后立之人来的新颖。
  正当思虑之时,一道鸟鸣涌入耳边。
  窗外,一只耐力极强的海青鸟飞入窗户,那海青鸟是雷氏豢养,雷尘见过多次。只见海青鸟口中衔珠,乃是雷尘所存入家中的一点精气,那珠子乃是感应珠,追随雷尘的气息而来。
  伸手将海青鸟接来,随意奖赏了一块肉干,将海青鸟脚踝上的信纸拿下,浏览起来。
  距离年关不足三月,现在已是秋末。
  上一次归家时大长老曾取来九霄觅雷剑予雷尘感悟其中隐藏的雷氏辈辈流传的剑意,时间好似就在眼前历历在目。
  这一次,远赴顶峰皇朝,归家不知何日。雷氏上下正自年关准备祭祖大典,雷尘身为少家主应当在场,祭拜雷氏故老。
  这信,便是催促雷尘早日返家。
  自少山州待了两月时间,凤栖山谷的事情早已略过,正值年前还要履行当日金树阁的约定,归家就在眼前,年后寒节又要往顶峰皇朝而去,一路坎坷在动。
  ……
  六壬山的别院早就从黄氏父子的手中易主。
  这日晚仆人下女忙的不可开交,范公子要宴请众人。
  单家寨因范公子结缘,更是在两月余时间壮大了不止一星半点,更早闻城主与范公子情投意合,大伙都把范公子比喻成城主地位,更是无人反驳。
  灯火辉煌,诸多战将入席,老将梁雄与单家姐弟也欢喜走入。
  自夺来六壬山,老将梁雄好似回暖第二春一般,在灵气充沛的六壬山上突破了境界,此时面色年轻了几岁,更是鸟枪换炮,得来一众黄季丰珍藏的宝贝。
  正主出现,雷尘拱手拜了众人,从纳戒之中掏出几坛子上好的酒水,请大家共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亚父梁雄轻咳一声,“范公子,舒儿和飞儿的父亲去世,我这当亚父的便代为其命。两月有余,你和舒儿的情谊我早看在眼里,若是无有其他,你觉舒儿如何,可否结为道侣?”
  话头挑明,一众粗狂的将领也虎视眈眈。
  单雄飞咧嘴傻笑,单盈舒遮着通红的面庞不敢直视众人。
  雷尘呆滞了好一会,才举起酒杯敬向梁雄道:“拜见亚父!”
  水到渠成,别院之中燃放烟花爆竹。
  一片歌舞升平,请来舞团起舞,战将们乐此不疲,单雄飞连饮三大海碗,梁雄也乐开了花。
  只有宴会主角二人,嘴巴发干。
  直到半夜,宴会才散去,雷尘留下单盈舒和单雄飞、梁雄三人独在殿中。
  单雄飞大着舌头,微醺道:“姐夫,有何事啊?”
  雷尘尴尬一笑,解释道:“亚父,小飞,舒儿,我有一事要向你们挑明。”
  三人拭目以待,雷尘这才开口:“其实我不叫范广云…”
  ……
  将一切始末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三人惊讶不已,但也明白雷尘苦心。风剑宗仇敌不少,这一路贸然出现,难免出现高手拦路,一个不慎就如同坠入深渊。
  梁雄哑口无言,好一会才沉静的问道:“那你和舒儿之事?”
  雷尘自无其他,笑吟道:“亚父,才一晚宴席的功夫,你就不认我咯?”
  单雄飞大咧咧道:“还以为你不认了咧!各回各房!”
  月光之下,雷尘走在前头,单盈舒遮着红彤彤的脸蛋跟在后头。月光之下独应二人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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