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艾灸

  混混沌沌之中,段小玲忽的觉得似有一股热气钻了进来,她的身体本来快被一团邪火熬干,仿佛油尽灯枯一般。
  那股邪火之所以盘踞在她体内,就是因为没有疏导,发泄不出,但此刻四肢百骸仿佛通畅一些,似有一道大门打开,邪火就如洪水一般排泄出去。
  段小玲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恨不得顷刻就死了,此刻虽仍觉得痛苦,但比起之前,已经好的太多,不由微微地睁开眼睛。
  因为她的头顶被扎了很多毫针,段小涯在她背上垫了两只枕头,因此她一睁眼,很容易就看到段小涯正在聚精会神。
  可她现在一点力气没有,因为身体被熬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或者遮掩,又羞又恼,脸红的就像快要滴出了血,心里暗暗地骂:这个坏小子,原来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在小葡萄园的时候,“半边娇”的药效发作,她克制不住地往他怀里扑,可他宁愿忍受剧烈的痛苦,却也不肯碰她一根手指头,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之前他是因为旁边有人围观,不好意思吗?正常人都会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爱情动作片的演员。但她此刻也不敢出声,怕自己会更难为情。
  忽然心里又有一丝的甜蜜,他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想来……想来是喜欢她的吧?
  体内的邪火没有完全除去,她这念头一闪,邪火像是被扇了一把风似的,猛地鼓噪起来,身体不由一阵痉挛,忍不住嘤咛一声,婉转动听。
  段小涯大喜过望,抬起头来:“姐,你醒了吗?”
  “你……你个坏蛋,你竟然……”段小玲羞的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
  段小涯:“……”
  段小玲此刻才发现自己身上零星地扎了一些毫针,又见段小涯手里拿着一根艾条,难道他正在为自己治病?
  她虽不在棘山村,但棘山村到底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以前的小伙伴也有一些联系,说了段小涯的一些事情,她知道段小涯现在今非昔比,不仅能够替人治病,而且还能驱邪。
  段小涯看着段小玲娇滴滴的模样,心神不禁一荡,笑道:“姐,你别误会,我在给你治病。”
  “治病?”段小玲声音小的几乎就连自己都听不见。
  “咳咳,姐,事急从权,我要在你会艾灸,所以……只能冒犯你了。”
  “什么?”
  “就是……咳咳……那个……啥……”段小涯艰难地解释一下,心想,玲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求知欲了?像他这么纯洁的人,让他怎么解释这种问题?
  段小玲娇羞不已:“坏蛋!”
  段小涯:“……”
  “流血了。”段小玲幽幽地道。
  “姐,不会流血的。”
  “你流血了。”
  段小涯一笑:“姐,没事,不就被砍了一刀吗?这笔账我已经算回来了。”
  “不是,你流鼻血了。”
  段小涯一摸鼻端,果然摸了一把的血,尴尬无比:“姐,你别误会,我……我只是上火了,绝对没有对你动歪心思……”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到底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段小玲低头小声地道:“好了,我不怪你,咱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动什么心思都没关系。”
  段小涯:“……”
  看着段小玲娇艳如花,段小涯越发没办法淡定了,不行,一定是“半边娇”的药性没有清除干净,还要再接再厉。
  “姐,我继续给你艾灸。”
  他把头扭到一边,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边鼻血不停地滴了下来,这么下去,没把段小玲治好,自己就先失血而亡了。
  段小玲体内的邪火随着阴汗排出,底下的床单湿漉漉的,就像洒了黄汤似的,段小玲更加地难为情了。
  过了很久,“半边娇”的药效完全除去,段小涯也不知用了多少根的艾条。
  “姐,你现在好些了吗?”
  段小玲点了点头:“是好一些了。”
  段小涯欣慰一笑,急忙退了她身上的毫针,此刻段小玲身体力气没有恢复。
  段小玲秀脸低垂,幽幽地道:“小涯,你……你会不会笑话我?”
  段小涯一愣:“笑话你什么?”
  “昨晚……昨晚……”
  “嗨,姐,你是被药物控制了嘛。你别瞎想,我去给你煎药。”段小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去,昨晚一场激战,他也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没休息呢。
  段小玲看他背后一片殷红,一道十来厘米的伤痕触目惊心,眼眶不禁一红:“小涯,你的伤……”
  段小涯回头一笑:“没事,姐,你现在身体十分虚弱,躺着休息一会儿。”
  段小玲心下感激不已,知道他为她治病,就连自己的伤也没顾上,心里不禁泛起一股柔情,只想将他搂在怀里,就像小的时候一样,每当他受了气,只会向她来说,可他从来不哭。
  因为不哭,她就更怜惜他,知道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会把所有的疼痛藏在心里,表面却又装作风轻云淡。
  段小涯关起了房门,走到客厅之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一张旧沙发上。
  白菱急忙赶了过来:“小涯哥,你没事吧?”
  “把药拿去煎了。”
  “噢。”白菱又急急忙忙把药拿去厨房,胡乱忙活一通。
  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道:“小涯哥,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你会吗?”
  “以前大海还不是南镇老大的时候,经常出去打架,受了很多的伤,都是我帮他包扎的。”
  “那行,来吧!”伸手脱去上身的t恤,就将背后的伤口露了出来。
  白菱拿着双氧水过来,蘸着棉球,帮他清洗伤口,她在大海身边待了很多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受伤,她也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伤口。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段小涯一样,这么能忍,从昨晚到现在,几乎已经过去整整半天,他甚至连晕倒了都没哼一声。
  “疼不疼?”白菱关切地问。
  “少废话,做你的事。”段小涯依旧冷漠,他对白菱其实没有多少好感,只不过欠她一个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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