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原本他还给何家和医生留了面子,毕竟当年也打过交道,但是容白既然动手了。
  就必须把事情解决的干干净净,容白毕竟还太年轻了,下手太轻,等何家反应过来,当然会查出是容白动的手。
  到时候就麻烦了。
  江岩柏沉吟:“你别再去管何家的事,有我呢。”
  容白“哦”了一声,没有接话。
  江岩柏把车停下,叹了口气:“生气了?”
  容白皮笑肉不笑:“谁敢跟江总生气啊?”
  这人有时候……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江岩柏面无表情地想。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自己没有骨气,这么轻易就被容白握在了手掌心。
  早几年的时候,江岩柏还不是现在这个脾气,他那时候脾气比容白还大。
  表面上看不出来,跟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谁得罪了他,他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对手,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只有江岩柏在榕城屹立不倒,越做越大。
  等他回过头来,就发现自己曾经的那些对手都倒了。
  “你别怪我。”江岩柏轻声说,“就算你不动手,过段时间我也要动手的。”
  他这纯粹就是安慰的话,容白知道。
  但容白也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冲动莽撞了,他能动用的关系其实很少,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干净。
  两人从车上下来,江岩柏从后备箱拿出两罐啤酒,早上清冷,江岩柏搂着容白的肩膀,两人靠在车头亲密的接了个吻。
  容白的脸和耳朵都红了,但是眼神十分得意。
  好像在说:看吧,不管江总你之前多么拒人千里之外,现在还不是被我拿下了?
  天越来越亮,山间的雾气也越来越重,但是随着一道暖橙色的光线从山的那头升起来,暖光似乎洒落在容白和江岩柏的肩头。
  太阳慢慢上升,每一寸都上升得极快又极缓慢。
  江岩柏搂住容白的手也越收越紧,他的喉咙发干,紧张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失去了原本的节奏。
  在太阳终于崭露全貌的时候,江岩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给你的。”江岩柏把盒子递过去,并没有看容白的表情,他自己的耳朵都红透了,他也是第一次表白自己的心意,连长句子都不敢说,害怕自己说到一半就结巴。
  容白看了眼江岩柏小媳妇似的表情,嘴边的笑越发灿烂了,他接过盒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头躺着一枚戒指,一枚细瘦的金戒指,在红丝绒的垫子上,显得可怜兮兮骨瘦伶仃。
  和记忆中的一样,看起来又吝啬又俗气,一点也不像是江荣集团的老总会买的东西。
  这审美简直绝了。
  容白看着这枚戒指,深深吸了口气,山上的空气太凉,吸气之后容白不由自主地开始猛烈的咳嗽。
  江岩柏急了,他拍着容白的手背,一脸紧张地问:“是不是感冒了?走,我们下山,都是我的错,早上太冷了。”
  他握住容白的手,手心滚烫。
  容白艰难地摆手,平复下呼吸,朝江岩柏笑了笑,然后在江岩柏的目光下,把那枚金戒指戴进了无名指。
  容白的眼角带着泪,似乎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待的足够久了。
  第58章
  从山上下来, 江岩柏一路都拉着容白的手,车就停在山顶, 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说开车回去。
  山间雾气弥漫,相隔五米就看不清路了,两人双手紧紧交握,似乎现在无论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或是遭遇了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开对方的手。
  少年时期, 容白也幻想过会和谁相爱, 在一起。
  只是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关于爱情, 容白一直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观念。
  他觉得自己父母那样,就是爱情了, 但是依旧聚少离多。
  容白在这弥漫的雾气中转头看向江岩柏,看他刚毅的眉眼, 挺翘的鼻梁,以及那微翘的薄唇。
  这个人是他的, 一直都是。
  以前的时候, 哪怕是在床上缠绵,容白都觉得江岩柏有心事, 而这个心事,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他埋在心底, 哪怕是自己都不能知道。
  容白那时候生气,可是再生气又有什么办法?他冷落江岩柏, 给江岩柏脸色看,江岩柏不让他做什么,他就非要做什么。
  只是他那时候不明白,现在却明白了,因为那时候的自己笃定江岩柏不可能和他离婚。笃定江岩柏深爱自己,恃宠而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你看我干什么?”江岩柏带着微笑,轻声问。
  山间小路格外泥泞,两人双手交握,像是互相搀扶一样。
  容白呼了一口气,一脸骄傲自得:“我是在想,你这么好一个人,最后还是被我追到手了。”
  江岩柏没说话,但看着容白的眼中充满了笑意。
  过了好一会儿,江岩柏忽然问:“要是哪天我变心了呢?”
  “你敢!”容白眉头紧皱,脸上染上薄怒的绯红,“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床上,我伺候你这辈子的吃喝拉撒,到死,你都是我的人。”
  他的爱和他这个人是一样的,任性又自以为是,偏偏自己不觉得有错。
  江岩柏笑出了声,拉住容白的手又紧了紧:“好,我记住了,你也要记住,要是有一天你变心了,我也这么对你。只是我没有你狠心,我不会打断你的腿,我只会把你锁在床上,分开你的腿。”
  容白愣住了,他就没听过江岩柏说这样的荤话,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还嘴:“那我肯定要把你缠得精尽人亡!”
  这下江岩柏是真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就连当年熬了三个月拿下一笔大单子的时候也没有。
  可能是老天爷看他可怜,大发慈悲,把这个宝贝赐给了他。
  话说出了口,容白才有些不好意思了,江岩柏一直都是很庄重的。
  就连以前两个人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说过荤话,他总是小心翼翼,如同顶礼膜拜一样对待自己。他的喘息声都是压抑着的,动作也很温柔,知道自己说不要了,江岩柏就算是憋得再惨,也不会再继续做下去。
  江岩柏眼神微暗,小声在容白耳边说:“要不我们重新上山?山上没人,就在车里。”
  好啊,这人现在不错了,一上来就是野战加车震,非常有本事。
  不过容白也是个男人,他也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要不是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他都要提议不在车里了。
  幕天席地,更加刺激。
  “没带润滑剂。”容白忽然说。
  他大大方方的,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江岩柏嘴角带着坏笑:“带了。”
  容白吃惊:“卧槽,你牛啊,随身携带润滑剂?”
  江岩柏摸摸鼻子,有些窘迫:“去超市的时候买的,没好意思拿回去,就放在车里了。”
  两人的脸都有些红了,就像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脚下生风一样地往山上赶。
  上山容易下山难,也没要到半个小时就重新回到了山顶。
  江岩柏把车内的空调打开,开到适宜的温度,容白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他一身皮肉细腻白皙,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肢体比江岩柏细瘦多了,但是也能看出来男人的体格。或许再过几个,也能和江岩柏一样,宽腰窄臀,肌肉结实。
  容白一边脱一边招呼:“快来快来。”
  江岩柏脱下衬衣,脸色有点复杂,他怎么感觉是自己要被容白嫖了?
  情潮最凶猛的时候,容白哭的嘶声力竭,简直不像是在做爱,更像是在受苦。
  江岩柏全身都是汗水,滚烫的汗珠落在容白的身上,他嗓音嘶哑,喘着粗气,压抑地问:“疼?疼就不做了。”
  容白的双手攀着江岩柏的肩膀,深吸了一口,脸上还带着泪痕,摇头说:“不疼,爽的,你把我干哭了。”
  是男人都听不得这样的话,江岩柏一口咬上了容白的手,狠狠地冲撞进去。
  这个人是他的,似乎天生就该到他的怀里来。
  江岩柏的眼睛凶狠地像是嗜血的狼,阴暗的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他极端的压抑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冷静的企业家,但是这个时候,他深深埋在爱人的身体里。
  那一切的伪装和假象都被容白击溃了。
  他发狠的冲撞起来,似乎要把容白捏碎在自己的怀里,融进自己的骨血中。
  直到最后,攀上顶峰的时候,江岩柏在容白的耳边低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除非我死。”
  容白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眼前像是有一阵白光,灵魂出窍了,身上爽的一哆嗦。
  “又黏又腻。”容白接过江岩柏手里的毛巾,这里没有热水,只能用矿泉水把毛巾打湿了擦一下,容白刚分开腿要去擦,就看见江岩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容白连忙把毛巾盖上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啊?你回去对着镜子看你自己去。”
  江岩柏不要脸地凑过去:“我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厚皮粗肉,你好看。”
  容白一愣:“看不出来,你现在都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江岩柏点点头,看起来还十分骄傲得意,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要像伴侣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一次肯定是不够的,江岩柏刚刚开荤,看容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餐桌上的一盘肉,容白刚刚套上裤子,又被江岩柏抓住脚腕给脱了下来。
  等两人纠缠够了,又靠在一起说说话,车里有吃的,虽然不是饭菜,但是两个人都不在意这个,等容白打完瞌睡,天就黑的差不多了。
  “回去睡吧。”江岩柏看着容白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铁石心肠也化作了一腔柔情似水。
  容白点点头,枕着后座的靠垫睡了过去。
  到容白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容白在后座睡的沉,反正车库有直接上楼的电梯,没人能看见。江岩柏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直接把容白抱在了怀里,容白一点也不软,骨头硬,唯独屁股上还有点肉。
  江岩柏知道容白饭量大,但是吃了不长肉。
  以后要再多让他吃点,养的白白胖胖的。
  江岩柏一想到容白白白胖胖的样子,嘴角就勾起一抹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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