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化装潜入
大战暂时告一段落，荆州那些提心吊胆的百姓们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然而这些百姓却不知道，这一场大战不过是一场规模空前大战的序曲罢了，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呢！各军虽然已经停战，不过却都在积极准备即将到来的那场真正的大战，战损各部正在加紧补充，兵马正在加紧训练，而粮草辎重则在加紧筹备调运。在平静的表象下，紧张的气氛根本就没有减弱分毫。
而此时，一队商贾模样的人物却乘坐着船只顺着汉水而上，领头的那人站在船头上眺望着前方的水面，背着双手，颇有些诗仙李白的架势，不过身形体格可就要雄伟得多了。此人虽然体格雄伟，不过却脸色苍白气色很不好的样子，似乎是个身上有病的病夫。
一个穿着劲装的魁梧壮汉来到那人身旁，抱拳道：“大将军，艄公说前面就要到曹军的关卡了！”原来这个脸色苍白颇有些病容的壮汉不是别人，竟然就是艾朗装扮的，他之所以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那是因为他戴上了贾诩制作的人皮面具的缘故。本来面目完全看不到了，简直就变成了一个身材魁梧却气色不好的病夫。他旁边的那个壮汉则是文丑，不过也戴上了人皮面具，与先前的形象完全不同了。艾朗之所以带着文丑而没有带上典韦，那是因为他这一次是要化装前往许昌，许昌那里熟悉典韦的人太多了，若是带上典韦的话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了行踪。
艾朗没好气地冲文丑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大将军，现在要叫我公子！”文丑应了一声，郁闷地道：“大，不，公子，这个称呼太别扭了！”艾朗瞪眼道：“再别扭也要给我记住！别到了许昌露出马脚！”“是。末，不，小人知道了！”艾朗嗯了一声，道：“交代下去，叫大家都小心些。”文丑抱拳应诺，奔了下去。
这时，一个山羊胡须教书先生模样的人物走了过来，抱拳道：“公子！”艾朗看了他一眼，眼角跳了跳，笑道：“我说老徐啊！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看怎么别扭！你这个样子哪像个教书先生，简直就像个诱拐儿童的江湖骗子！”原来这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是徐庶改扮的，不过这副人皮面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庶戴上之后，原本的睿智洒脱的形象是完全没有了，斜眼睛，塌鼻子，再加上那张扬上翘的山羊胡须，完全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形象。
徐庶呵呵一笑，道：“这也没办法啊！好在在下还没娶妻的，倒是不担心被老婆看见了！”艾朗见徐庶竟然说出了一句笑话了，不禁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文丑奔了归来，抱拳道：“公子，都交代好了。”艾朗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化装成水手模样的亲兵军官指着前方叫道：“公子，曹军的关卡到了！”众人不由得朝那亲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方的岸边设置着几座草棚，靠水边的地方则有几处简易的埠头，草棚中可隐隐约约看见有曹军官兵进进出出，而那些埠头外面的水面上则有几条小船在往来巡弋着。那里就是所谓的关卡了，是不是与大家想象中的关卡相差甚远？呵呵，其实古代水面上的关卡都是如此。
“曹军的巡逻船过来了。”徐庶道。这时，一条小船正载着几个曹军官兵径直而来。
不一会儿那小船便驶到了前方不远处，上面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高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艾朗扬声道：“我们是做生意的商贾。”那军官一指前面岸边的草棚，喊道：“立刻靠过去登记。”艾朗扬声道：“明白了。”随即便叫手下将船朝前边的简易埠头看过去。在这个时代，虽然各方诸侯敌对，但是对于往来的商贾却还是友善的，一般不会出现刁难的情况，因为各方诸侯都清楚，繁荣的贸易可以给他们带来财富从而令他们更加强大。《三国演义》中，吕蒙白衣渡江突袭荆州就是利用商贾可以往来各方这一点便利才能成功的。
商船在曹军水兵的引领下缓缓靠到了简易埠头上，抛下缆绳，埠头上的两个曹军士兵立刻接住缆绳固定在了埠头上的一个木桩上。随即便有一个文官模样的人领着几个士兵过来了，那文官抬起头来扬声喊道：“快快放下踏板，我们要上船检查。”艾朗对文丑道：“放踏板。”文丑当即对手下人喝道：“放下踏板。”几个亲兵改扮的水手和伙计，立刻抬起一条踏板缓缓沿着船舷放下去。踏板一放好，那个文官便领着几个士兵上到了船上。
那文官一到船上便问道：“你们谁是老板？”
艾朗上前抱拳道：“这位官爷，我是老板。”文官打量了艾朗一眼，见他一副病容，也没放在心上。看了看周围，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呀？”
艾朗道：“我们是丹阳的商贾，准备去许昌。”
“嗯。这船上运的是什么？”
“就是江南的土特产罢了。”
文官对手下几个士兵道：“你们去船舱各处看看。”几个士兵抱拳应诺，当即分散进入了船舱。徐庶抱拳问道：“请问官爷，不知关税如何缴付。”那文官瞥了徐庶一眼，道：“算你们运气好，丞相日前颁下恩典，鉴于南方百姓久经战乱民生艰难，因此特别免除你们在荆州之内经过各处所需缴纳的关税，所以这关税就不必缴纳了！”艾朗感到有些意外，随即心里禁不住骂道：‘曹操这家伙还真会收买人心啊！’这时徐庶则一脸感激地抱拳道：“丞相天恩，我等感激不尽！”文官道：“知道就好。”
这时，文官手下的那几个士兵都回来了，其中一个士兵朝文官抱拳道：“启禀大人，船上都是土产，没有违禁物品。”文官点了点头，对艾朗几个人道：“走吧。记住了，到襄阳埠头就必须靠岸，不可再往上走了，免得被当作奸细抓起来。”艾朗几个人抱拳拜谢。那文官便领着手下的士兵下船去了。艾朗当即派人解下缆绳，收起踏板，随即商船开动离开了简易埠头朝上游驶去。
徐庶朝艾朗抱拳道：“公子，刚才那个官员说的话有些意思。”
艾朗不明就里，问道：“有什么意思？”
徐庶道：“刚才那官员交待，不可过了襄阳水面，公子难道没有想到什么吗？”艾朗一愣，只感到一片茫然，不禁抠了抠脑袋，道：“这有什么不对吗？”随即没好气地道：“老徐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徐庶道：“既然过了襄阳就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那便说明曹军正在襄阳以上的水面进行着什么事情。曹操如今已经占据襄阳及南阳两地，即将挥军南下，而要攻取江南，则必须要有水军才办得到。可是曹操步骑虽强，水军却十分羸弱。因此我估计曹操此刻正命人在襄阳以上的水域训练水军打造战船，因此那边才会成为禁区。”艾朗听了徐庶这番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徐庶抱拳道：“我们一行人会在襄阳附近登岸北上，不如先在襄阳的码头停泊一晚，也好趁此机会派人上岸去侦查上游的情况。”艾朗感觉到了襄阳的时候天差不多也黑了，也不可能连夜赶路，恐怕也要停泊于襄阳码头过夜，耽误不了他的事情，便点头道：“好！就这么决定！”
商船溯流而上，一路上没再碰到曹军的关卡，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商船转过了一个弯道向西，两侧青山退去，一座恢弘的古代城池登时出现在了远方。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商船终于抵达了襄阳城外的襄阳码头，在一处埠头的空位上停了下来。此时虽然天色已黑，不过埠头上却依旧熙熙攘攘一片繁忙的景象，可见除了他们这条商船之外还有很多来自南方的商船进入这里停靠。许多商船正忙着下货上货，而贩卖食物和各种日用品的小贩则在各处埠头上来回穿梭大声叫卖着，而一个个浓妆艳抹的粉头则站在一条条的商船边与商船上的水手伙计们调笑着，整个码头上俨然就是一片混乱而又热闹的市场。
艾朗不打算上岸，就留在了船上。而一个亲兵化装的伙计则在接受了徐庶的一番叮嘱之后，告别了艾朗他们离船上岸了，他是要去侦查襄阳上游那边情况的。艾朗他们此行的目的其实并非是要查探什么军事情报，而是艾朗实在忍受不了思念的煎熬想要趁着隆冬即将来临大战暂时停歇的机会潜入许昌去看看曹莺的情况。对于这件事情，贾诩徐庶等都是坚决反对的，可是艾朗决心已下完全不听劝告，众人没有办法，只得让艾朗去了。不过贾诩为了以防万一坚决要求徐庶文丑等人随行，艾朗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