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碰撞
其实，乔恩一直都是一个研究人员来着。
别看他成天不务正业，杀人也好，做金融豺狼也好，哪怕是刻苦练习魔法的时候，都改变不了他是一个研究人员的本质。
研究人员的本质，是科学性的思维。
而科学思维的本质，是要求合理。
哪怕是在一个神秘学大行其道的世界里面，也改变不了这一点的存在，因为合理性，是世界存在的根基之一。
对于哲学来说，不管这个世界有多么奇怪，只要能够自圆其说，那么就是一个可以存在的世界，要是不行，这座世界迟早就会灭亡。
但是科学不一样，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那么这就是不成立的。
也许这两个学科的结果有可能殊途同归，但是他们所经历的绝对不一样。
生物有着更替的法则，世界当然也有。
所以乔恩在发现差别的时候，就对这一点抱有怀疑，可是当时他给了自己一个解释——或许世界就是这样的，因为这个世界存在的太完美了，有赫尔加的帮助，乔恩看到了这个世界最本质的架构，非常合理。
但是这种合理，才是让后知后觉的乔恩，觉得最不合理的地方。
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一模一样？
这是可以发生的事情吗？
乔恩坐在秋千上拄着手，陷入思考。
……
今天的太阳比较耀眼。
哈利、罗恩和赫敏一同出了城堡，穿过菜地向温室走去，那里培育着各种有魔力的植物。
他们走近温室，看到其他同学都站在外面，等着斯普劳特教授。
哈利、罗恩和赫敏刚加入进去，就看见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身边跟着吉德罗·洛哈特教授。斯普劳特教授的手臂上搭着很多绷带，哈利远远望见那棵打人柳的几根树枝用绷带吊着，心中又是一阵歉疚。
在学生们眼中，吉德罗·洛哈特从头到脚一尘不染，飘逸的青绿色长袍，闪光的金发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青绿色带金边的帽子——看起来更讨厌了。
或许这就是洛哈特所追求的效果，总之，他是舒服极了。
看到别人不舒服他就很舒服，这也算是一个恶趣味？
今天的草药课，斯普劳特教授要教导大家照料曼德拉草。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非常好，给格兰芬多加十分。”
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险。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
“完全正确，再加十分。”
这种对话出现在课堂上的时候，才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正常的课堂，和草药课相对比起来，洛哈特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更像是笑话。
“本来就是笑话来的，我倒是觉得我在上表演课。”
洛哈特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伸出一根手指去戳挂在墙上的蜘蛛标本。
“说起来，学长你这里的东西怎么看起来都是这么恐怖的？和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像。”
“是吗？”
斯内普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他板着一张脸，试图把这个狗皮膏药从自己办公室驱逐出去，可是洛哈特最近的脸皮厚的不行，站在这里就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实在是太无聊了，洛哈特在学校里面能正经说话不用演戏的人就这么两个，他又和那些老辈的教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就是斯内普，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和他年纪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乔恩说斯内普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好说话？
他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倒是不近人情看的特别明显。
“学长你不要这么冷漠嘛！”
脸皮厚的人总是有很多好处，这种场景，这要他不在意，那么他就不是尴尬的那一个。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自恋狂，没有说话，而是听着他絮叨个没完。
天知道为什么这个话痨居然能面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反正大概就是因为邓布利多不想让自己来教授黑魔法防御术，所以别人是谁都无所谓了。
也是绝了。
其实斯内普困惑的重点是，也不知道洛哈特从哪儿找到的消息，导致现在他非常相信他和自己是有共同语言的。
——魔法女神在上，他和洛哈特之间真的没有共同语言。
“说起来，学长你的脸色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不好？是不是因为常年待在办公室里面不见天日的原因啊，我跟你说，多晒晒太阳还是有好处的，不过你这个脸色这么差，一时半会儿的话，晒太阳肯定是没有用了，我最近研究了一款非常有用的魔法药水，只要你按照说明使用，我保证你的脸色能够至少比现在健康好几倍，等今天一会儿我回去就给你拿过来。”
等一会儿你走了我就给门上加个反锁魔咒。
斯内普心中暗暗说道，不过他还是瞄了一眼镜子，里面的那个男人的确看起来憔悴极了。
可是，这不就是他自己想要的效果吗？
要不是这样的效果，怎么能看起来像是一个坏人呢？
“但其实你这样的伪装也没有什么意义。”
洛哈特靠在架子的一角，也难为他整个身子只靠在一条窄窄的木板上面。
“我之前在学校里面听过你很多的故事，那些学生对你的名声可是做了很大的贡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学长？”
他看起来像是个真心为了斯内普好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这人就是嘴贱，但其实没什么坏心，而且平时里面都可以借着伪装疯狂自恋，贱一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别人会不会因为这个不舒服？当然不会，他在这些上面还是很有分寸的，只会让别人稍稍觉得有点儿烦躁，但是要说真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肯定是没有的，让别人不开心又不是他的目的。
“那跟你没关系。”
斯内普冷淡地说道。
“你有时间考虑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跟学生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