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血瞳少年，心的迷惘
“因为，史莱克学院，早在5年前就停止办学了。”
下一秒，三人同时惊呼出声：“什么？！”
“不，这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先前都不知道。”卞雪马上否认道。
女子似乎早就料到他们的反应，极为肯定地说道：“那是因为，史莱克学院院长关闭前曾和天斗政府达成协定，不希望史莱克学院关闭的事情被过分宣传，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天斗政府则答应给史莱克学院每月定期的补贴以不至于变卖学院，作为回报，史莱克学院承诺向天斗政府输送人才，并且将来史莱克学院若重开，将站在天斗帝国这方。你们刚才一路走过来，相信也感受到了一点异样了吧。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要关闭？这不符合常理啊……”卞雪仍然想否认，但她却知道，这消息多半是真的。
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抬手招了招，道：“先别急着否认，坐下来听我讲完这一切，你就会明白的。“
“店小二，再给我上一壶碧翡茶。”
“好嘞，您稍等。”
她这才又把目光转向面前的三人，微微一笑，道：“怎么样？冷静下来了吗。”
卞雪的脸色相比刚才缓和了不少，她深吸了口气，双手摊在桌子上，对女子说道：“我不会无凭无据地相信你，我会亲眼去印证。但是在那之前，能先和我们讲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女子双手交叠，赞许地微微点头：“很好，看得出来你具备有不错的心理素质。那么我们先来说一说这事情的始末吧。我接下来讲的事情，都是被帝国严密封锁的绝密消息，极少有人知道的清楚。在我讲完全部之前，请先不要打断。”
她抬手轻轻一招，一层温润的水屏障笼罩住四人，将他们与外界隔离开来。接着她又转头对三人笑道：“别紧张，这只是普通的隔音结界。为的是接下来我们所讲的事情绝对保密。“
她闭上双眼，回忆着，用一种不疾不徐的语调说道：”事情要从一切的源起——11年前那场巨大的‘黑晶灾变’说起。”
“11年前，从黑晶山脉突然发出的神秘魂力场覆盖了整个大陆，方圆百里内飞鸟走兽死绝，花草树木瞬间枯败，短短几天内，大陆各地就连续发生了上百起魂师死亡事件，他们都是毫无预兆地死去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损伤，但他们体内的魂力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具躯壳。他们的皮肤表面全都黯淡而毫无光泽，眼睛则无一例外地全都大张着，脸上呈现出极度惊恐、绝望的表情。
一些权威的魂医鉴定了他们的尸体，试图找出一些原因，但他们除了以上发现的所有死者表现出的共同点外毫无头绪，大陆从古至今的历史里都没有关于这种可怕的病的记载，最终只能草草下定论是魂力反噬所致。有人想要去事发地一探究竟，但他们竟然都没回来，就此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魂师界上下人人自危，疑心四起。有人断言这是天罚，魂师们得到了魂力的恩惠，却用它来自相残杀，争夺财富，所以触怒了上天，招来了报应。更多的人则试图寻找一切事情起因的虚无缥缈的根源，偏偏这时候，有消息曝出史莱克七怪也在同天失踪了，一时间，史莱克学院成为众矢之的，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无数失去理智的人围堵到学院门口，企图强行闯入，向史莱克学院讨要说法。
他们在害怕，害怕下一个莫名死去的就是自己。他们更害怕虚无缥缈的未知，所以想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以此自欺欺人。
女子说到这里，美目微愠。那日，所有的嘈杂声、叫喊声全部涌入了她的脑海。
……
“院长，院长！不好了，他们要冲进来了！”
“哼，让这群蠢货自己吵去吧。这场灾难注定谁都逃不过，何必在此叫嚣。”
“院长，他们冲进来了！他们还打伤了学院的同学。”
“可恶，欺人太甚！当我史莱克，都是纸老虎吗？！”砰！
“咚！”“谁再跨入这条线，形同此案！你们谁想试试的？弗某在此恭候！”
“史莱克学院的荣耀，由我们来捍卫！”
“谁敢玷污史莱克之名，吾等必以其鲜血祭亡。”
“史莱克学院的学生，誓死守卫学院！”
“再死不惜。”
……
”史莱克，从今天开始正式关闭。“
”最心爱弟子的下落不明，来自各方的压力，学生们与外人的冲突造成的伤亡，弗兰德院长一直以来带领史莱克学院前进的心，终于出现了动摇。他将自己关进办公室黎整整一个月，当他出来后，叫来了当时的学生总代表，对她说：‘我这颗迷惘的心，已经不配再带领史莱克学院前进。史莱克学院陪伴了我大半生，但我也终于累了，倦了。告诉全体师生，史莱克学院，从今天开始正式关闭。对不起了。’”“史莱克学院，从今天起正式关闭。”
当女子的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所有人都如梦惊醒一般，从十一年前沉重的过往中醒来。女子的讲述实在太过真实，字里行间就将他们带到了十一年前那场学院保卫战。他们仿佛也成为了那些学生中的一员，拿起武器誓要捍卫学院的尊严与荣耀。但是所有的这些，只存在于十一年前，随着弗兰德院长的一句宣布，烟消云散。
“所以，你们的史莱克之行注定不会有收获了。”女子最后冷冷地总结道。
卞雪突然冒出一句话：‘史莱克学院……应该还在的吧？”
“什么？史莱克学院，已经关闭了。”女子不解道。
卞雪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沉声道：“即使已经关闭了，学院的旧址应该还在的吧？我只是想去看一眼，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你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史莱克学院于你，只不过是一个十一年前的学院的概念那样模糊，你并没有什么非加入不可的理由。反正对于你们这种学生来说，只要是优秀的学院，不管是哪所都无所谓的吧。”女子追问道。
卞雪闻言转过头来，用异常认真而坚定执着的语调，铿锵有力地一句一句说道：“不，不是你说的那样。从刚才起我就想说了，所谓‘注定’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对于下定了决心的人来说，即使只有0.1%的可能性，我也要去争取，那99.9%的必然性说到底也只是猜测而已。可能你不明白，史莱克学院于我，是最后一根希望的稻草，是我在痛苦挣扎中前行的理由。那里有我想要知道的真相，也只有那里，才能让我真正变强。我有必须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因此我的背后已没有退路，不管前面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我也要勇往直前。我的生命……可是我的家人们用鲜血换来的啊！！我的命并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没有时间去迷茫，去彷徨。我只要坚定信念，朝着唯一的目标前进就好了。
即使史莱克之门已经关闭了，我也会叩开它，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史莱克学院只是关闭了，并没有解散不是吗？史莱克的门其实依旧敞开着，只不过人分为两种罢了，一种，是退缩的懦夫，一种，是前进的勇者。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那就是进入史莱克学院，无论要付出怎样的努力和代价。
刚才你说的，是迷惘么？我从来不曾迷惘过，只因为我心中有唯一的信念，有光的存在。史莱克对于我来说就是光，如果那照亮我的光熄灭了的话，我也会用我自己的信念来唤醒它。太阳每天依旧会从西边升起，光是不会破灭的，它只是暂时沉睡于黑暗中，等待破茧。如果有人感到迷惘的话，我会揍醒他，然后揪着领子告诉他：光依旧存在，为什么要放弃希望？
我是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的。所谓天才、怪物，不就是不走寻常路么？如果连最初的考验都通不过，我也不配进入史莱克学院。我是这样，我的伙伴们也是这样！如果你想让我们知难而退的话，请不要再多费口舌了，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们。如果你知道什么内情的话，请务必要告诉我们，再由我们自己来判断。”
“没错。”冉染也从座位上站起，一蹦一跳地站到卞雪左边，目光直视着前方，呆毛也精神抖擞地高高翘起。她笑着说道：“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小雪。是你教会我战斗的意义，所以我也要用我的方式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
“谢谢你，冉染。”卞雪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真是聪明的孩子，这么快就悟出了其中的门道。女子惊讶地望着她们，脸上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本来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的，没想到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那么，那边那位一直不说话的蓝发小朋友（指男主），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卞雪，拜托你了，能教教我怎么用自己的力量战斗吗？”
“呐，萧黎翙，想起来吧，这是我们的力量！”有人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
“想加入史莱克，我有一个条件。”
“萧黎翙，怎么了吗？”
”没什么，大概只是个送外卖的吧。“（回忆中）“卞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有话快说。”
“呃，那个，我不是最近刚获得了第一魂技吗，叫作‘弄影’，但是我不是很能明白怎么用哎，你能教教我怎么战斗吗？”
“笨蛋。”一记爆栗。
“痛！你干嘛啊？”
“这么蠢的问题你都能问出来，亏你还跟了我那么久。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啊。”
“咦？”
“战斗是生物的本能，源自天性，所以每个人都会有战斗的意识。而每个人战斗的方式又不一样，比如冉染，她虽然是辅助系魂师，但她也有自己战斗的方式，那就是通过增幅别人的能力来战斗。而我是战魂师，我的作用是吸引敌人的正面火力，并且担任队伍里的主战力。你是控制系魂师，控制系魂师是团队的灵魂，你必须掌控好整个战局，既包括己方也包括敌方。掌控整个战局，保障队内其他人的安全。只要你站在战场上，就能使队友放心地去战斗，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听上去很难……那我要怎么使用控影的能力呢？”
”二货。“又是一记爆栗。
“喂！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先动手再动口啊！”
“切，我是为了让你这个笨蛋的大脑清醒点。”
“……”
“咳咳///，看好了，虽然不知道影属性该怎么做，反正我是只要集中精神，将空气中的光元素汇聚于手中，像这样——1、2、3，光斩！”
“轰隆！”
“=口=、杀人了啊喂！我也试试。1、2、3，喝！”
“……”一片死寂，半响，空气中弱弱地传来了“噗~”的一声。
“错了啊白痴！你的悟性也太差了吧！重点是对元素的感知和亲和力！如果你对于影元素的亲和力很强的话，甚至不用特意去做什么，影元素就会自己涌过来！“
（回忆结束）所有的一切都停滞了，所有的声音、色彩都迅速离他远去，世界只剩下黑、白、灰三种色调，卞雪挥出的右臂僵直在空中，时间凝固前一刹那的表情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冉染手中不停流转的彩光也像是被熄灭了一样，只剩下冷色。老者急速转身后带起的飞扬的衣摆还未收拢，在空中弯曲成一个锋利的弧度。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滑稽可笑，就想是被人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的黑白默剧。安静得没有一丝风尘。
萧黎翙的全身都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僵硬地抬起右臂。
“呐，萧黎翙，想起来吧，这是我们的力量！”有人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不要再逃避了，拿起剑矢战斗吧，直至世界尽头。就算与你为敌的是既定的命运……也要将它斩断！”
……熟悉又哀伤的话语，你所指的“我们”又是谁？不知为何，心里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燃尽一切。
“影骐第一魂技，弄影，发动。”“影骐第一魂技，弄影，发动。”
就像是下达了一道不可违抗的圣谕，以萧黎翙为中心的百米区域内，影元素以疯狂的速度开始朝他涌动过来，积攒着，汇聚着，最后如决堤之洪般全数倾泻而出。积蓄在体内多年的力量在此刻全数爆发，带着倾世的美和哀伤，摧毁一切所及之物。
“轰——！！”老者的脚下浮现出太古的法阵，漆黑的六芒星旋转着，黑色的荆棘柱冲天而起，直通云霄，瞬间便吞没了老者的身影。带刺的紫色枝蔓缠绕盘旋，铸成暗黑无尽的牢。黑色的影元素潮像是暴走的蜂群般侵袭而过，漫步于天空之中，远远望去，似是昼夜降临，又似是游荡在冥界与彼岸的游浮灵，纵声高唱着哀凉的挽歌。
卞雪的攻击在这时候也到了，像是纯白之矛撕裂永远的黑夜，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进而迸发出数倍于原本更强大的能量，极光与极夜，极具冲击性的黑白两色充斥着全部的视野，构筑成天地间的永恒。
这两股攻击碰撞在一起产生的能量之大，掀起了数十米高的气浪，飞沙走石，巨大的嗡鸣生冲击着人们的耳膜，迫使三人不得不连退数十步避开它所产生的余威。
这场仿佛吞噬天地的风暴撕裂着，席卷着，咆哮着，最终散去，化为点点流萤重归天地之中。
“哦哦哦我成功了！我终于能使用自己的力量战斗了，我不是没用的废柴！”萧黎翙率先反应过来，很没形象地大笑起来，最后一边笑一边止不住地咳嗽，最后干脆张开双臂躺倒在地。
（萧黎翙，扑街）
“哎呦我滴妈呀……”∑(っ°Д°;)っ←这是已经惊呆了的小伙伴冉染。
“不过刚刚那招消耗太大了，全身的魂力都被一下子抽空了，感觉要虚脱了……呜呜。”萧黎翙补充道。
“起来啦，白痴。一上来就放大招，完了就趴地上，有点出息好不好。起码也该给自己留个后路啊！真正的战斗可不是一招就能结束的，你还差的远呢。”卞雪伸脚踢了踢萧黎翙。
“那个，你们不去看看哪位前辈怎么样了吗？”冉染弱弱地举手。
“∑=口=糟，刚才太兴奋就忘了这回事什么的我才不会说呢。”二人异口同声。
他们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现在的小怪物还真了不起，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小刚弄得这么狼狈。哎哟不行笑死我了，我得叫老赵来看看。”
“你是？！！”
只见方才那名老者所站的地方徐徐走出一名戴着眼镜的黑发老者，脸上赫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身边所站着的，正是方才那位出手试探他们的白发老者。不过他此时的样子，实在说不上好看。原本白霜般苍白的面颊上，沾满了灰扑扑的沙尘，嘴里咳嗽个不停，着实让人感到好笑。
咳了好一会儿，老者终于缓过神来，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难得的温和笑意，他对三人说道”“刚刚是我大意了，不过你们的配合确实挺不错，就是还有些不熟练，应该多磨合一下。你们，的确称得上怪物。”
“小刚你的战斗能力还是不太行啊！”黑发老者笑道，对三人介绍，“我是弗兰德，史莱克学院院长，旁边这位是玉小刚，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大师’。”
“在下卞雪，十二岁，武魂天鹅，二十九级强攻、敏攻双系魂师。”卞雪深深地鞠躬。
“萧黎翙，十二岁，武魂影骐，十九级控制系魂师。”
“宁冉染，十二岁，武魂九心彩镜，二十七级辅助系魂师~”
突然，大师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激动地上前两步按住萧黎翙的肩膀颤声问道：“你刚刚展现的是，千年魂技？”
“额，是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用啦。”嘿嘿，现在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叫你刚刚无视我！萧黎翙内心止不住地得瑟。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第一魂环即千年，太不可思议了！”大师连连称赞道，一扫之前阴沉的脸色，“弗兰德，我觉得他们可以加入史莱克学院。”
弗兰德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标志性的奸商微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前辈请说！”卞雪道，”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困难的条件我也会拼尽全力去完成。“
弗兰德顿了顿，继续道：”那就是（青藏高~~~~原！）……“嘛，其实上次那更结尾也只剩一点了，拖到现在……都是回复的错t t不过楼主发完这更就没存货了，所以之后会停更一会了……
“那就是，你们需要再找到另外三个与你们天赋相当的伙伴，说服他们，加入你们的队伍。什么时候做到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这不是楼主算错了，还有一个人是伏笔）
“咦咦这个条件也太让人意外了……”萧黎翙惊讶道。
“但是好像又很合理的样子……只有三个人的话的确是连团队比赛都参加不了啊……”卞雪皱了皱眉。
“但是只要史莱克学院再开始招人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为什么要让我们……”冉染疑惑。
“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你们自己也说过，史莱克的大门不会轻易敞开。团队凝聚力也是考验魂师的标准之一。如果你们有足够的实力能说服强者加入，自然不用担心。如果找不到，只能说明你们与史莱克无缘。怎么，做不到吗？”弗兰德似乎在打什么算盘，满脸诡秘的笑容。
“当然做得到！前辈们请静候佳音吧！”卞雪毫不犹豫地答道，握紧双拳，充满了斗志。
“祝你们好运。”
三人走出史莱克学院，都松了口气。
“第一关总算是通过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卞雪？”萧黎翙问道，心里腹诽：这要怎么做到啊！难道要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就上去说‘嘿骚年你很有想法，跟我学做菜吧’吗？
“直接用好吃的利诱吧！或者小雪你亲自出马……”冉染一脸天然地说着无节操的话。
“你以为是逮麻雀吗！谁会上当啊！！”萧黎翙吐槽。(剧透一下，还真的有人上钩了……还有萧黎翙你只看到了前半句真是个好孩纸）
“停！打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是寻找同伴，不是走私人口，更不是传销窝点！不过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了（找上门的不只有推销的，还有踢馆的好吗亲！！）在那之前，你！萧黎翙！你的体能太差了，为了不给我们团队拖后腿，我要对你实施魔鬼训练。”
“=口=不！！！”
正在三人吵吵闹闹之际，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
“啊，不好意思。”萧黎翙光顾着说话，没注意到便撞上了那个人。
“没关系。”回答他的是一个十分清冽的嗓音，几乎没有声调的起伏，“下次请注意。”
萧黎翙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有着罕见的月白色短发，他的脸出落得十分干净好看，羊脂般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质感，一双郁青色的眼睛眸底清澈见底，架了幅黑色细框的眼镜更是让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冷静淡然的气质。他穿了件白色衬衣，扣子一直扣到最顶端的那一颗，外面罩了件圆领的学院风灰格子毛衣，严谨而一丝不苟，挑不出任何瑕疵。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只白色的塑料袋，似乎还往外冒着白色的热气。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往前继续走去，与三人擦肩而过。他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一副先天面瘫的样子。
“弗兰德叔叔，你们点的外卖我给你们带回来了。”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
“辛苦了青陌，快进来吧。”开门声。
顿住。
“萧黎翙，怎么了吗？”卞雪回头问道。
“没什么，大概只是个送外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