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阴云密布
程涵跟着王芳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周毅家。在郊区，工厂的附近，环境卫生很差。这是普普通通的一间小楼，楼道间杂物林立，跟小灵的住所如出一辙。
但小灵是因为隐藏身份，周毅家的境况是真的不容乐观。
而对于火葬工这个避讳的职业，工资不高还遭人冷眼。就算如此，王芳也愿意和周毅在一起，足以说明她的真心。
但程涵不解，前两天见面的时候周毅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出事了！
王芳似乎很害怕进门，在门口的时候就指着墙角的一个快递盒子说道：“阿毅，阿毅……”
程涵一惊，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快递盒子被拆封开来，里面是一个麻布包袱，初看没什么，但仔细一看，赫然染满了鲜血。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一个头颅！
程涵一怔，问道：“这是毅子？”
王芳点头，泪水瞬间无声的划过脸庞。她似乎哭了太多，声音都嘶哑起来。
程涵震怒，一拳砸在墙上：“谁干的！”他俨然没想到，之前生龙活虎的周毅，此时变成了一个血肉包袱。
就算他纵横国内外，也鲜见有人如此残忍，眉宇间早已沸腾起一股怒火。
周毅是他自小长大的挚友，为人老实本分，很少得罪人，是谁这么残忍，居然让他身首异处！
王芳哭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情绪状态很差，程涵好不容易把她安抚下来。
原来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人送来快递，王芳很狐疑。她跟周毅两个人都没有网购的习惯，但出于好奇还是打开了。
当她看到鲜血淋漓的那一幕就吓到了，没敢看，但随即而来的一瞬更让她心神崩溃。
原来盒子顶端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是你们自作自受。”
到这一刻王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斗胆仔细看了一下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这才发现果然是周毅！
而后她就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
程涵脸上满是怒色，一双铁拳攥得咯吱作响：“报警没有？”
王芳摇头。
很快，警方差专人前来立案调查。如此鲜血淋漓的场面固然引发了警方的高度重视，程涵和王芳也随同笔录侦查。
警局方面强调兹事体大，让他们在未破案之际不得向外宣张，这也正合程涵之意。
从警局出来，程涵问道：“有没有通知家属？”
王芳摇摇头：“阿毅一直独自一人，我也不想让我爸妈知道。”
程涵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他到现在还不明白，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原来从昨天晚上开始周毅就没有回家。
直到今天早上，他回来了，但只回来一个脑袋，剩下的四肢躯干甚至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如此恶性凶杀居然落到自己好友的身上，程涵浑身怒气翻涌。
他问道：“昨天毅子去了哪里？”
“上班。”王芳几乎是机械性的回答道：“他工作早出晚归我也习惯了，谁知道发生这种事……”
工作，上班？
程涵陡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他问道：“那几具断头尸的事，毅子后来有没有再提？”
王芳点头。
“阿毅说心里放心不下，又跟场长提了几次，还说要报警，都被场长拒绝了。”
程涵一惊，似乎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儿。
他说：“嫂子你先住我家，这件事交给警方，我也会尽快找到真相。”
程涵让程萌萌过来接王芳，暂时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则快速赶往周毅的工作地点。
南海市的火葬场在郊区外的一个小山坡。
周围一带杳无人烟。一眼看过去，恍若一座孤零零的碉堡，烟囱高高耸立起来，成天冒出滚滚黄烟，刺鼻的怪味和阴郁的空气笼罩着整个火葬场。
一般而言，这种地方神秘阴森，人们如同躲瘟疫一样对它避之不及。就算有人过路也宁愿绕路而行，不愿沾惹上它的晦气，但程涵不同，他来了。
在他看来，整个事情简单明了。
周毅也是个苦命人，只能在火葬场做工。他平日打交道最多的不过是里面的员工和老板，这些天被他反复沾染多次并且相当诡异的事情，无非是那几具切割开来的断头尸。
程涵之所以选择来火葬场调查，他认为这其中的盘曲转折跟火葬场的场长脱不了干系。
按照正常思维而言，面对非正常死亡的尸体，火葬场就算不作高度重视也应该有所作为。
但他们没有，场长更嫌弃周毅的所作所为。而周毅提出报警之后便出事了，还被人冠以“自作自受”的名头。
这其中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只能来这里深究。
来到门口，是一个卷闸门，有两个工人正在扫地。他们看到程涵，警惕的问道：“什么人？”
程涵道：“我找你们场长。”
“场长？”那两个工人对视一眼，说道：“我们场长不在，你请回吧。”
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别的交流，程涵自然看在眼中。他不置可否，信步朝着里面走进去。
两个工人急了，挡住他道：“你是什么人，赶紧离开，我们这儿不准外人进来！”
程涵还是那句话：“我找你们场长。”
“场长不在，你可以走了。”
程涵冷笑，直接撞开二人。他们一急，各自拿起身边的铁质工具朝着程涵的后脑勺砸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程涵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动手。
而且火葬场内噪音阵阵，他甚至没有听到身后呼啸而来的疾风，还是墙上的影子暴露了他们的行踪，程涵眉头一皱，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
那两个工人都是三十出头，看着老实巴交，脸上却带着一股凶戾的神色。
看到一招不中，他们又冲着程涵猛攻。
程涵一脚踢中其中一人的胸膛，“啪”的一声扑倒在地。另外一人刚到跟前，被一掌刀砍在脖颈位置，瞬间失去意识。